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耀立马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完傅司臣没说话,神情严肃,薄唇抿成一条线,骨骼雅致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敲着。
“她把珠宝和包买了?还要离婚?”傅司臣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继而又笑了。
池丝要离婚,这完全是天方夜谭。
没有人比他清楚那个怯懦的女人有多爱狠了他,估计又是她耍的吸引他注意力的把戏罢了。
傅司臣找到了平衡点,眉头这才舒展开。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又响起池丝今天电话里冷淡的语气,有那么一刻傅司臣心中升起一抹有什么东西要脱离掌控的怪异感。
他轻敲两下桌子立马下决定吩咐道,“再给她订十个包送去。”
这下应该能稳住她了吧……
时间飞逝,林氏晚宴在市里最大的酒店举行,各界大佬云集,珠光满目,群星荟萃。
“你们知道吗?林氏这次晚宴叫来了上流社会半壁江山,唯一一个收到两张请柬的傅司臣直接转手赠人了。”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聚在一起的女人正在谈论今晚最大的八卦。
“我的天,这么难得的请柬,他送给了谁?”搭话的是娱乐圈的一个影后余羽,问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芊芊一眼。
“听说一张给了他那个胆小鬼的联姻妻子,还有一张就不知道了。”最先说话的名媛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表情桀骜。
“池丝吗?”白芊芊神色有一丝异常。
余羽是为数不多知道白芊芊和傅司臣纠葛的人,以白芊芊的咖位自然是来不了这种宴会的,所以那张不知所踪的请柬其实就是给了她。
“一个上台都哆嗦的女人而已。”
“但是人家是池家的小姐。”白芊芊面上纯良无害的道,仿佛在为自己的家世自卑。
池家虽然在上流社会只是一般豪门但是吊打一个平民出身的白芊芊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然傅家也不会让池丝进门。
那位名媛嗤笑一声,“池家私生子女那么多,谁知道池丝不会是哪里来的孽种呢。”
池父风流多情早就是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笑点了。
果然她此话一出,白芊芊腰杆都直了一点,眉眼舒展出喜意。
傅桃最看不惯她,早在池丝决定要来参加晚宴的时候,就去故意放话说池丝这次来是要来收拾她的。
呵,那个畏畏缩缩的女人,到时候谁收拾谁好不一定呢。
“什么味道,好好闻啊。”余羽突然插了一句。
三人都闻到一股心旷神怡的清香,不止是她们整个宴会的嘉宾都被香味吸引的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吱呀——
厚重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如羊脂的脚踩着细碎闪钻。
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其实脚也是,不少人已经能从这只脚判断成来者绝对是个尤物。
“还有谁没有来吗?”
宾客议论纷纷,满腹疑问。
再看去池丝今天穿了c家一条深蓝之吻抹胸的高定礼服,宽大的裙摆上布满了细碎的钻石,那种蓝色是大海神秘的蓝,盈盈一握的楚腰,仅仅露出雪白的香肩就足够令人血脉偾张。
再加上她那张绝色的脸,红唇微微一勾便引得无数人失神,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池丝?!”
不知道是谁率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大家都才想起来这不是傅总那个传说中畏畏缩缩撑不起台面的联姻妻子吗?
她怎么变得如此耀眼?
顿时全场一片哗然。
白芊芊狠狠地掐自己胳膊几次,她才确定她没看错,她之前所有构想在看见池丝这一刻通通土崩瓦解。
池丝不见任何慌乱,朝在场所有人微微颔首再落落大方的微微一笑。
纤细的手优雅的拿起一旁侍者托盘里的红酒杯,微微举起好不怯场地道,“我来迟了,自罚一杯。”
话毕,仰头喝尽,漂亮的天鹅颈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异常的迷人,漂亮的人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谁家上不得台面的人是这样,池丝今晚的这个仪态已经可以堪称典模了,看来谣言不可信。
所以池丝刚刚放下酒杯,立马就有胆子大的人主动来聊天了。
“傅太太。”来者是一个怀胎将近七个月的孕妇,笑容和蔼可亲。
池丝也是长期混迹这种宴会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者非富即贵。
“你好。”池丝礼貌的微微颔首,释放出善意。
“我先生姓吕。”吕太太看出池丝可能不认识她,立马善解人意的道。
“吕太太。”池丝立马领情。
“傅太太身上的香真好闻,不知道是哪家高定?”吕太太歪了歪头问道。
“自己随便调的小玩意儿,要是吕太太喜欢可以先送几个给吕太太玩玩。”池丝语调不变,丝毫没有半点谄媚。
“那就多谢了。”吕太太没有客套的推辞,“我也不瞒你,自从我肚子大起来,按理说已经过了孕吐期了,可我偏偏天天头昏眼花恶心想吐,已经找过很多名医了,都没有办法,直到我今晚闻到你身上的香。”
池丝听罢垂眸从手包里拿出大拇指大的瓶子,放到吕太太手里,“这款香水叫做十里荷花,我用了能人安神养气的荷苞以及变异兰花提炼,过一久我会成立自己的香水工作室,到时候还请吕太太帮忙宣传一下。”
有时候各取所需恰恰是她们这种素不相识的人最牢固的伙伴关系。
吕太太立马打开小瓶盖往鼻尖微微一嗅,立马发出一声喟叹。
“我感觉我整个身心都放松了。”吕太太双眼亮晶晶的。
白芊芊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池丝那边的动静,原本看见新贵的吕太太上前,她还以为有什么好戏看,结果二人一直说说笑笑。
白芊芊心中莫名慌乱了起来。
池丝那边上前攀谈的人越来越多,她不仅应对自如而举止大方优雅。
白芊芊有些懵,这个恶毒的女人不是应该来欺负她的吗?怎么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难不成是没有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