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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李在校医院门口晃晃悠悠,拿不准是否要进去,她左瞅瞅右望望,目光锁定在了刚从急诊部出来的一人身上。
瘦,高鼻梁,白皮肤,没有戴眼镜,穿牛仔裤,基本可以判定为同一人。于是夏李小跑两步,将蛋糕盒塞进那人怀里,趁着那人匆忙地用手臂去承住那块蛋糕的重量,她迅速地赔上一脸不太自然的笑,诚意满满地道:“我是来道歉的。”
“啊?”男生不明所以。
夏李目光下移,打量着男生穿牛仔裤的一双腿,那裤管下面是一双红白配色的跑鞋,鞋子下面是水泥地面。她擦擦眼,又抬头凝视男生的脸,良久才慎重地道:“你已经痊愈了呀,那真是,太好了。”
“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了人?”男生见状就要把蛋糕递还给她。
“慢着!我来接受道歉了。”一个声音由远至近地传来,夏李心里竟然浮现出两个鲜活的字来评价这语气——浮躁!太浮躁了。
一个人拄着双拐飞也似的来到男生身边,他毫不客气地接过蛋糕,眼里带笑地看着夏李:“可以开始道了。”
夏李来回端详着面前两个男生,若是忽略了那副碍眼的拐杖不看,他们二人由庭及目、从头到脚,简直一模一样。
“你们……”夏李瞪大了一双眼。
“哥,你不是说下楼梯摔的吗?”健全者转向拄拐者,也是一脸疑惑。
“问她。”拄拐者咬牙切齿,似乎不愿这个唤他作“哥”的人再提这茬。夏李遂明白了,两人是孪生兄弟,被她撞了的是哥哥,而弟弟约莫是来替兄长办出院手续的。
“但是哥,你怎么起来了?”弟弟说着,便回身去找到了轮椅,将它推了过来:“医生说,恢复要两三个月。”
夏李明白自己得表示点什么,她连忙上前一步:“医药费我来承担,实在对不起。”
“不用,也有我自己的责任。”坐回轮椅里的人一摆手,倒是显出了几分磊落的气度:“每次看见有人闯祸,就忍不住凑过去看她们如何收场……噢对,你们的门,最后怎么样了?你受处分了没有?”
弟弟双手抱臂,始终波动不大的脸上露出了“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神情,似乎已经对兄弟爱凑热闹的习性颇为熟悉了。
四指内曲卷握,拇指上扣食指……夏李忽然意识到,她握紧的拳很渴望打面前这个人。不行,老弱病残,君子不欺,这可是个残啊,还是个“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了她的残。想到这儿,夏李顿时失去了底气,闷闷地答道:“赔了。”
“你有脸盲症吗?”那残疾人简直想一茬是一茬,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走这个聊天对象。
夏李点头又连忙摇头,嘴巴里好像嚼着一大口苹果,没好气地嚷:“没有!”
分不清双胞胎,难道不是正常人都会遇到的困难吗?
“但你进来时似乎,不太记得我的样子。”
夏李总觉得这人在暗示着什么,却又一时思寻不出他的真实目的,只好坦诚答道:“你那天的表情太扭曲了,我没有记清特征。”
“面对同类的脸,没有丝毫整体的印象,反而只能靠特征来记忆。”那人毫不留情地评价道:“你就是典型的脸盲症患者。”
啊喂,专业医生也没有这么强势的吧?就这么用一句话,轻轻易易地断定别人有病,这人是有多欠!夏李气急败坏,她几乎不打算管什么残不残的了,只觉得揍他就对了。
“怎么样,见到周欠了吗?”尚淑看见回到寝室的夏李,关切地问道。
“是挺欠的。”
“什么?”
“不怎么成功,我还没来得及怼回去,就来了几个人把他推走了。”
“啊?”尚淑被她答得一头雾水:“你不是去校医院探视周欠了吗?”
夏李这才意识到自己果真是被气得不轻,不但完全忘记了今早出门的目的不说,还差点以为自己是去找那人打架的。咦,不对,尚淑刚才叫他什么来着?
“那个欠人,他原来就叫周欠啊。”夏李循着一条长长的反射弧,紧赶慢赶地追上了尚淑:“你认识他?”
“全校都认识。”
夏李后来才从舍友们口中得知,她们这一届大一入学时,有一对“高颜值双胞胎学霸兄弟”在网络上红了好一阵,全校女生当中,他们俩的追求者甚是众多。
于是夏李又得知,周欠的弟弟名叫周欢,兄弟二人都是医学院的,不专心搞好学业,却要去当什么小网红,还并称什么T大校草,实在有损百年学府的风范。不过,第一次见到鲜活的周欠其人,夏李就把这半个校草砸到医院去了,能耐不可谓不小,她自己回想起来竟心怀着些不该有的得意。
晚间,夏李看着手机大呼小叫:“为什么他发的微博毫无营养,还是有超多粉丝?这照片,磨得都快要糊成一块毛玻璃了,还有这条,居然转发封建迷信的内容!”
“人家长得好看。”
夏李“啪”地一声将手机按在书桌上,转过身极其认真地发表看法:“我不觉得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