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夭躺在秦隰玦的身上,她身上搭着一条薄毯,白皙的肩膀上留下青紫的痕迹,窗帘被风吹得晃荡,窗外的光亮漏了进来,晃起一屋子还没有散尽的暧昧和暖意。
单夭手指在秦隰玦锁骨处打转,她眼眸涟漪婉转,慵懒而不自知,过了半晌,她才微微抬起头看向男人,她红艳的嘴唇轻启,说:“我们离婚吧。”
男人骤然睁开眼,眼中的情动倏然消失不见却已经是一片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冽了几分。
单夭坐在楼下,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上什么,脸上还挂着一抹笑,白皙的皮肤没透出一点血色,好似剥了壳的鸡蛋,让人禁不住想上前掐一把,试试能不能掐出水来,她眼尾延长,带着一些勾人的味道,可她那双眸子像是被水洗过,又黑又亮,一笑还有一个小酒窝,酒窝里盛满了酒,一喝就能醉,她兴致勃勃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而坐在对面的男人恰恰相反,男人一身正襟危坐,眼眸低垂,谁也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串佛珠,一颗一颗滑动着,手背上上的青筋骤起,仿佛佛珠一不小心都要被他捏碎。
“看什么?”秦隰玦抬起头看过来,眼神没有半点温度。
秦隰玦是和单夭说话,可冰冷的语气把中间坐着办事的律师更吓得不轻,身子都是一抖,律师小心翼翼斜着眼看向秦隰玦,俊美到无可挑剔的外形偏偏让人不寒而栗,他连忙低下头。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二爷身边那么多律师,偏偏点名了他来,还是办离婚!这是要折寿的啊!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最奇怪的是,当年放话要一辈子缠着二爷的单夭,竟然主动要求离婚,两人结婚三年,在第一年的时候,无数人都等着两人离婚,毕竟是单大小姐死缠烂打,用尽手段和二爷结了婚,二爷根本不是逆来顺受的人,结果到了第二年,等着看笑话的人少了一些,心里只是好奇,二爷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这个女人手上,让他都不敢离婚,如今第三年……
两人终于要离婚了,可这离婚不是二爷提出来的,是当年结婚时那个宣称“秦二爷,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辈子也别想从我手掌心里逃脱”的单夭提出来的。
终于要离婚了,对于秦二爷来说这应该算是一件高兴的事才对,可王律师看向说完话的秦二爷,他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出来二爷的开心呢?甚至……感觉二爷想要杀人呢?
律师一哆嗦连忙做自己的事情。
单夭摇晃着身子,看上去十分的轻松,“看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地方,怎么?现在连多看一眼都不行了?”
秦隰玦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单夭,“你很开心?”
“开心,你不开心吗?”单夭冲秦隰玦一笑,笑得又娇又媚,她倾身过去,离秦隰玦很近,两人的呼吸纠缠,恍惚间还是在今天清晨缠绵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