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
希尔顿酒店套房里,并没有开灯。
姜诗语抱着一个Ipad,忽明忽暗的光线,将她的脸映的五彩缤纷。
屏幕里上演着让人倒胃口的限制级画面。
一个是她的男朋友严恒白,另外的一个,是她的闺蜜兼“小姨妈”许若淳。
许若淳卖力的讨好着严恒白。
严恒白舒服的嘴巴微张,眼神迷离,却全然不知,这样的画面早已经被人给录了下来。
姜诗语咬碎了牙,将Ipad的狠狠的摔在床上。
手机突然的诈响,里面传来了韩穆宁阴阳怪气的声音来。
“姜诗语,我刚刚发你邮箱的视频你看了没?怎么样,场面够不够刺激?意不意外?”
“韩穆宁,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娘们唧唧的倒我胃口行吗?”
姜诗语把对严恒白背叛的怒气都撒在韩穆宁的身上。
“呦呦呦!你有火冲那对狗男女发呀!跟我来什么劲!对了,你要不要回来亲手手刃那两个人渣?我都觉得你怂!40米的长刀我已经为你磨好了,就差你亲自提刀上门了。”
“别废话,给我订机票!”
说完,姜诗语挂了电话。
……
中国,临城,国际机场。
姜诗语从机场里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正停在等候区。
奥迪前的男人正低着头吸烟,随着一口烟雾从他口鼻喷出,他的半张脸几乎都埋在了烟气缭绕的青雾中。
男人抬起头来,发现了从出口里拎着皮箱出来的姜诗语后,顿时掐灭了烟,迎了上来。
姜诗语二话不说,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严恒白被打的一愣,随即问道:“诗语,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打我?”
姜诗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随后另外的一巴掌又招呼了过去。
连着挨了两巴掌的严恒白脸色顿时变了。
他愤愤的看着姜诗语,说道:“你疯了吧?”
姜诗语扬起下巴,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说:“第一巴掌,我是要告诉你,当初为了你放弃了一切,差点死在国外,是我瞎了眼!第二巴掌是想问问你,你睡许若淳时,她身上穿着的是我的睡衣,你们恶不恶心?”
严恒白突然愣住了。
他脸色急速的变化着,似乎用了许久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等他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再开口却也只是:“诗语,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
姜诗语从心底里冷笑:“如果我不提,你们还准备瞒我多久?”
“对不起……”
严恒白突然低下头去。
姜诗语的情绪有些激动,却还死死的压着火气。
严恒白的这句对不起,对比姜诗语的付出,显得多么无足轻重。
他说:“诗语,这件事我原本打算等你留学归来……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不管若淳的事。如今我能重新在临城站稳脚跟,都是若淳的父亲……”
姜诗语笑的一脸苍白,讽刺的点头,鄙夷之色多了几分。
有雪花从头顶飘散而落。
“如果可以的话……诗语,还请你不要将我们之间的事说出去,毕竟我现在临城的地位……”
严恒白的话说了一半,抬起头看姜诗语。
姜诗语苍白着脸替他说道:“毕竟我已经配不上您现在的身份了,对吗?”
严恒白皱起眉头,表情也跟着严肃了几分。
姜诗语的笑凝结成霜:“抱歉,我姜诗语怕是没那么好说话,被狗咬了一口还不许我喊疼,真当我是软柿子,你们想捏就捏的?”
说完,姜诗语拎起皮箱,头也不回的的转身朝着机场外走去。
……
从机场里出来,姜诗语有些分不清方向。
手里的行李箱上还贴着机场托运的标识,而临城,她已经有三年没回来过了……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重复震动,来电上显示的是许若淳的名字。
姜诗语不耐烦的将手机按掉,紧接着一条短信又进入。
【诗语,你怎么不接电话?你这样……我很担心你。】
看着这样的关心,姜诗语却冷笑。
她担心的恐怕不是自己,而是她现在和严恒白在一起吧!
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行李箱的滑轮碾压过路面,留下浅浅的两道辙痕。
姜诗语依旧愤愤,转身,却已经距离机场很远了。
安静的雪天里,街上的路灯坏的三三两两,很久也不见一辆往来车辆从眼前经过。
姜诗语的脑子乱如麻,只姜着生气。
突然的一道强光从前方射过来,她来不及躲闪,便干脆站在了路的中央。
响彻了整条街的刹车声,在午夜里显得格外的惊悚。
姜诗语的膝盖顶在了一辆黑色轿车的前机箱上。
纵使刹车踩的及时,可她还是退后了两步,向后跌坐在地上。
膝盖处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姜诗语却被车灯晃的看不清驾驶座位上男人的表情。
姜诗语不是个计较的人,她从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上沾着的雪,眯起眼睛与车里的男人对视。
很快,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拎着她的浅黄色的卡通行李箱,直接绕过车头,上了车。
她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上去,并“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男人回过头来,眉头紧锁:“你干什么?!”
姜诗语头也不抬,随口说道:“碰瓷见过吗?我是专业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么赔钱,要么送我去市区,姑奶奶我今儿良心发现,就不准备讹诈你了,你把我送到能打着车的地方就成!”
男人刚要说什么,身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伸出修长素净的手指,男人按下了免提。
“景源,你到了吗?”一个温柔婉约的女人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傅景源揉了揉额角,声音低沉道:“快了,半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
女人的声音异常好听,柔柔的说道:“那就好,雪天路滑,开车小心。”
傅景源嗯了一声,启动了车,随即挂断了电话。
男人的声音的确好听,沉稳中带着一股子清冷。
姜诗语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他的半截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