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耀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杨绮,一字一句说道:“整个县城的人只怕都看错你了,今日落在你手里我认命了,这条命随你处置,只是求你莫要残杀我的妻儿。”
说完之后,周文耀七尺男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眼饱含热泪。诚如周文耀所说,这户县城所有的人只怕都瞎了眼睛,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平日里一无是处,软弱无能,低声下气的杨绮杀人竟然连眼睛都不眨。
难道这小子一直在蛰伏,一直算计着某一天报仇?若是这样的话,那,那,那这也太令人震惊了吧,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心思,长大后岂不是要祸乱天下。
杨绮迈步走了过来,拍了拍周文耀的肩膀说道:“但愿你是真心实意的,倘若你心怀不轨,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你信不信。”
看着杨绮坚定,凌厉的目光,周文耀战战兢兢的说道:“某,某,某家不会使什么坏心眼的。”
杨绮这才轻轻一笑,挥手说道:“如此就好。”
城墙之上,看着周文耀被人绑架,隋兵手执刀枪剑戟纷纷聚拢而来,周文耀急忙喊道:“兄弟们莫要担心,他们不会迫害本将军的。”
杨绮淡淡地说道:“令所有人将武器扔下城去,身上的铠甲也扔下去,身上不要留下任何一件武器,否则杀无赦。”
杨绮话落下之后,周文耀立马吩咐下去,一时间隋兵们纷纷照做,刀枪剑戟就像下雪一样落在城外,与此同时,周文耀喊道:“快带人下去打开城门。”
听得周文耀这番话,有人仗着胆子说道:“将军,今日杨大人不是说不能打开城门吗?”
周文耀气急败坏地说道:“放屁,他杨士忠算个鸟,快快前去,不然本将军要了你的狗命。”
这番话落下之后,几十个士兵吓得赶紧去打开城门。
此时此刻,埋伏在城外的李秀宁看见刀枪剑戟,铠甲等从天而降,料想到杨绮可能已经控制了城上的隋兵,不由得对杨绮有些钦佩。
李秀宁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怎么看上去一副软弱不堪,面黄肌瘦,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能想出这样绝妙的攻城计策呢?
不多时,城门打开,李秀宁来不及多想,急忙率领麾下士兵鱼贯而入。登上城墙之后,看着杨绮依旧是那副牲畜无害,一脸坏笑的样子,李秀宁轻声说道:“杨公子辛苦了。”
杨绮轻轻一笑说道:“最辛苦的不过是马将军而已。”
身旁的马三宝面色绯红,着急说道:“屁话,若是没有你的计策,某家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站在城墙之上呢。”
听得马三宝的污言秽语,李秀宁到是不足为怪,笑着说道:“杨公子切勿见怪,马将军就是这样性格豪爽的人,待以后你们熟悉了,就知道了。”
杨绮挥手说道:“马将军性情豪爽,快人快语,小人钦佩不已。”
杨绮这番话落下之后,马三宝说道:“城内隋军既然拿下,那么就剩下县令了,将军在此稍后,某家去去就来。”
眼看着马三宝即将大步流星离去,杨绮开口道:“此事就不劳烦将军了,还是我去吧。”
马三宝不解地看着杨绮问道:“你带人前去行吗?”
杨绮叹了一口气说道:“马将军可能不知道,衙门里住着的那些人都是我的家人,只不过我是庶子,没人看的起我,我那所谓的父亲常常唤我废物……”
看着杨绮悲痛的样子,李秀宁冲着马三宝说道:“给杨公子安排护卫。”
马三宝离去以后,杨绮抱拳说道:“多谢将军。”
而后杨绮抬起头看着挂在夜空中的残月,自言自语道:“终于轮到你们了,不知你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随后,杨绮带领三百余人来到熟悉的府邸前。
府邸前两盏崭新的灯笼随风摇曳,昏暗的灯光下,又有两个衙役斜靠在墙上沉沉睡去。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只是心境却不一样了,以前自己的前身在这里受尽屈辱,那种心情杨绮感同身受,因为前身不仅给了自己身体,也给了自己所有的思想,两种思想交织成一股思想,自己既是前身,也是后世的自己。对于杨绮这里曾经是地狱,而现在则是自己崛起的地方。
看着身后蠢蠢欲动的士兵,杨绮挥手喊道:“上……”
令下之后,士兵大步流星的冲了上去,不到一个呼吸,沉重的大门轰然倒塌。杨绮迈步走了上去,才才越过照壁,只见杨仕忠风风火火地带着十数个奴仆奔来。看见杨绮,杨仕忠大吃一惊,气不打一处来,旋即爆喝一声道:“大门是你这个废物撞开的。”
杨绮不动如山,面无表情说道:“如果你眼不瞎的话,门应该是我撞得。”
杨仕忠嚷道:“你竟敢顶撞为父,莫非是反了天不成?”
杨绮忽然想到自己之所以魂穿而来,是因为被杨仕忠的夫人及其儿女,也就是自己那些兄弟姐妹殴打成重伤,又被人扔进阴冷潮湿的柴房,导致病情恶化,最后撒手人寰。期间杨仕忠到是来过一次,只是看着自己依旧活着,冷嘲热讽几句就离开了。
想起当初杨仕忠不仅不救治自己,反而落井下石,辱骂自己冲撞母亲等等,杨绮就有些怨恨,至于生气,杨绮是不会的,毕竟现在自己好好的活着,毕竟自己今天就是来了结这段恩怨的。
看着杨绮默不作声,无动于衷的样子,一旁的杨府管家杨庸破口喝骂道:“你这个废物惊扰了老爷,还不赶紧跪下认罪。”
看着杨庸这张令人厌恶的嘴脸,杨绮淡淡地说道:“想必今夜你又在闫氏塌上快活了一阵吧。”
听得此话,杨庸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说道:“你,你,你胡说。”
此时的杨士忠一脸惊愕的盯着杨庸,厉声吼道:“你竟与本官的小妾有染?”
杨庸双腿哆嗦,不听使唤的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地说道:“老爷,我没有呀,我与晴儿清清白白,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个废物之言呀。”
听得杨庸这番话,杨士忠飞起一脚揣在杨庸胸膛之上,那杨庸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在几米开外,杨士忠怒吼一声道:“平日里本官尚不曾喊一句闫氏的乳名晴儿,你这狗杂碎竟唤那贱人乳名,还狡辩你们没有行苟且之事,真当本官和这废物一样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