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染咬了咬嘴唇,目光没有丝毫波澜,伸手轻轻拂开他的长指,“我走不走是我的自由吧,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以你的条件,只要你想,有无数女人扒着你,何必在我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风行澈抿着嘴唇看了她许久,最初那浓烈的怒气渐渐转化成平静又让人难以读懂的情绪。
他嘴角一扬,语气深沉,“我就是喜欢歪脖树!”
欢染恨恨的咬了咬牙,她过去怎么没发现风行澈居然这么有‘幽默感’!
“好,我可以不走,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风行澈盯着她,忽然轻笑,“出息不少,都学会跟我讲条件了。”
要是不出息,她早死在国外了,还能活着回来?
“那你要不要答应?”欢染毫不示弱的道。
“说来听听。”
“我可以不走,但是你必须给我个期限,就算坐牢也不会坐一辈子吧。”
风行澈眉心一蹙,她居然觉得自己是在坐牢?
呵~
男人凉飕飕的笑了一下,“真让你猜对了,我就是想让你在蓉城呆一辈子,一生一世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欢染被气的全身哆嗦,“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不明白?”
风行澈的眼眸瞬息万变,脸上更是阴晴不定,看的欢染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忽然,风行澈俊美的脸庞忽然朝她压过去,额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呼吸相闻之间,欢染下意识的护住前胸,脑袋往下一缩。
“都没拧过,你怎么就知道不甜呢?再说,谁告诉你我爱吃甜瓜?”
欢染嘴角一抽。
这天没法继续聊了。
过去她怎么没发现,风行澈有这种把天聊死的本事。
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儿,他自然知道她没有心甘情愿的臣服,男人嘴角一勾,笑的如沐春风,可话却说的毫不留情,“在蓉城你还有不少朋友吧,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有个叫于雪的,是不是?”
“风行澈,你别动她,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欢染的情绪忽然变得异常激动,眼底都是愤怒和震惊,风行澈的唇角扯开的弧度更大,“如果你不想她出事,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蓉城,懂?”
“亏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原来你这么冷血无情,我真是看错人了!”
“现在你知道也不晚,欢染,话我说的很明白,别逼我动手!”
一字一句敲在欢染心坎上行,欢染的情绪复杂又纠结。
但这种‘我不害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情她真的做不出来。
更何况,于雪可跟她可是有过命的交情。
“好,我不走,这总可以了吧!”
风行澈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带着审视和凌厉,在确定她所言非虚时,才满意的略微点头,随后抬起大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低沉的吐出一个字,“乖。”
过去,他就经常如此,每次欢染都会将他的手打开,然后噘着嘴唇嘟囔,“你逗狗呢。”
可是今时今日,物是人非。
她不再是那个单纯又不谙世事的傻丫头,他也不再是她的风哥哥。
他们,都变了。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不明,就连空气都稀薄起来,欢染觉得脸有些烧得慌,退出风行澈的怀抱,有些慌乱的道,“你说的我都答应了,我先走了。”
“等等。”男人拉住她的手腕,随后将一个东西塞进她的掌心,“有事随时联络给我。”
“知道了。”欢染因为紧张,没细看手心里的东西,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这里是她人生第一场欢爱的发生地,如今和当事人旧地重游,她可做不到心静如水。
直到走出宾馆,她才发现,风行澈给她的是一个戒指模样的联络器,想必是因为她刚回国,怕她有危险才给的。
可是,今天他们是第一天见面,难道他过去四年,每天都把这个联络器带在身上?
欢染心口闪过一丝感动,慢慢将‘戒指’带在无名指上。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欢染掏出来一看,翻了翻眼睛接通。
“墨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看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