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雅茶楼”是晋城的老字号,据说从民国时期便有了,来往的全都是达官贵人,名家骚客,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周欣怡拉着乔羡来到“新雅茶楼”,在进门前,转头朝着他嘱咐道:“昨晚我父亲说,他约了人在这里看货,那人手里有一件‘康熙粉彩九桃瓶’,若我们能拿下来,春拍的‘大轴’就有了!”
“虽说大伯偏心三叔家,但他把拍卖行负责权的事情放到春拍后,那很可能还想再考验观察一下双方,若我们能把这事办好,也许我们家还有转机!”
“你放心,若东西没问题,我们一定能拿下来!”乔羡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后,两人便进入约定的雅间等待。
很快,雅间门被敲响,周欣怡连忙起身开门。
然而,当她看到门外之人时,顿时惊呼:“周彦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欣怡?你怎么在这?”同样一声惊呼,从周彦生口中响起。
昨夜,周彦生从周振荣那里拿到名片后,便立马打电话给刘岳阳,约好今天在这家茶楼看货,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周欣怡会在这里?
“你也是来看货的?”周欣怡神色难看无比,她很快便想通了问题,显然是那位货主同时约了他们。
周彦生脸上的表情渐渐阴沉,道:“周欣怡,我不管你约了谁看货,但是今天这件东西,必须是我的,识相的话,就立马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哦?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乔羡的淡漠的声音,从周欣怡身后传出。
“乔羡?”周彦生这才注意到,周欣怡身后还有人,听着声音还很耳熟。
“是我!”乔羡站起身,淡然一笑。
周彦生一见到他,神色霎时阴沉,冷然喝道:“谁让你来这里的?这茶楼里最便宜的茶,都要上千块钱一壶,你一个在周家白吃白喝的废物赘婿,有什么资格来这里铺张浪费?”
“他是我带来的!关你什么事!”周欣怡怒而开口,她无法容忍有人有人羞辱乔羡。
周彦生嘴脸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嘲讽道:“那我就要说说堂姐你了,你昨天带着乔羡这个废物,差点砸了大伯的寿宴,今天又带他来这败家,你莫不是想要把周家败光?”
说完这话,他又转向乔羡,鄙夷至极道:“还有你这个只会巴着女人白吃白喝的小白脸,还不敢赶紧滚回家去,尽给周家丢人现眼!”
周欣怡俏脸涨的通红,愤怒让她双眼含上眼泪。
乔羡一把将周欣怡拉到身边,目光把周彦生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不屑嗤笑:“小白脸?就你这幅尊容,即便想做‘小白脸’,怕也没人要吧!”
“你找死!”
周彦生闻言,顿时大怒,他的长相一般,在周家这个俊男靓女扎堆的家里,就显得格外丑陋,所以他最恨别人拿他容貌说事。
乔羡这下子,算是踩着了周彦生的痛脚,气的他抬起拳头就想朝着乔羡招呼。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笑呵呵的声音:“几位是否便是‘苏瑞佳’拍卖行的人?”
周彦生恨恨的瞪了眼乔羡后,连忙收敛情绪,挤出热情的笑容,恭敬道:“刘先生,我就是昨天晚上联系您的,‘苏瑞佳’拍卖行负责人周彦生!至于这两位,我......”
周欣怡生怕周彦生乱说话,把自己踢出局,连忙打断他的话:
“刘先生,我们也是‘苏瑞佳’的人,我是周欣怡,昨天我父亲约过您,他今天临时有事,让我与我的丈夫乔羡,代替他来看货!”
周彦生确实想先把他们踢出局,没想到周欣怡反应那么快,便不屑冷笑道:“‘苏瑞佳’的员工手册上,我可没看到过你们的名字......”
周家的那点猫腻,在晋城上流社会,早已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刘岳阳早就有所耳闻,今天才会故意让他们一起来看,此时自然不可能让他们走,连忙笑道:
“好了好了!既然你们都是代表‘苏瑞佳’来看货的,那就一起坐下来看吧!”
复古清雅的雅间里,气氛想当诡异,周彦生和周欣怡时不时互相怒视一眼,而乔羡却是目光深邃的盯着刘岳阳。
“大家目的相通,那就开门见山,先看货吧!”刘岳阳看着针锋相对的周彦生和周欣怡,难掩喜悦的开口。
随后他从随身携带的锦盒里,取出一只约莫三十厘米高,瓶身上描有桃树和九只粉嫩桃子的花瓶,小心翼翼的放在茶桌上,略显兴奋道:
“这是一件康熙官窑御制的‘粉彩九桃瓶’,是我在一名‘八旗子弟’手里收来的,据说这是他祖上做官时,乾隆皇帝给他祖上的‘赏赐’,我第一眼见着这东西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是我们乔家的老爷子亲自帮我做的鉴定呢!”
“器形端庄大气,釉质细腻均匀,九桃纹饰栩栩如生,真是个精美绝伦呀!”周彦生一脸痴迷的拿出高倍放大镜,开始验看“九桃瓶”,嘴里则是不断赞叹。
然后又满脸尊崇的说道:“早就听说刘先生曾在天京‘乔家’高就,没想到这件宝贝,竟然还入过乔老爷子的法眼,那就绝对没错了!”
周欣怡也同样被这件堪称“完美”的“九桃瓶”,给震的迷了眼,兴奋的拽住乔羡的衣袖:
“你快看,绝世珍宝啊!太美了!这要是放到拍卖会上,一定能轰动全国!”
“嗯!确实很美,都说‘盛世滋丁清三代,永不加赋粉彩瓷’,这‘粉彩瓷’又怎能不美!”
“况且康熙官窑粉彩瓷大多都是小件器皿,难有大器,这件‘九桃瓶’是少有的大器,确实是稀世珍宝!”
乔羡笑吟吟的点着头,附和着周欣怡的话,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看着刘岳阳的目光中满是冷然,特别是听到他们提起乔家的时候,更是如此。
不过很快,他便把所有情绪掩盖下去,只有在偶尔扫向周彦生的眼中,隐晦的露出阴冷之色。
这时,周彦生看完了,小心翼翼的放下“九桃瓶”,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道:
“刘先生,我希望您能将这件‘九桃瓶’交由我们‘苏瑞佳’拍卖,并让我来负责拍卖事宜,我可以承诺,这件物品的拍卖抽成,降低三个百分点!”
周欣怡闻言,顿时一惊,连忙也开口:“刘先生,这我也可以做到的......”
这时,乔羡突然拉了一下周欣怡,打断了她的话后,在她愕然中开口:
“刘先生,如果您愿意让欣怡来负责这只‘九桃瓶’的拍卖事宜,我们可以先给您付五百万定金!”
周欣怡吓了一大跳,连忙拽着乔羡,压低声音道:
“乔羡,你搞什么?拍卖行哪有给拍品付定金的规矩,况且五百万......我们也拿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