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房间门被人猛地推开,霍哲神情满是憎恶的拽起了床上的女人。
睡得迷迷糊糊的楚卉一脸茫然看着自己已经半个月没回家的丈夫。
“阿哲……”她话刚出口,便被霍哲狠狠打断。
“楚卉,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他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砸向楚卉的脸。
楚卉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垂眸看到文件一角“死亡证明”四个大字,瞬间怔住。
“这是什么?”她诧异地问道。
“到现在,你还要装?”霍哲眼底的阴戾气息让楚卉打了个寒颤。
楚卉的背脊沁出了一层细汗,神情中透着一丝无措:“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还来不及再说点什么,霍哲已经拖着她下了楼。
楚卉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客厅,正好撞上准备拿药给她的保姆张婶。
张婶看到了拉扯的两人,连忙惊呼出声:“先生,太太怀孕了,这么晚您要……”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管家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她一眼。
张婶一怔,立马闭嘴。
她差点忘了,霍哲可是这屋子唯一的男主人,也是北城没人敢得罪的霍氏集团总裁……
楚卉被霍哲粗鲁甩到车上,毫不怜惜的动作让她小腹隐隐刺疼。
“阿哲,你要带我去哪……”她俯在肚子上的手在发颤,小心翼翼问道。
“去哪儿?楚卉,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演技这么好!”霍哲面带嫌恶,嗓音冰寒。
他锁了车门,急速驶车朝医院方向开去。
太平间门口。
楚卉浑身紧绷地看着霍哲布满寒霜的俊朗面庞,胸口一阵阵发闷。
“阿哲,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楚卉,到了这里,你还要继续装?你不知道芯然就死在这里吗?”
楚卉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面色唰地发白。
“她……死了?”一股恐慌从楚卉心底涌了上来。
那个被自己丈夫视若珍宝,疼爱有加的女人,死了?
“是啊!要不是你不愿意给她捐献脊髓,她怎么会死?!”霍哲咬牙切齿说着,拽着她往里走。
阴森的铁门嘎吱作响,空荡冰冷的大厅中,摆着一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楚卉浑身发抖,连连后退:“不……阿哲,我不要过去……”
她的胃里一阵翻滚,连带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也极其难受。
“害怕?”霍哲拉住楚卉的胳膊,嗓音薄凉。
楚卉无助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呵——楚卉,当芯然在病床上断气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也会害怕?”
霍哲一字一顿,像是刀刃般直直割向楚卉。
“你觉得你的骨髓很值钱?你就那么宝贝你身上的一点点骨髓?芯然死了,你现在满意了吗?!”霍哲一声声哑声低吼。
“不……我……”
楚卉的心脏狠狠绞痛,痛到她的苍白唇色一点点发紫。
结婚三年,她一直都知道江芯然是霍哲的心头肉。
当初江芯然求自己要骨髓时,她不是不愿意,而是她的心脏不好,根本不能捐。
如果捐了骨髓,自己会因心脏衰竭而死。
阿哲,不是我不愿意捐……
“跪下,给芯然认错!”霍哲无情的声音在冰冷的太平间显得格外刺骨。
楚卉一愣,苍白脸颊上划过一丝错愕,她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冷峻的男人。
“霍哲,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楚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轻轻护住肚子,往后退了退。
“这孩子,不要也罢!”霍哲刻薄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