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十几个人瞬间循声望去,就见车厢最后一排走过来一个长得很是清秀的青年,虽然身上穿的衣服很旧,但却十分整洁。
“她得的是心肌梗塞,胸口的这块黑青应该一早就有了,可能她一直没注意吧。”江小江走过来蹲下。
“心肌梗塞?”林雪将信将疑。
“刚才我看她一直在揉胸口,应该是胸口发闷呼吸不顺畅她才揉胸口缓解的。我来吧。”江小江从林雪手里接过妇人,并且让人散开把妇人平放在座椅上。
“什么梗塞啊,我看就是羊羔疯,让她咬住筷子,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一个四五十岁又黑又胖的大妈挤过来,拿着筷子就要往妇女嘴里塞。
林雪虽然不是医生,但也知道羊癫疯绝对不是这个症状,此时人命关天,她看着眼前这个青年问道:“你有把握吗,人命关天,把人医坏了是要承担责任的。”
江小江拦住拿筷子的大妈,笑了笑笃定道:“我知道,我学过医。”
“你确定?”林雪紧张的握住江小江的手,还是不放心。
江小江抬头看她一眼:“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说罢江小江不顾林雪的怀疑,半蹲在妇女身前手掌一翻,手里顷刻多了一根紫金的毫针。接着,他毫不犹豫的灸向妇女的内关穴。
随着江小江的施针,妇女紧绷的身体渐渐的放松下来,呼吸也越来越顺畅,刚才煞白泛青的脸色也有所好转。
注意着这个专注施针的青年,林雪不由对他刮目相看。她出生在林家,从小接触过不少名医,这其中更是不乏针灸高手,但这个青年的针灸手法好像跟别人都不太一样,这让林雪更是好奇。
针灸需要有扎实的中医功底不说,还需要对人体所有穴位都了如指掌,更重要的还有一次次行医的经验累积,不然为什么神医都是须发尽白的老人?
而眼前这个青年,年纪轻轻就能施针救人,恐怕不简单。
林雪暗想的这几分钟施针已经结束,妇女也缓缓转醒过来,见车厢里的人差不多都围着,这妇女浑浊的眼里不禁掠过丝丝恐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姐,感觉好点了吗?”见妇女醒过来,江小江才把针收起来问道。
妇女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顿时高兴起来:“咿?不疼了,胸口咋个不疼了,我的病好了?”
车厢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纷纷看向蹲在地上的这个青年,还有几个抽了口气不由得对江小江啧啧称赞。虚惊一场,见妇女没事,大家也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林雪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把妇女扶好道:“你刚才发病了,是他救了你。”
妇女赶紧道谢:“大兄弟,谢谢你啊大兄弟。”
江小江笑了笑:“你的病不难治,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回去抓几副药吃,慢慢就能好。”
妇女一个劲儿的道谢,反倒把江小江谢的不好意思。回座位上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纸和笔,药方里的中药都很常见,一般药店都能抓到,开好后递给妇女。
妇女宝贝似的把药方攥紧,激动的抹泪。
她被这个病折腾了好几年,怕花钱没敢去医院检查,没想到这个小年轻竟然能治好。
妇女没事,车厢里很快又恢复之前的样子。
有人打瞌睡,有人嗑瓜子,有人抠脚丫子。
经过刚才这件事林雪也不打算再睡,蓦然一瞥看到青年正在往包里装刚才写药方的本子,本子上有钢笔写的“江小江”三个字,不但字迹工整,而且刚劲有力,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能写出来的。
“这名字是你写的?”林雪好奇道,想起自己刚才误会他偷窥别人,林雪忽然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江小江没注意林雪脸红,翻看了一下本子上的名字,礼貌性的点点头:“是我自己的名字。”
“你是做什么的?”看到这个叫江小江的青年回答完自己又继续低头整理东西,林雪不禁觉得有些气。
她在帝都好歹也算是榜上有名的美女,虽然算不上什么国色天香,但一般的男人也绝对不会对她的美貌视而不见,可在这个青年眼里,她好像连一个破背包都不如。
江小江把背包整理好,轻轻地抚平背包上的褶皱道:“我刚回来,还没找工作。”
提到这个,江小江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三年了,已经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