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街道上川流不息,络绎不绝,街道的繁忙与她被辞职的孤单寂寞成了反差。
廖清遥抱着箱子独自一人慢慢的游走在大街上,慢慢的走到了家门口,安楠打开门,看到消极颓靡的廖清遥惊了一下。
天呐,亲爱的,你经历了什么?
号称小太阳的廖清遥像是蔫了一般,她苦涩一笑,低头示意手中的箱子,道:我被辞退了。
安楠帮她拿了东西进来之后,廖清遥坐到沙发上,感觉到脚传来一阵刺痛,低头查看才发现起了水泡被磨破了。
你走路回来的?
安楠连忙拿了碘酒替她消毒,廖清遥无奈一笑,道:东西太多,打车费钱,只好徒步了。
闻者无语,又无法出言责怪。
廖清遥刚歇息了一会儿,便有一电话打了进来,一接通就听到房东不耐烦的声音:廖小姐,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交房租?你已经拖欠三个月了,能不能学一学你的舍友安楠按时交房租?
她连忙坐了起来,扶着手机,语气哀求道:房东,拜托您再宽限我一段日子吧,我刚刚被辞退,实在是没钱。
听着房东骂骂咧咧一段时间之后,廖清遥总算是逃脱了斥骂声,放下手机,松了一口气,仿佛重回人间。
此时电话又响了起来,廖清遥头疼地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又语气殷勤道:您还有什么事情呢?我保证一有钱立刻结清房租好吧?
遥遥......是我。
电话的一头传来苍老的声音,廖清遥一愣,语气软了下来,轻声问道:妈,怎么了?是家里有什么需要吗?
母亲支支吾吾了半天,所有沉重化作一声叹气,道:你弟弟考上大学了。
烦躁了一天总算听到了一件好事,廖清遥笑了出来,道:考上大学了是好事啊,过几天我就回去大家一起庆祝。
可是,母亲犹犹豫豫,声音痛苦,学费特别贵,要几万块钱。
廖清遥将酸涩的眼睛合上,原本清脆的声音充满了沉重和疲惫,强撑着笑意安慰母亲:没事,我能找到钱给弟弟上学的。
原本母亲失落的声音忽然变得微微上扬,甚至有些激动:真的吗?
嗯,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廖清遥将手机丢到一边,整个人陷入沙发之中,脑中一道又一道声音几乎要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生而为人,真的好难。
一双清明的眼眸中充满了疲惫和失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房间,只有酒吧这一处经济来源了。
夜晚。
廖清遥仍然是被分配到了递送食物的人物,临近下班时刻,正在擦拭着杯子,正准备收拾完东西离开。
此时一个微醺的男人走了过来,走路不稳地靠近廖清遥,充满酒气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令她作呕,意图躲避。
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笑得肆意张扬,一双眼睛半睁半闭,道:陪我喝酒。
先生,请您让开。
廖清遥挣扎,见挣脱不开,便加大力度地将他推开。
男人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碎成碎片,廖清遥蹲下去将碎片一一拾起。
居高临下看着廖清遥的男人邪恶一笑,从兜里拿出了数十张的百元大钞,轻轻的拍在他的脸上,道:陪我,这些都给你。
廖清遥冷着脸,不做理会。
男人似乎是不服气一般,又从兜里拿出了厚厚一大钱,发泄一般抽到她的头上,嚣张的笑道:这些,够不够?
廖清遥被他一把拽起,抵在了墙上,她留下了屈辱的泪水,用力的踢到男人的裆部,然后飞速逃离现场。
她走在空无人烟的街上,在公交站牌下缓缓蹲下,埋头痛哭。
无尽的压迫逼得她难受无比,金钱让她不得不低头,权势让她不得不屈服。
再次站在公交站,她想起了那晚上向她伸出援手的顾景泓,眸光微微闪烁,界面屏幕到了与顾景泓的聊天界面上。
她看着屏幕发呆许久,犹豫着才按下通话。
刚洗完澡的顾景泓听到手机振动,便拿了起来,一接通就听到带着鼻音的女声:喂?顾总,我......我现在还可以后悔吗?
顾景泓露出猎人得到猎物的笑容,男人的声音磁性又低沉,道:可以,我让助理去接你。
二十分钟后,廖清遥来到了顾景泓的房间。
顾景泓抬头看到眼前的女人,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了。
他微微蹙眉,将手中的湿纸巾递给她,她道了声谢。
顾景泓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文件夹,递给她。
廖清遥看着第一面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情人协议,这四个字似乎是在无声的嘲笑她,看起来格外讽刺。
她翻开后面的内容细细看了一番,顾景泓的要求只有一条,在他需要她的时候需要出现,而她所要求的他都能给。
见她考虑了许久,顾景泓假意咳了咳,道: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比较忙,不会很频繁。
听他特地的解释,廖清遥愣了一下。话说出口后,顾景泓顿时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和她解释?还怕她不答应?
随即尴尬的撇过了头,装作认真看工作文件的样子。
协议的期限是永久,廖清遥打开到最后一页,拿起了笔,认真的问道,如果我还完了顾总的钱,是不是可以终止协议了。
可以。
顾景泓从不强人所难,廖清遥盯着眼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是身价高昂的顾氏总裁,也救她多次,况且自己的第一次也阴差阳错给了他。
廖清遥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份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自己的指纹。
顾景泓勾了勾唇,很好,猎物已经成功上钩。
他伸出手,微笑道,合作愉快。
女人微微一愣,怯怯的伸手,小手被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犹豫了一下,另一只手不安的搅动着衣角,抿了抿下唇,道:顾总......可不可以借我十万,我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