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车鸣,特斯拉自动驾驶系统开到台阶下,赵登的脸瞬间绿了。
温知寒弯腰拉开车门,语气轻缓而温柔。
你先上车,我来处理。
程音点了点头,举止优雅地上了车,只留下程媛媛和赵登两人面面相觑。
温知寒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黑色的名片,夹在实质和中指间,不客气的将名片塞在赵登的衣服里。
他身体微微前倾,在程音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嗜血般近乎残酷的冷笑,语气阴鸷:这是我的名片,需要介绍律师给你吗?
赵登脸色青白一片,气势完全被碾压,他下意识向后退了步,再抬眼时温知寒的眼里已经充满了嘲弄。
不奉陪了,二位新婚愉快。温知寒低笑一声,转身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置。
他握着方向盘,再次看向程音的时候,已经恢复成温柔儒雅的完美人设。
去哪儿?
程音微微一笑,示意他等等,然后打开车窗,看着车窗外的两人,微微扬起下巴,眼神轻蔑:程媛媛,婚姻是自己选的,好自为之。
车玻璃缓缓上升,将程媛媛微微扭曲的脸完全挡在外面。程音礼貌的冲着温知寒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刚刚真是谢谢你了。
温知寒心情甚好地勾起唇,侧着脸看了看她,不用,为自己的老婆效劳,应该的。
老婆?
程音晃了晃神,这才清楚的认知道,她真的和面前这个男人闪婚了。
车子很快抵达程音的楼下,一只黑色的猫忽然从一棵树跳到车顶,迈着高傲的步子踩着前挡风玻璃,盘踞在车前盖位置,舔弄了下脚掌。
刚刚还有尴尬的气氛顿时被冲散了不少,程音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一只手忽然探出,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和骨络分明的大手刚一接触,一种肌肤滑腻的触感像跟羽毛搔动着他的心脏。
温知寒微微眯了眯眼,眼底略过一丝暗芒,稍稍用力,程音立马跌坐回来。
温先生?
程音垂眸看他,嗓音轻柔,宛若雨天的涟漪,透着股乱人心尖儿的氤氲。
她今天化了淡淡的妆,漂亮的眼尾勾着淡棕色的眼线,像是一只丛林里的狐,直勾勾的眼睛像是能看到人的心底。
温知寒拇指捕捉痕迹的摩挲了下,嘴角含笑:结婚证,给我一本。
哦,好!程音缓过神般,赶紧垂眸去翻包,从里面扒拉出红色的小本,白皙的手腕向上,葱玉般的指尖捏着小本本,红白分明。
温知寒略略看了一眼,抬手将那结婚证接了过去,尾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滑过程音的掌心。
路上小心。
谢谢。程音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眼看着那摇曳的身姿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温知寒右手轻轻翻动,红本本展开。
照片里,程音明媚动人,笑靥如花。
他缓缓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照片上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程音,我们来日方长。
程音刚刚坐电梯上楼,便看见门口站了个人影,正是她的继母王丽芳。
王丽芳穿着身俏丽的衣服,浓妆艳抹,趾高气扬地拦住她的去路,阴阳怪气道:小音,我听媛媛说你傍了个大款,既然如此,你爸的医疗费
如果我没记错,前天我刚刚在医院存了十万。程音气笑了,父亲这一病,母女两个接二连三的出来作妖了。
王丽芳掐着腰,立马来了劲儿,怎么,人工费营养费误工费都不要钱的啊,我女婿呢,你让他出来,自己岳丈还躺在医院里,他怎么也得吐出点钱啊!
女婿?程音轻轻一撇,双手环胸,冷笑一声,你也配?
当年她带着程媛媛登堂入室的时候,母亲才去世不到一个星期,她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早搬出来独居,这些人还真以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懒得再跟她计较,程音扭头去开自己家门,拽了半天发现门已经坏了,竟然打不开了。
你干什么了?程音转过脸,怒目瞪了过去。
王丽芳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梗着脖子道:你电话打不通,敲门没人应,谁知道你是不是躲在里面不出声
程音气极反笑,掏出手机啪啪啪按了几个键。
王丽芳狐疑地踮起脚,偷偷去瞄,你你干什么?
喂,是保安吗?我家门锁被人为损坏,请您上来看看是的,可以报警,麻烦了
程音对着电话,一板一眼道,挂断电话后,又翻出手机对着门锁开始拍照。
这一幕,可把王丽芳给急坏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还想报警抓我?
说完,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就要去抓程音的头发。
就在这时,消防通道的门忽然打开,一只大型阿拉斯加犬如同一道旋风般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
汪汪汪!
谁家的狗,绳子都不栓!王丽芳一蹦三尺高,布满褶子的脸扭吧到一起,尖着嗓子大叫着。
从楼梯口走出来的温知寒,拂了拂袖子上的狗毛,手里拎着根绳子,云淡风轻:不好意思,没拴好,要放出来咬人了。
说完,又挽了挽袖子,抿着薄薄的唇,面不改色道:反正,我赔得起。
你们王丽芳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又瞄了瞄虎视眈眈的大狗,最终认怂夹着尾巴从电梯那边逃走了。
人一走,程音总算是喘了口气,想到刚刚泼妇的一幕,不由觉得尴尬。
三番五次都恰好碰上你,太谢谢了。
温知寒伸手摸了摸旁边的狗头,将绳子重新套在它的身上,面不改色道:不用,我爷爷说我有助妻命。
这个人,怎么忽然自恋起来了?
不过,他怎么在这里,难道是跟踪自己
这么晚了,不回家吗?程音有些警惕道。
下一秒,便看见温知寒站在她家隔壁的门口,按了指纹熟练的打开门。
要进来坐坐吗?
温知寒站在门口看着她,目光瞥向她家坏了的门锁,一贯的优雅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