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利剑直直的插入陈煜阳的胸口,血流咕咚咕咚的流了下来,陈煜阳有些不能置信的望着胸前的深深的利剑,缓缓的抹了一把伤口上的血渍,双眼有些不甘的睁着,“轰”的一声,修长的身体应声倒地。
“不!!!陈哥哥!”
“该死!!”
感觉到死亡的来临,陈煜阳的耳边却清晰的听到了何玲玲的哭喊和唐博的悲愤的暴起,紧接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个挂在陈煜阳腰间的沾满血色的小铃铛熠熠的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泽。
苏杭市,人医院,一对貌似年轻的夫妻正焦急站在手术室外面等候着,少妇模样的女子双手微微颤抖的握住男子健硕的手臂,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一张一合很是紧张。男子叹息了一声,轻轻的拍了拍妻子的小手,安慰道:“放心吧!阳阳会没事的!”
女子点了点头,但神色依旧很难看。
这对看似年轻的夫妇正是陈煜阳的父母,要说陈煜阳那张英俊的有些惹火的脸庞是从何而来的,看看他们也就心中了然了。男子西装笔挺,一身儒雅,如若不是鬓角细微的银丝,真不觉得他会是陈煜阳的父亲,应该更像是兄长。
陈洛河身边的叶倾城看上去更像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气质甜美,一张脸蛋虽然不是祸国殃民,但也绝对称得上为倾城倾国。
就在两人焦灼的等待着结果的时候,唐博的身影从走廊通道外面走了进来,听脚步声有些急促,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自校门口陈煜阳身受重伤之后,唐博勃然大怒,硬生生将偷袭陈煜阳的黑衣人还有苏浩南打成了一死一残,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像没事人一样跟后就出现在了陈煜阳的病房门口。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两个原因,一是苏浩南没醒,警方还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二是,唐博的背景太过强大,就算是苏浩南的父亲,苏杭一把手苏天成也不敢将他怎么样。
“滚,你给我滚,陈煜阳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他多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你居然,居然……你给我滚,就当我唐博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唐博的脚步停了下来,疯狂的怒吼声随即传了出来。
“求求你了,我只是想见见他,见他一面就好!”何玲玲哭诉着哀求道。
唐博的眼眸里面瞬间凝射出杀意,冷冷道:“你想见他?哼,难道你还想再一次伤害他吗?你既然仅仅为了一部手机和一副钻戒就……”唐博有些气结,道:“好了,我说过我不想见到你,我也不认识你。你既然这么喜欢钱,去找你的浩南哥哥吧!他现在也躺在医院里面呢!”
说着唐博头也不回的走了。走近陈洛河夫妇,唐博脸上神色变得有些内疚了起来,轻声道:“叔叔,阿姨,对不起,我没有能够照顾好煜阳!”
“不怪你,不怪你!唐博,你是个好孩子,这事情真的不怪你!”叶倾城眼角红肿,哽咽道。
不过猛的,叶倾城看到走廊的转角,小心翼翼的蹲在墙角梨花带雨的女孩子,不禁有些惋惜,对着唐博说道:“小唐,何玲玲不会有事吧?”
唐博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她那是自找的!不过叔叔阿姨,苏天成动不了我,一定要找你们的麻烦的,到时候……”
一旁莫不吱声的陈洛河脸色终于有些阴沉了下来,喉咙有些沙哑说道:“苏天成?就凭他?动了我儿子他这个市委书记还跑得了!”说着陈洛河掏出一方很旧很古老是手机喃喃道:“十七年了,十七年没有动弹了,大家都把我给忘记了!”
叶倾城见陈洛河掏出手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道:“洛河,你真的要这么做?”
陈洛河眼神立刻犀利了起来,道:“我儿子都这样了,我哪里还管那些。苏天成这个人必须死!放心,不会惊动老爷子的,当年在京城,我还是有几个兄弟的!”
“那,好吧!”叶倾城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道。
叶倾城和陈洛河的谈话让一边的唐博听的有些云山雾罩的,但更多的则是心惊,他感觉陈洛河这个男人有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气质。很深沉,很内敛,似乎面对他就仿佛面对大海一样,感觉自己很渺小。
快速的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的就兴奋了起来,吼声道:“陈老二,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你一消失就是十七年,京城的兄弟们怎么找你都找不到,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的?”
沉默了一刻,似乎感受到了这份炙热的兄弟情意,陈洛河叹息一声道:“诸葛兄,小弟这次在苏杭栽跟头了,我儿子,也就是你未来的女婿被人拿刀给砍了,现在正重伤住院呢?我想联络联络以前的兄弟们,帮帮我!”
“什么?”陈洛河很清晰的听见电话那头茶杯摔碎的声音,只听电话那头接着道:“陈老二,告诉我到底是谁动了我未来女婿,老子要带上我的警卫班灭了他!娘的,反了天了!”
“江南是你诸葛家的地方,我现在在苏杭市人医院,我怕有人会找我麻烦,还请诸葛兄给我调集一个师团的兵力过来,保护保护我们这些良民啊!”陈洛河接着嘱咐道:“还有,这件事情不要让我家老祖宗知道了,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嗯,我知道的!”
挂了电话,陈洛河有些不安的在走廊上跺着步子,时不时的望向手术室内的明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京城,军区大院正中,一栋三家连体的将军楼。
主楼客厅之中,一名八十多岁的老者正微微的依靠着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个老式的军用水壶,一摇一摇,但一双眸子却总不眯着。站在老者身下的两名上将军衔五六十岁的老人还有一名少将军衔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太师椅上的老者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扫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三人,道:“都来了!”
说话间老者慢慢的站起身子,眼神突然凶狠了起来,“嘭”的一声,一把将手中的水壶狠狠的砸在大理石地上,仿佛一只发怒的狮子一样怒吼道:“你们好啊!好啊!要不是诸葛家的小子打电话给我,我老头子还蒙在鼓里呢?”
“你们,你们居然为了那个狗屁的二十年的赌约,竟然连那孩子的命都不顾了。对,洛河是振坤的私生子,但是你们给老子记住了,无论怎么样那孩子都是我陈家的骨血,骨子里面流的是陈家的血脉,而且现在是唯一的根苗!”
“你们先前派过去保护那个孩子的人都去哪了?啊?先前不防御,事后不禀报,你们真当老子糊涂了,好糊弄是吗?”
陈家老祖宗的脾气上来了,谁也挡不住,二十年前还有陈洛河可以抗一抗,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敢说话,陈凌峰一阵火大,道:“怎么?都哑巴了?”
终于,陈凌峰的大儿子,陈振乾说道:“爸,我和振坤不是这个意思。本来是想要逼着洛河那小子就范,谁知道事态居然会发展成这副模样的!”
老人指着自己两个儿子的鼻子骂道:“你们给老子听着,老子宁可不要接班人,也不希望我陈家这唯一的一根苗苗出任何闪失!”沉静下来的老人陈凌峰道:“还有,准备飞机,我要连夜赶往苏杭!”
“至于那个苏天成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不想再见到他!”
同样的事情,不同的地方也在上演着,苏南省一座摩天大楼的最高层,一位西装笔挺的老人正在冲着电话那头发火:“叶羽平,你这个苏南省的省长的怎么当的?你外甥居然被人家搞成这样你都不知道,老子我用尽财力物力推你上位,就是让你连个家人都保护不了!”沉了沉声音老人有些梗咽道“倾城这孩子命苦,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要是我外孙再有半点闪失,我为你是问!”
“还有,我不想让那个姓苏的一家看到明天的太阳,启动魔影组,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苏杭市地震了,一场只不过是寻常公子哥找平明学生麻烦的事故,却演变成了一场惨烈的政.治地震。苏天成原本心中还有些不忿,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伤住院,妻子在家里面不住的和自己闹腾,最后苏天成拗不过妻子,也想着为自己的儿子出口气,就下令直接去医院抓人。
苏天成想的很好,唐博背景强势自己动不了,但那个叫做陈煜阳的平明一个,没有什么背景,自己要将他弄死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不曾想,自己的命令下达了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苏杭市警局的局长刘子阳就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苏书记,您交代给我们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请书记批评!”刘子阳在电话里面很恭敬,不过苏天成听得出这恭敬的背后还有一丝隐隐的担心和害怕,甚至是恐惧。
苏天成轻嗯了一声,道:“怎么回事,刘局长?”
过了好半天刘子阳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道:“苏书记,事情是这样子的。我们奉命去人医院逮捕人犯,但是人医院却被军队包围了。那些军人很强势,说有军方重要人物在医院内接受治疗,没有江南军区司令的命令,我们不能前去抓人!”
“嗯?知道了!”苏天成先是奇怪的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放下电话的苏天成有些无力的依靠在沙发上,刁起了一只烟。苏天成的老婆看到苏天成这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心中大为不忿,道:“怎么样?事情办好了没有?敢将我家小南打成那样,我要让那个小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