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这就来。”
聂小樱微微一愣,随后便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房间,只剩下其他急诊医生大眼瞪小眼起来。
急诊室内,此刻只剩下聂小樱、张进、郝卫东以及躺在病床上,带着痛苦之色紧闭双眼,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程启华。
“张医生,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虽然不知道张进打算如何治疗,可前几天刚刚亲眼见证张进主刀的聂小樱,对张进的医术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她相信,既然张进敢接诊,那么自然有将郝卫东治好的把握。
“先把这符拿热水化开,然后用温水送服。”
“啊?!”
聂小樱傻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张进的治疗手段,竟仿若电视剧里的那些神棍一般。
符水?!
这不是什么黄巾教张角搞的那些愚弄灾民的手段吗?张进也姓张,难不成和张角还有什么关系?
“照我说的去做!”
迎接愣在原地的聂小樱的,是张进严厉的话语。身为来实习的助理护士,她是不可能忤逆主治医师下达的指令的,更何况这还是在前几日刚刚近乎创造了医学奇迹,完整切除了大型胸腔肿瘤的张进。
从未见过张进这般严厉的模样,聂小樱不禁又有些委屈,可过人的职业素养,仍旧驱使她的身体行动了起来。
她接过张进递过来的符纸,将急诊室中常备的热水壶中的水倒进容器,调好水温后,将符纸缓缓放了进去。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黄色的符纸在温水中缓缓融化,表面朱砂写就的文字本是红色,此刻却渐渐泛起青光。一股异样的香气,从水中渐渐蒸腾而起,让聂小樱不禁心驰神往。
她从未闻到过如此特别的香气!即便是自己母亲所用的那种十几万一克的特级香水,也不具备这种味道!
这香气时而像花,时而如果木一般,几个呼吸间聂小樱竟觉得自己仿若来到了一片种满奇花异草的大森林。
可这种恍惚的感觉,却是稍纵即逝。不到半分钟,聂小樱便恢复了清醒。
她面色震惊,一双美目之中,瞳孔已经缩到了极致。可她并没有忘了张进的命令,拿过小碗将符水倒进去,随后便用左手捏住程启华的下巴,右手则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将符水给程启华喂了进去。
喂完符水,聂小樱终于有了空闲,她看向张进,却是发现张进此刻竟在摆放着周围各种物件的位置,左手更是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罗盘状的东西,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测算着什么东西。
郝卫东站在角落,他双手颤抖,目中精光爆闪,整个人表现出无比的狂热。
他从小与程启华一同长大,他过去也不相信什么风水玄学。可他现在...
他对张进,敬若神明!
没有理会二人的目光,张进一边心中测算,一边将周围的东西一一摆放到自己设想的位置上。
在郝卫东和聂小樱看来,张进只是将急诊室内的各种东西打乱了摆放的位置,甚至有一些已经会妨碍急诊室内正常的行走。比如在急诊室的中央,张进竟然将原本靠着墙壁的一个放着医疗器械的小柜子挪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张进略微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眼左腕上的手表。
“还要等六分钟,准备好镇静剂,如果程少爷有什么动静立刻给他扎上一针!”
张进不能破坏自己布置的一切,因此只能蹲在地上休息。可他平静的话语,却是让聂小樱心惊肉跳。
要知道镇静剂主要的原理就是抑制中枢神经系统,一般都是用于一些比较狂躁不安的病人,让他们恢复情绪,或者干脆让他们睡过去。
可这程启华现在已经是深度昏迷状态,若是有动静也应该是好事居多,张进居然还不等程启华有反应,就先嘱咐给他扎镇定剂?
就在聂小樱内心怀疑的时候,程启华整个人却是从手指开始有了动静。
只见他手指开始有些活动,可还没等一会,整个人就开始抽搐起来。
“扎!”
张进漠然的声音响起,聂小樱也顾不上许多。她刚才已经听从张进的话给程启华喝了符水,即便如今内心怀疑,可难道还差一针镇定剂吗?因此聂小樱银牙一咬,纤细的手指便拿起了准备好的注射剂,直接冲着程启华扎了下去!
程启华在镇静剂刚刚注入体内的时候,明显挣扎更为剧烈,一旁的郝卫东立刻冲上来死死地按住了程启华。
足足三四分钟过后,程启华终于渐渐趋于平静,而他的脸色,在此时却更为苍白,仿若血色从他的身体中抽离了一般。郝卫东伸手一摸程启华的额头,竟感到一阵阵刺骨冰凉席卷而来,连忙所回了手。
郝卫东有些害怕的看向张进:“少爷他该不会有事吧!”
“不用担心,这才刚刚开始。”
张进神色平静的回道。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符箓,右手抖动之下,这符箓竟然无风自燃!随着符箓的燃烧,整个急诊室内,除了程启华躺着的病床,其他物品竟都在这一刻微微震颤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登时吓得聂小樱花容失色。但张进此时哪还顾得上她?此刻的张进精神极度集中,左手之上的罗盘指针更是疯狂转动,每转动一圈,周围的物品便颤动得更剧烈一分,到了最后,竟给人一种地动山摇的错觉。
可即便如此,那些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却没有一个在这个时候掉落在地,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压住!
“四灵除煞!”
张进低吼一声,病床上的程启华竟在昏迷状态下骤然坐了起来,面部从惨白瞬间变得红润至极,紧接着随着他“噗!”的一声,一口呈暗红色的鲜血,猛地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
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聂小樱仿若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娇躯直接靠着墙壁跌坐在地,头上的护士帽掉落在旁边,竟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