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顾之夏很晚才睡。
第二天一早,顾之夏七点钟起了床,出了房间,见蒋修文还在睡着,身上什么也没盖,顾之夏怕他着凉,给他盖了一个毯子。
顾之夏来到洗手间,她看见自己的脸越发惨白,没有气色,想着自己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露出了一丝苦笑。
顾之夏洗漱完后,为了不让蒋修文怀疑,她化了一个刚好能掩饰自己病态的妆容,走到客厅,拉开窗帘,今天的天气不错,没下雪,没雾霾,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伴随着几声鸣笛,让整个城市有了些许暖意。
顾之夏整理好自己,来到厨房,准备做饭。
没过多久,顾之夏就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早餐,她把早餐一一摆放好,等待着蒋修文起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蒋修文起床,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手表,8:30,顾之夏在他醒来的第一瞬间就泡了一杯牛奶递给他,笑道:“你胃不好,早上起来就别喝咖啡了,喝杯牛奶,养养胃,我做了早餐,你洗漱完过来吃饭吧!”
蒋修文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接过顾之夏手中的牛奶,牛奶是热的,加了糖,她还记得他的口味,他喝牛奶的时候总喜欢多加一勺糖,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喜欢上喝咖啡,喜欢上了咖啡的那种苦味,这三年来他都是喝咖啡啃面包度过早上的。
蒋修文一口气喝完牛奶,一股暖流瞬间从口腔流到胃里。
记得他三年前离开家的那一天,顾之夏苦苦地哀求他留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时候他还在想,口味会变,人也会变吗?他不禁有些为那个时候的所做所为感到有些后悔。
顾之夏见他喝过了牛奶,笑道:“洗漱完快过来吃早餐吧!”
蒋修文点点头,随后去了卫生间,开了等,蒋修文发现了洗手池里未冲洗干净的血液,就问了顾之夏:“洗手池里怎么有血渍?”
顾之夏身形一僵,她并没有注意到洗手池里有没有血渍,她也不想被蒋修文知道自己生病了,便撒了谎:“昨天从医院里回来,在小区里发现了一只受伤的流浪猫,就把它带回来处理了一下伤口,抱小猫时衣服上难免会沾上小猫的血,可能洗衣服时没充干净吧!”
蒋修文:“小猫呢?”
顾之夏:“我处理完伤口就把小猫送出去了。”
见顾之夏这么说,蒋修文也没有多想,一想到这个流浪猫用过这个洗手池,他就严重的不舒服,用光了卫生间里的所有纸巾,擦拭到洗手池反光,擦拭到他认为干净了才停止。
洗漱完,蒋修文来到餐桌钱与顾之夏共进早餐,顾之夏很贴心的帮他拉开椅子,笑道:“坐!”
蒋修文稍稍有些讶异,也没有多想,坐下开始吃饭。
顾之夏坐在他对面。
两个人并没有交流。
顾之夏吃了两口,抬头看着蒋修文,蒋修文只顾着低头吃饭,没看顾之夏,顾之夏给蒋修文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菜,蒋修文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顾之夏,觉得她今天实在是有些奇怪,还没开口问,顾之夏率先开口:“你三年没回家了,难得回一次家,工作餐肯定没有我做的有营养,你多吃一点,好好补补。”
蒋修文点点头,也没有多想,继续吃着饭,过了两分钟,顾之夏又说:“后天你就过生日了,我们叫些朋友过来吧,家里也很久没有过来人了,就我给你过生日也太冷清了。”
蒋修文看了看顾之夏,没有太多表情,只有淡淡的一句:“好。”
顾之夏笑了一下。
9点钟,他们吃完了饭,蒋修文出门,顾之夏还不忘给他戴上牛奶,叮嘱他注意安全,蒋修文结果牛奶,只淡淡的说:“晚上不用等我了,早点休息。”
顾之夏暗下眼眸,说了这句话,她知道,他今晚肯定又不会回来了,她还在欺骗自己,他忙,没时间。
顾之夏又重新扬起笑脸,送他出门。
蒋修文走后,顾之夏收拾了碗筷。
做完一切,她按照约定的时间下楼拿药,到小区门口并没有看到何以沫的车子,想着何以沫可能正在来的路上,并没有打电话催他。
北京的冬天那种冷是刺骨的冷,顾之夏之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衣,脸色冻的发白,拎着牛奶的手都有些青白了,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何以沫终于赶来了。
何以沫笑着下车:“久等了吧!”
顾之夏笑道:“没等多久。”
何以沫见她穿的少,脸色也不好,便严肃道:“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些衣服?”说着,何以沫便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在了顾之夏身上,又道:“你先在生着病,不能着凉!”
顾之夏本想着推辞,还没开口就被何以沫堵了回去:“别跟我说到小区门口拿药能走几步路,冻不坏这样的话,病情往往都是在不注意之间蔓延。”
顾之夏没法拒绝何以沫的好意,也只能接受何以沫的好意,何以沫转身从车里取了药:“这是这三天的药,我三天之后回来,到时候你在过来拿。”
顾之夏的心里暖融融的,笑道:“谢谢你何医生!”
何以沫笑着摸了摸顾之夏的头:“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说谢谢这两个字,如果你真的要感谢我,那就不要再说这些这两个字,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顾之夏点点头,忽然想到了手里的牛奶,她把牛奶递给了何以沫:“这是我泡的牛奶,我麻烦你这么久,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就泡牛奶的手艺还不错,就给你泡了一杯,有些凉了。”
何以沫笑着接过牛奶:“我正需要牛奶,刚好我还没吃过早餐!”
顾之夏也笑了,她看着何以沫,何以沫本身长得就好看,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让人心里暖融融的:“你不嫌弃就好!”
何以沫“嗯”了一声,又担心她在外面时间太长身子会受不了,给她戴上了一条围脖,顾之夏有些愣住了,只见何以沫笑着摸摸顾之夏的头道:“天凉,快回去吧,不然你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顾之夏有些愣愣的点头。
顾之夏走后,何以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一直抱着顾之夏给她的牛奶,牛奶虽然凉了,但他的心似乎被顾之夏给融化了,何以沫看了一眼怀里的牛奶,想宝贝一样紧紧地抱在怀里,既舍不得喝,又舍不得撒手。
蒋修文原本在去公司的路上,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手机没带,于是返回英郡,车子行驶到小区门口,刚好看到顾之夏站在小区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他刚要下车,只见从他旁边行驶过一辆银白色的宝马,那辆宝马停在顾之夏的面前。
虽然他听不见顾之夏和那个从宝马车上下来的男人交谈了什么,但看在两人亲密的举动,蒋修文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撕碎了那个陌生的男人,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把方向盘捏碎,眼睛里那股危险神情恨不得变成一把刀,桶何以沫几个窟窿。
不过,顾之夏和何以沫从相见,但离开,一直都没有发现在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奥斯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