“黎儿。”唐婧突然握住女儿的手,“你说的那个宿微是谁,那些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八亿可是笔天价数字,什么遗产什么黑钻卡,唐婧根本听都没听说过,就是把她们母女拆开卖了都换不来这么多钱。
“妈你别紧张。”沈黎知道那笔钱会让唐婧怀疑,这一路上早就想好了理由。
“原本,我是不想动用这笔钱的。”沈黎垂眸,轻轻叹了口气,“爸爸之前送我去留学的时候,我在华尔街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叫宿微,是华尔街有名的操盘手。我在几天前收到了她的邮件,她不幸患了绝症过世了,死前立下遗嘱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
沈黎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我没想到,我竟然是她唯一的朋友,更没想到她会给我这么厚重的馈赠。”
她凝视着唐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柳家欺人太甚,我不能让你继续被他们羞辱,也不允许你再遇到今天这种危险,所以才动用了这笔钱。我会想办法把爸爸救出来,等爸爸回来,等沈氏集团东山再起,我一定会把钱还给宿微,以她的名义把她的资产全捐赠出去。”
沈家的债务既然有柳家做幕后推手,那沈氏集团破产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她知道这理由太离奇太牵强,也知道唐婧不一定会信,但沈家的债务的确已经解决,真正的宿微确实已经死了,唐婧信与不信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在这里又见到了傅寒洲。
沈黎倒不是怀疑傅寒洲会买凶弄死自己,和这个男人交锋数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傅寒洲。虽说傅氏集团曾被自己夺走过很多项目,傅寒洲这人也阴狠记仇,却不会做买凶杀人这种输不起的蠢事。
她到底触动了傅家哪个臭虫的利益,让他们对自己下这种死手。
沈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只怕傅家人做梦都想不到,她没死,她变成另外一个人又回来了。
而柳家人也不会想到,沈家还能有翻身爬起来的机会。
提到柳家,唐婧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柳家……你和茵茵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一直把柳茵茵当半个女儿来照顾,沈家出事的时候,她和沈江南也从未想过拖累朋友,若不是今日见到柳茵茵,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欠款竟然是柳家的手笔?
沈黎纤指轻扣着桌面,“妈,您放心,柳家坑了我们的,迟早要给我们吐出来。”
她可是华尔街最顶级的操盘手,还从没有人敢从她手里抢钱。
柳家明知道她们还不出来这笔钱,还咄咄逼人的把她们带去那栋写字楼羞辱欺凌……
沈黎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那八亿,就当是给柳家的上路钱。
三日后,傅氏集团大楼内,傅寒洲刚踏入公司,就面无表情的顿在了原地。
“寒洲?”跟在他身边的连城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显然不太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止步,可对上傅寒洲那双沉冽的眼睛,即便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仍被那目光冻的心底一凉。
傅寒洲的心情非常不好。
确切的说,打从他两个多月前回国开始,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傅氏集团内每天都如台风过境,上至高管下至门童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碍了傅寒洲的眼,被他给无情的踢出公司。
可是,他现在在看什么?
连城顺着傅寒洲的目光望过去,视线里顿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不由得一愣,“咦,那不是……”
沈黎穿着一身利落的休闲装,柔顺的长发绑成了马尾,正笑盈盈的和前台接待说些什么。
她五官柔美,精致的仿若瓷娃娃一般,可一身干练的装扮却莫名的给她增添了几分帅气,看上去有种反差到极致的吸引力。四周员工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沈黎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只专注的看着前方的大楼,纤指把玩着一架纸飞机……
冷冽的视线落到那架纸飞机上,傅寒洲的目光又是一凉,周身的寒气也更盛。
在华尔街,也有个女人,最喜欢把手边的纸张折成飞机,表情挑衅的往某个方向一扔,嚣张的让人想捏断她的脖子。
可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来,他唯一收获的跟她有关的讯息,就是沈黎能启用那个女人的黑钻卡。
“哎,这不是以前天天追着你跑的那沈家小姐吗?”连城若有所思的看向傅寒洲,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沈家破产了,她这是不死心的追到傅氏,想攀上你救沈家?”
说着,连城的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她来做什么?”傅寒洲直接无视了连城,冷冷的问身后的徐秘书。
眼看着沈黎和前台交谈了几句,然后就怡然自得的上了二楼,徐秘书连忙快步走上前,片刻后转回来对傅寒洲道:“傅总,沈小姐是来应聘操盘手的。”
傅寒洲眸光一寒,猛然看向徐秘书,“操盘手?”
徐秘书的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对,人事部不久前发布了招聘启事,最近来应聘的人不少,公司今日刚好要集中进行第一轮海选。”
连城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惊讶,“操盘手?这沈大小姐失心疯了?”
他对沈黎并不陌生。
沈家原本也是A城叫得上名号的家族,和傅氏集团也有合作往来,连城清楚地记得,沈黎在两年前一次酒会上见过傅寒洲后,便疯狂的迷恋上了他,绞尽脑汁的送礼物表白,不放过任何能接近他的机会,借着两家的生意往来找各种借口约傅寒洲见面。
可惜,傅寒洲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连城也从未见他对任何女人表现出什么兴趣。
若说有什么人能让傅寒洲高看两眼,那也就只剩下华尔街那个出了名的操盘手宿微了。
只可惜,宿微已经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