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市,玫瑰园别墅门前。
鹿楹捏着跟慕容煜的结婚证一把推开了大门。
深夜十点,别墅灯落人熄,四下漆黑一片。
鹿楹深知,她被冷落了,不过可以理解,毕竟,没人会欢迎一个被当做眼线安插进来还从未谋面的女人做妻子。
正思忖,旁边花坛茂密的绿植中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鹿楹心头一凛,这偌大别墅,空空荡荡还有点阴森,难不成闹鬼?
她隐忍着恐惧,猫着步子上前一探究竟。
借着月光,鹿楹终于看清,那是一个人。
可是…
那人一口咬在了猫脖子上。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被他死死捏在手里的猫疯狂的扭动着四肢还发出一阵阵渗人的痛苦叫声。
这人?在喝生血?
活人谁会喝生血,还是猫,只有死人才会…
难道他?是鬼?
被这一想法吓到的鹿楹倒抽一口冷气,转身拔腿就跑却不小心踢倒了花盆,花盆碎裂,那人受惊一把窜出,只见他的身体绷的笔直,双手前伸。
借着月光,鹿楹清楚的看到他长的过分的尖锐指甲,以及他刚刚咬死的那只猫的尸体,还挂在他的手臂上荡着。
“夫人,我终于等到你了,我是管家,来迎接你的…”
他的腔调抑扬顿挫怪异至极,随后他一蹦一跳的逼近了鹿楹。
鹿楹疯狂后退,双手胡乱挥舞着,“你不要过来,救命啊…”
终于,她退无可退,顶在了大铁门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门被锁上了。
“好一顿美味的晚餐啊,呲溜…”
他的长舌头在鹿楹的脸上轻轻的舔了舔,而后他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她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啊…”
极度恐惧涌上,鹿楹只感觉体内血气翻涌,双眼一番晕了。
而此时,原本尖嘴獠牙的人闭上了血盆大口,摘去了修长的假指甲将鹿楹抱进了“精心准备”的卧室中。
屋内贴满了黄色符纸,南面的墙上张贴着各种佛像画,只是借着月光看去,那佛像张牙舞爪的甚是恐怖。
寒风透过窗棂吹进屋内,屋子正中央的风铃叮铃哐当的一顿响,响声透过窗棂传出去弥漫在整个别墅,宛若来自万丈深渊的鬼音。
鹿楹被风铃幽深空旷的回声震醒,入目却是一个一头黑色的长发垂地,一袭白色的长裙的女鬼!
她心头一惊,一蹦三尺高,“妈呀,鬼呀!你你你,你是谁?”
“我…是…慕容煜的未婚妻!我死的好惨啊!”
慕容煜的未婚妻?
难道,是他之前的三任?
就在她陷入思忖时,那“女鬼”忽然逼近了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缓缓分开,露出了她的面容,只见她眼球突出,随意的挂在眼眶之外,仿佛随时就要掉下来......
“你你你…”鹿楹害怕的抱紧了屋内的柱子。
下一刻…
嘶!
那女鬼竟然扯下了她的眼珠子扔进了嘴里,吃!掉!了!
“啊…”
鹿楹高八度的尖叫声透过监视器传入了慕容煜耳中。
睨着屋内四处逃窜的狼狈女人,他薄唇微抿,嗤笑一声,一股子嘲讽油然而生。
张管家推门而入,“先生,都安排好了。”
闻言,那男人操纵着轮椅转身,虽然他身在轮椅之上,但他的背影却是挺拔而寒漠,屋内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没有半分暖意,他一双寒瞳更是深不见底。
“先生,那小姐恐怕会留下心理阴影啊。”管家面露难色。
闻言,慕容煜一身暴戾气息溢出,“活该。”
谁让她联合老爷子算计他呢?
之前老爷子为了监视他只是找来三个所谓的未婚妻,这次倒好,趁着他生病,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妻子。
“啊…”
监控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尖叫声,慕容煜凝聚了眸光看去,却发现屏幕漆黑一片。
砰!砰砰砰!
几声巨响透过屏幕传来,随即整个画面都陷入了死寂。
“先生,她该不会…”
受不得惊吓想不开了?
慕容煜危眸眯起,“去看看。”
他只是想把鹿楹驱逐出去,并没想伤及无辜。
等众人赶到阁楼,屋内只剩下了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
慕容煜眉峰紧蹙,节骨分明的手挥了挥。
张管家掏出钥匙开门,他进门却发现屋内躺了一地的“鬼”!
那正是慕容煜安排吓唬鹿楹的人,如今却都晕倒了!
那,鹿楹呢?
推门,开灯,却发现她…
张管家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气。
慕容煜阴鸷的眸子更是溢出了寒冰。
这个女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她竟然在那里…啃薯片!
瞧着二人进门,鹿楹嘿嘿一笑,她眼底泛出了流光溢彩,眸光锁定在慕容煜身上,意味深长的说道:“慕容先生搞这么大的欢迎仪式让我受宠若惊啊。”
话音之中夹杂着十足的嘲讽。
慕容煜一双凤眼冷扬着她,“知道不欢迎,还不滚?”
鹿楹直接忽视了他眸光中极致的厌恶,反而盈盈一笑,“我们开谈一下。”
“谈你打算怎么联合老爷子害我?”慕容煜字字珠玑,出口记记是刀子!
该死,明明是他设计要吓跑这个女人,可被她将计就计了,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让慕容煜很是不悦!
鹿楹撇撇嘴,“我只是为了保命,至于你们之间的战争嘛…”
她话音一顿,脸上的笑意骤然收敛,“干我屁事!”
不太文雅的词汇一入慕容煜的耳,他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张管家,把人丢出去!”
张管家脚一动,鹿楹噗嗤就笑了,“慕容煜,你没听过一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我可是有功夫傍身的,你确定张管家这副瘦弱的小身板能打得过我?”
似是想证明什么,她单手搬起了一张桌子横在张管家面前。
倏地,慕容煜薄唇之内溢出了股股凉气,眉眼竟然泛起了笑意,“你确定想留下?”
他意味深长的笑就像是猛兽刚苏醒时,泛着危险。
可,对于鹿楹来说,如果她离开了,扭头儿就会嗝屁儿!
因此,留下,是唯一可走的路子。
“对,我想留下!”鹿楹笃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留下!”
说完,慕容煜就操纵着轮椅离开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