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瑶看着已经头破血流,惨叫连连的古君临,小心翼翼地走到任阳旁边,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拉住了任阳胳膊。
见古君临已经摊在沙发上气喘吁吁,慕雨瑶轻声对任阳说:“任阳,别打了,古君临的父亲要是看到他儿子被打成这样,不会放过你的。”
任阳没有转头,冷冽的双眸依旧盯着古君临,淡淡地说:“我知道分寸,这些伤都是皮肉伤,打不死他。”说着又抽在了古君临身上。
古君临刚开始还在破口大骂,不停地出口威胁,但他喊破了嗓子也没有让任阳有过一丝的停顿。反而加重了打他的力道,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有一双恶毒的双眼还在死盯着任阳,呼吸也十分微弱了。
慕雨瑶见任阳并没有起杀心,心里松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蹲在角落的张蕾,一张俏脸瞬间结满冰霜,娇躯也因为愤怒微微地颤抖。慕雨瑶指着张蕾破口大骂:“落尘和你关系最为要好,而现在你要害死落尘吗?!
你是不是觉得落尘家境一般,就可以欺负她?落尘怎么会和你这种贱人做朋友!”
任阳也是把目光转向了张蕾,他扔下手中的甩棍。一步步朝张蕾走去。张蕾听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离她越来越近,像警钟般敲击着她内心最后的防线。
在任阳走到她面前时,同时也遮住了最后一丝灯光。在黑暗里张蕾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时断时续地说:“我..不是我要害落尘...是古君临用我爸的小厂子来威胁我,我..我爷爷治病还要靠我爸的小厂子呢。我不敢不答应啊..”
说罢张蕾把头埋进胳膊里,哭得更大声了。
任阳低头看着正在哭泣的少女,也明白此事并不是她本意所为,便打算就此作罢。正欲转身,任阳想到张蕾提到了正在生病的爷爷,随即蹲下身,望着张蕾说道:“你爷爷得了什么病,我治。”
张蕾还沉浸在对落尘的愧疚与自责中,听到任阳可以治她的爷爷,身躯猛地一颤。
抬起头用惊愕的眼神望着任阳,像看到救命稻草般双手紧紧抓住任阳,迫切地说:“任阳..你..你真的能,真的能治好我爷爷吗?”
看着张蕾充满期待的眼神,任阳微微一笑:“自然。”
听到任阳肯定的回答,张蕾立刻松开手,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我..我这么对尘姐,你竟然还要帮我,太感谢你了任阳!”
张蕾眼中又一次充满了泪水,不过这次是惊喜的泪水。
“好啦,别哭了。”任阳起身递给张蕾几张纸巾。“现在你赶紧把落尘送回家吧,在她醒之前尽量陪在她旁边。”“好!”
张蕾狠狠地点了点头,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便起身扶起落尘离开了包间。
慕雨瑶看着张蕾羸弱的背影,叹息一声,忍不住说道:“我就说张蕾怎么突然要害落尘,原来是古君临在威胁她,这个小人!气死我了!”说完走到古君临旁边,用高跟鞋使劲踢了几下。
古君临现在哪受得了慕雨瑶愤怒的几脚,躺在沙发上龇牙咧嘴,但念在任阳还在场,一句话也不敢说。
任阳也懒得管这个半残废的富二代,他拿出手机发现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巡捕快来了吧,任阳心里暗暗思索。
此时摊在地上的阿强强撑着转过身看着任阳,嘶哑道:“你叫任阳?功夫着实了得,我也不是泛泛之辈,能在上京地下世界让我服输的人屈指可数!但输在你手上我不怨!”
任阳嘴角一翘,心里萌生拉拢之意,望了阿强一眼,波澜不惊地说:“你的资质确实配得上你说的话,这身上的伤,我可帮你一治!”
阿强心中一喜,任阳实力如此强横,若是得到他的指点,岂不是如虎添翼!
想到这里,阿强正要开口说话,门口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别动!都举起手来!”雄壮的声音响彻全场。
队长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发生一起打架斗殴事件,但看到里面的情况让队长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空气里充斥着鲜血的味道,房间内杂乱无章,横七竖八地躺着三个人,不知是死是活。而还在站着的只有一男一女。
经验告诉队长前面这个少年就是导致现场如此的罪魁祸首,他瞬间拿起枪对准少年,厉声喝道:“小伙子!举起手!不要轻举妄动!”
其余巡捕立刻冲进房间检查其他人是死是活。
“报告!一死两伤!还有两个问题不大!”“把那个小子拷上,保护现场,回巡捕局吧!”
队长又把目光看向站在旁边的慕雨瑶,似乎对慕雨瑶在场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姑娘,你也去巡捕局做个口供吧。”
慕雨瑶点了点头,在巡捕的陪同下跟在任阳身后。
看着任阳给人充满安全感的背影,矫健的步伐铿锵有力,那高傲的头颅始终平视前方。仿佛他不是杀人犯,更像是惩戒作恶的杀神。但这充满矛盾的词语之间,放在任阳身上却又充满美感,似乎再正常不过了。
慕雨瑶就这么看着前面的任阳,一时间忘了注意脚下的路。
“从楼梯滚下去我可不管。”任阳好像脑后长眼一般,头也不回地说道。
慕雨瑶此时吓得赶紧看向地面,走到楼梯跟前的她竟然浑然不知,就差那临门一脚她就滚下去了。
诧异的同时慕雨瑶的俏脸也是一霎那染上一抹红晕,两只手不停地揉着衣角。他是在关心我吗?慕雨瑶心里满是甜蜜,一时间内心欢呼雀跃了起来。脚步也变得轻快,像小媳妇似的跟在任阳身后。
如果说之前慕雨瑶对任阳的喜欢程度相当于茁壮成长的小树,那么现在她对任阳的爱慕之情已经长成突破天际的参天大树了。
任阳感受着身后如同麻雀般轻快的脚步,不由得嘴角翘了翘,但想到明天就要前往斗城了,任阳压下了其他无关的小心思。
他三岁那年,母亲趁着他睡着,出门买菜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只记得那天是父亲带着菜回来,神情竟然与往常无异。并且带着任阳离开了斗城,前往上京独自闯荡。
虽然之后父亲并没有再婚,但奇怪的是家中所有关于母亲的东西都消失了。
这些年也一直不见父亲提起母亲,但他每次问起母亲,父亲总是避而不谈,到最后甚至不允许任阳提起这件事。
任阳表面没说什么,但内心已经对父亲任毅有了深深的芥蒂。
想到这些,任阳更加坚定了前往斗城的决心,不论结果如何,都比他这个懦弱的父亲强上百倍千倍。
——
盛世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
“什么?!你尽快解决吧。”
任毅挂断电话后,深邃的眼中竟闪过一丝疲惫,他微微靠着椅背,慢慢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臭小子,最近怎么总是给我添麻烦,唉...”一声叹息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