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舒服的冲了个凉之后,他就匆匆的离开了酒店。
滨海市,七月的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在大街上走了没多久他就已经是满头大汗。
此时,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旧照片上的女子风姿绰约,温婉可人,完全就是一个纯天然的素颜美女,就算是放到现在这个时代,也是瞬间秒杀一大群街拍少女。
经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他正寻思着接下来的路该往哪儿走,就感觉一阵凉风吹过,手中的照片飞了出去,顾不得什么红灯绿灯,林墨直接跨过护栏冲了出去。
可是他走得急,没看到马路一端呼啸而来的黑色路虎揽胜,就在他捡起照片的那一刻竟然被硬生生的撞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七八米远之后,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同济堂内,林墨正躺在一张按摩椅上,一对父女正面面相觑的坐在他的身边。
“爸,我不会撞死人了吧?”
一个二十岁上下,明眸皓齿,长相清秀的女生战战兢兢的对旁边的男人说道,她叫周苗苗,昨天刚拿了驾照,今天开着朋友的车第一次上路,没想到就撞到了人。
“没事,这小子被你撞了那么远,七窍之中竟然连一点血都没流,这可不是一般人的体质能比的,而且刚才我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大碍,他这次,顶多就是轻微脑震荡。”旁边的男人安慰道。
这男人五十岁上下,名叫周炳坤,留着一头标准的地中海发型,是这家中医馆的老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着鸡贼的很。
“可不只是脑震荡啊。”周苗苗刚想说些什么,忽然被一阵声音打断。
林墨缓缓的从按摩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拎起枕边的针包,从其中取出三枚长针,直接插进了人中,内关和百汇三穴之中。
“哎,你干什么,头部怎么能用这么长的针。”周炳坤连忙制止道。
林墨并没理他,而是轻轻的弹了弹银针的尾端,顿时三枚银针以一种极高的频率震动着,而与此同时,银针周边的脉络竟然呈现出了一片暗红色。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周氏父女两个一下子呆住了,父女俩涉足中医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针法。
“我警告你马上住手,要不然我可报警了啊。”周炳坤害怕他这是变相自杀,马上警告道。
“报警,可以啊,你女儿把我撞了,你报完警我就省事了。”
林墨说着开始将长针依次拔出,等将人中穴上的银针拔出之时,两行带着黑色血块的淤血从鼻孔中滑出。
看到这里,周炳坤手中的诺基亚啪的掉落到地上,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些是脑中的淤血?”
“还算你有点见识。”
林墨将鼻子上的淤血一抹,恍然间觉得手里少了点东西,眼睛忽然瞥见周苗苗手中的照片,将手一伸说道:“还我照片。”
周苗苗下意识的将手缩到身后,有些心虚的看着他说道:“想要照片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有我朋友的照片。”
“你朋友,你认识她?”林墨顿时一阵狂喜,情不自禁的抓住周苗苗问道。
周苗苗脸颊一红,连忙低下了头,说实话,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男孩子拉住手,因此难免觉得害羞。
周炳坤一看,连忙上去一把打开林墨的手,将周苗苗护在身后说道:“臭小子,别想耍流氓,要不然我可真要报警了。”
说着,他连忙捡起地上的手机,输入了110三个数字。
林墨嘿嘿一笑,急忙抓住周炳坤的手:“老周,你这是干嘛,咱们都是朋友,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僵。”
周炳坤一把甩开林墨的手:“谁跟你是朋友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姓周的,你接近我们家苗苗有什么目的,说。”
林墨清了清嗓子,秒变正经的说道:“你的姓名,医师资格证上面写着呢。”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医师资格证。
“还有我没有刻意接近你家苗苗,我这次来滨海,是来寻亲的,这照片上的女人,是我老婆,啊不,是我老婆他妈。”林墨指着周苗苗手中那张照片说道。
听到林墨如此说,周苗苗和周炳坤又一次瞪大了眼睛,心想这小子疯了吧,张家的家族企业是滨海市三大龙头企业之一,而张梓涵本人又是滨海医科大的三大校花之一,这小子何德何能,开口就说对方是自己的未婚妻。
“这位同学,你认错人了吧。”周苗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很疑惑,这照片上的女子与自己的好友张梓涵确实有九分相似,应该就是梁琼阿姨年轻时候的样子。
“不可能,我未婚妻叫张梓涵,他父亲叫张继阳,当年我们俩结了娃娃亲,这里还有一纸婚约呢。”
他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黑匣子,又从黑匣子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周苗苗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张继阳的笔迹,心里顿时就疑惑了起来。心想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竟然和张梓涵订过娃娃亲,自己和张梓涵两年好友却从来没有听她提过,要知道在滨海市追张梓涵的公子哥可是要排上一条街的。
她今天之所以来的这么急,就是因为张继阳的老毛病又犯了,她要请父亲回去给他针灸,现在眼前这小子的针灸术很明显要高于父亲,既然这样,还不如将他带过去,正好也能分辨一下真假。
将张继阳犯病的事情一说,林墨顿时就像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样,催促着周苗苗赶紧带他去见张继阳,毕竟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他可不能错过啊。
不时,车子就呼啸着上了路,周苗苗就载着老周和林墨往“橡树湾”的方向驶去。
橡树湾是滨海市最高档的小区,坐落于滨海市的东南角,依山傍水,单幢的小别墅显得别有一番韵味,住在这里面的要么是商界大鳄,要么是政界名流,在滨海全都是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
在山脚下一处居高临下的小别墅内,一名四十多岁,身穿睡衣的中年男子疼的在沙发上不停的翻滚着,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不停的滚落下来。
他正是这个家的主人,张继阳,张氏集团现任的掌门人。
此刻,张继阳身边正围着一大群人,一名贵妇人眉头紧锁的说道:“苗苗这死丫头,接个人怎么去那么久,不会是出事了吧,梓涵,你去门口迎一下她。”
“知道了。”张梓涵满口应道,连忙起身。
张梓涵刚起身,就看到管家祥叔带着三人走了进来,除了周苗苗和她的父亲,还有一名衣着素朴,从未谋面的清秀少年。
这少年剑眉星目,高挺鼻梁,虽然生的不是虎背熊腰,但是和那些病恹恹的公子哥相比,还算健硕,整个人也很精神,稍加打扮,丝毫不会逊色于那些世家子弟。
“苗苗,他是?”张梓涵看着周苗苗问道。
“梓涵,他是我们店刚来的活计,针灸的技术了得,说不定可以帮助张叔叔缓解一下病痛。”
张梓涵听完向周炳坤看了一眼,只见周炳坤也点了点头,毕竟这名少年的医术他可是亲眼所见,不服不行啊。
林墨上下打量了张梓涵一眼,心想师父终于做了一回人事,这么多年跟着他的苦也没白吃,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也不算吃亏。
“他,行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贵妇人梁琼走了上来,打量着林墨问道。
“嫂子放心,尽管让他试上一试。”
其实周炳坤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张继阳的病症非同一般,就算是那城南“百草堂”的陈家也束手无策,如果他亲自动手,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天大的过错,而现在让林墨去试,就算出了问题,自己也最多背个识人不贤的罪过,不至于到时候落个自砸招牌的下场。
林墨走到张继阳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张继阳面部暗红,颈部黢黑,耳后有红色的斑疹。虽然跟随师父行医多年,但是林墨还是看不出具体的病症,但他知道这是阴气入体之症,要想根除,必须多加观察。
但是现在正是三伏天,天气炎热,按说不应该会有这么严重的症状,所以林墨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在暗中摆了一道,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先下手止住他的痛感再说。
林墨想着,将针包展开,然后对周围的几名佣人说道:“帮我把他的手脚头按住。”
“这……”周围的几名佣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不想让你们家先生死的话就给我按住他。”林墨有些恼怒,大声叱到。
五名佣人看了一眼梁琼,得到允许后才上来将张继阳的四肢及脑袋死死的按住。
林墨从针包上取下几枚银针,分别插在头部,颈部以及腰部的穴位之中,轻弹针尾,几枚银针立马以一种奇怪的频率震荡起来。
与此同时,银针周围出现了诡异的暗红色,看的周围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见过针灸的,但是却没有见过这么针灸的。
“这,行不行啊……”周围的佣人开始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闭嘴……”梁琼大声叱到,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张继阳的挣扎越来越弱,整个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林墨见此,才输了一口气,将银针依次拔出。
而此刻,张继阳也彻底的恢复了过来,脸色和脖子上的颜色都恢复了正常,耳后的红色斑疹也消退了下去。
“张叔叔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此刻只是睡着了,等待会我开上几服药,调养一番。”
林墨说着,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见面礼应该够大了吧。
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师父提前打算好的,张继阳的寒症,当年师父就曾出手治愈过,但是却没有将这寒症完全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