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皓月当空，漆黑的街道上，一群混混们正追赶着一抹娇小的身影。
“唐小姐，别白费力气了，前面没有路了。”一个小混混发出猥琐的笑声，“趁这个时间，不如和我们哥几个好好玩玩？”
唐念脚步不停，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她已经看到前面正在施工的发光牌，真的没有路了，身后是那群人，两侧是冰冷的水泥墙。
她终于停了下来，脑子里纷乱无比，妹妹说秦宇会来接她，可她等了整整半小时，等来的却是这群散发恶臭的地痞流氓。
见她停下，身后那群混混全都围了过来，最前方的一个看似头目的小混混往地上啐了口痰说，“对嘛，乖乖的才能少吃点苦头……”
唐念往后退了一步，脚心一片濡湿。
是血。
逃跑时，她脱了碍事的高跟鞋。这一路是施工地段，全都是石子路，她不知道踩了多少石头才逃到了这儿。
“是谁派你们来的？”她强自镇定，整个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打颤，就连发出来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你们拿了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不，三倍！”
混混头笑了，“唐小姐，我们干这行的都有规矩，人称江湖道义，奉行的就是先来后到，抱歉，你来晚了。”
他们越逼越近，唐念已经退到了施工牌跟前，再往后就是被挖开的堆满各种大大小小石块的路面。
她一咬牙往后跳，却是连施工牌都没能跳过去，当场摔在地上，痛呼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被压制住。
“你们要干什么？！”她仓惶地尖叫。
夜幕中是衣服被撕开的“撕拉”声，唐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挣扎中，她摸到一把刀，直直朝对方的身上捅了过去。
但是下一秒，她就不能动了。
因为那把刀直直插在她的胸口，她直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不瞑目般瞪着眼前的一群人。
“晦气！”混混头目退了开来，“妈的，被你弄死了我还怎么交差？”
有个弱弱的声音，“大哥，我，我差点被她捅了……”
“大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啊！打电话跟雇主说啊，事情没办成，这人也死了。”
唐念的意识很模糊，但依稀可以听见有人在说话。
混混头目握着手机，冲那头喊“唐小姐。”
哪个唐小姐？
整个江市，除了她还有哪个唐小姐？
不远处，两束远光灯打了过来，混混们全都围了过去，有人在喊，“秦先生。”
唐念的意识更混乱了。
秦宇？
是秦宇来了吗？
她想动动身体，她想站起来告诉他，不要过来，危险。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躺在血泊里，听到一群混混们冲秦宇说，“这个不怪我们啊，我们还没怎么着她，她就拿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
不要信！
唐念努力发出声音，却是连呼吸都薄弱起来。
终于，她听见秦宇的声音。
他说，“辛苦你们了，这是一百万。”
他说什么？
什么一百万？
为什么要说辛苦你们了？
唐念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被糊住了，什么都不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