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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上门

第2章 麻烦上门

明朝小公爷| 夏夜无恨| 发表时间: 2020/08/25 09:47

徐邦宁脖子一缩,忙躲在了郑氏身后,嘴上却不告饶:“考校学业有什么难,又不是科举大考,问国子监祭学要一份答题就是了!”

原本小公爷也是这个打算,知道自己不学无术,怕月考不过,早就和一个国子监祭酒打的火热,到时候要来考题,再请一位老举人破题答题,无外乎费点银钱,辛苦背下答题罢了。

魏国公吹胡子瞪眼,气的直拍桌子:“老夫不管,总之月考必须过了!”

言下之意,就是默许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办!”

徐邦宁有了借口,赶紧溜了出府。

留下魏国公夫妇大眼瞪小眼。

……

夜里宵禁。

南京城漆黑寂静,只有一队队巡城兵马和更夫。

一队五军都督府的军士执灯开路,徐邦宁煨坐在马车锦垫上,一时没想到去处,心中犯愁。

若以前的小公爷从国公府出来,自然是夜宿秦淮画舫,或者留宿青楼,可现在徐邦宁完全没这个雅兴,他心里想着的只有一件事:怎么才能袭爵魏国公!

现在是嘉靖四十四年,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嘉靖皇帝就会驾崩。

紧接着就是隆庆朝,历史上老爷子在隆庆四年就会驾鹤西归。

满打满算,还有五年的时间谋划这个国公之位。

国子监月考,是他穿越以后面临的第一道难关。

这一关,不仅要过,还要过的漂亮。

他没有原来小公爷的愚蠢无知,以为有老爷子魏国公支持,嗣爵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行事有恃无恐。

他深知,礼法纲常,是令皇帝都束手无策的东西。

废长立幼,就是站在天下文官的对立面。

有多少自诩清流的御史言官虎视眈眈,就等着弹劾邀名。

所以啊,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等嗣爵了,有大把的风流快活日子。

一时爽和一直爽,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也要做两手准备,趁老爹健在,也该置办些私产了,不然以后嗣爵不成,兄弟分家了,自己和老娘也有个退路。

思绪正遐时,马车外响起随行护卫总旗的声音:“小公爷,咱都转了半个南京城了,您老想好上哪去了吗?”

徐邦宁不用动脑子想,也知道这些军士跟着跑了大半夜了,早就怨言满腹了。

这年月,军户日子清苦的很,不仅服役更田,还要充当权贵人家的狗腿子。

照小公爷往日的性子,早就横眉怒骂开了,爷去哪还要和你个贱胚讲。

徐邦宁没心思为难他,甩了二十两的银子出去,沉吟道:“回国子监吧!”

总旗捡了银子,顿时笑逐颜开,千恩万谢,一副耿耿忠心的狗腿子样子,道:“小的领命!”

一顿慢悠悠的车程,从成贤街绕过去,总算是到了国子监。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夜色朦胧,只听蝉鸣蝈叫,一派恬静。

在书童兼小厮徐三的搀扶下,徐邦宁揉着睡眼,踩着马凳下来。

“去叫门吧。”

徐邦宁打了个哈欠,摆手示意军士们可以回了,他这段时间就打定主意在国子监呆着了。

徐三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浑身透着一股机灵滑头,闻言小跑到了东侧偏门,那里有个小门洞,敲敲门,又学了几声鸟叫。

不一阵,门洞里有了动静,有人压低声音问:“谁?”

“我徐三,老吴头,赶紧开门!”徐三催促道。

门洞打开,一个糟老头探出了半颗脑袋,看清楚了徐三,这才把门打开,笑道:“三爷,怎么打晚回来了。”

徐三也不多说,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老吴头掂量了一下,呲起老黄牙笑的合不拢嘴,嘴上客气道:“给小公爷效劳,拿不得银子。”

徐三笑骂几句,赶紧跑回来把徐邦宁请过来。

进了国子监,一路上还能看到有监生在挑灯苦读。

回到了学舍。

徐邦宁早就困的不行,顾不上洗脸洗脚,钻被窝睡了个踏实觉。

次日清早,国子监钟鼓齐鸣。

“小公爷,快起床,礼部刘侍郎来了,在监舍点名,去的晚了怕是要被责骂。”

徐邦宁睡梦中被徐三猛摇醒过来,正要发起床气,闻言一愣:“不是月底考评,怎么老刘今天来了?”

魏国公昨日还提醒过他,刘侍郎可能月底考评会找麻烦,没想到隔日麻烦就上门了。

徐邦宁心中火大,却又无可奈何。

刘侍郎是大哥徐邦瑞正妻刘氏的远房族叔,有这层关系在,岂能有自己的好了。

徐三赶忙道:“小的打听过了,刘侍郎突然起意,都察国子监勤学状况,现在正在学堂大发雷霆,扬言要除革旷课废业的监生。”

徐邦宁心中一凛,老刘怕是冲自己来的,幸好昨夜临时起意回国子监了,不然真要被抓典型了。

“快给我更衣!”徐邦宁一个激灵跳下床,洗脸换衣,赶忙往学堂去。

还未到学堂外,远远就听到严厉压人的告诫声:“……朝廷置国子监,是为伦才选能,不是让尔等废学荒业,莫以为朝廷法度是儿戏,本官今日来,就是要惩治这等不正之风,不论尔等出自何门,凡旷课废业的监生,一律革除资格,上报礼部……”

“本官听闻,你们当中有人,出自勋贵,却不思上进,终日旷课不归,流连青楼歌馆,简直荒唐透顶,把国子监的声誉都败尽了!”

学堂里,监生们静若寒暄。

刘侍郎唾沫纷飞,言辞严厉,引经据典半天,终于图穷匕见,一拍桌子喝问祭酒堂师:“本官问你,那徐邦宁是否终日不归!”

“这……”

祭酒堂师姓郭,此刻在刘侍郎的官威下,猛擦冷汗,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

礼部管着国子监,刘侍郎更是上官,他不敢违抗,可魏国公那边也不是好相与的,心中暗自叫苦,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刘侍郎冷笑一声,正要继续施压,只要祭酒堂师说个是字,他就可以大作文章,非要把徐邦宁这个纨绔子弟逐出国子监不可。

“好叫老大人知道,学生终日在国子监勤勉读书,未有终日不归!”

徐邦宁踏着慢悠步子,进了学堂后,施施然一礼,然后满面无辜道:“堂师和诸位同学皆可为证!”

满堂一静。

郭祭酒心头一松,仿佛见了大救星,看了眼刘侍郎,幸灾乐祸的暗道:看你今日怎么收场。

而学堂中的监生们面色古怪。

徐邦宁勤于读书,怕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众人明知道徐邦宁扯谎,却没有人敢戳破谎言。

在座都是老监生,读的是圣贤书不假,可还是通世故的,少有不畏权贵的愣头青。

有道是,铁打衙门流水的官,刘侍郎今朝是礼部大员,以后还不知会被调去何处何职。

魏国公不同,勋贵武臣,世镇南京,得罪了魏国公,以后别在南京混了,就算他们不怕,也得为身后的家族考虑不是。

徐邦宁一直留意着身后动静,见监生们没有人站出来,顿时放下心来,他暗暗打量着刘侍郎。

刘侍郎年过五旬,老态尽显,鹰鼻薄唇,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

此君是嘉靖十七年的进士,属徐阁老清流一党,在南京礼部右侍郎的位置上已经做了八年,根深蒂固,有此倚仗,一直以来都不卖魏国公的面子,实在令人头大。

徐邦宁的突然到来,令刘侍郎有些吃惊,脸色数变,心中有些恼怒,徐邦宁怎么会来,他此刻不应该在青楼妓馆待着么。

他本意是趁徐邦宁不在,坐实了过错,于大庭广众面前,顺理成章的罢免了徐邦宁监生资格,届时魏国公再有不甘,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传出去,别人只会称赞他刘侍郎不畏权贵,刚直不阿。

可徐邦宁在场,他若小题大作,抓住不放,未免有刻意为难之意,传出去莫不会让人觉得有以大欺小之嫌。

况且,再看郭祭酒和监生们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想要从内部突破怕是不可能了。

刘侍郎脸色冷清,看着面前有恃无恐的徐邦宁,心中怒意更甚,老夫若是连你个孺子也惩处不了,脸还往哪搁。

正要继续发难,却不料徐邦宁先一步开口了。

“学生敢问老大人,不知老大人是从何处听来这等不实谣言,究竟是何无耻小人,败坏学生清誉。”

徐邦宁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激愤难忍的模样,叫嚷道:“还请老大人为学生做主,还学生一个公道!”

他既然知道刘侍郎心存为难,自然不会示弱。

真当自己是可欺的软柿子。

也是要给郭祭酒看,小公爷不虚刘侍郎,你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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