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天岳,机场上空。
一架私人飞机在盘旋、看样子是要降落。
机场外,三千将士全都荷枪实弹、将机场包围。
十八驾装甲车、三十六台迫击炮,并排停放在大道上、散发着无言威慑。
数百荆州大小领导首长,全都端正立在一个停机口。
远处,数万人民群众,将机场外围堵得水泄不通。
无论是官、民、兵。
全都翘首以盼,眼神炽热、等着那架私人飞机降落。
这蔚为壮观的场面只为那个男人——帝国北境军主、叶天汉。
他是帝国八百年来最伟大的战神之王。
歼灭高句丽、杀罗刹七十万大军、克复北境、独战十八国镇将等等,都是这位战神创下的绝世战功。
他每一件战功,都已被撰入国史、让后人歌颂。
今日,这位爷突然莅临天岳。
没人知道他为何而来,也没人僭越过这位爷的想法。
他们前来接机,只是想完成心中夙愿——一睹天汉王天颜。
很快,飞机降落,机舱门打开、走出一男子。
身着白色风衣,脚踩长筒作战靴、简约却显得十分干净。
远远望去,便觉得他身姿雄伟,气质无双。
在炽热烈日辉映下,如谪仙一般耀耀生辉。
男子一出现,整个机场便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天汉王、天汉王……”
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
再临故土,看着数万人的狂热追捧、叶天有种身在故乡为异客的惆怅感。
只因他无法忘记九年前,天岳所有人对他的谩骂与谴责。
“先生,荆州诸位首长领导、包括荆州所有世家家主都在下面迎接您。”
有个红衣女子在一旁禀报。
叶天眉头微蹙,淡淡回应:
“本帅心情不好,就不见这些人了、立刻开辆车来接我走。”
“好的先生。”
红衣女子得令后便先下了飞机。
等待过程中,叶天望着阴沉天空、抑制不住回忆起往事。
他本是孤儿,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成为世间一浮沉。
五岁那年,义父叶汗青将他从孤儿院抱养、待他如亲子。
因义父从医,他亦自小学医。
九年前初冬,医馆来了个气虚患者。
因义父不在,患者又是小病就医、于是他便亲自针灸医治。
没想刚施展两针,患者就气堵胸腔、当场毙命。
事后才知患者是天岳三大家族中秦家二少秦宇。
那日,秦家主雷霆大怒,扬言要他杀人偿命、要将他碎尸万段。
一时间,天岳民众将他视为庸医、杀人犯,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义父怕他被秦家杀害,便逼他离开天岳、告诫他永远别再回来。
可他不想连累义父,于当晚独自前往秦家。
在秦家众人眼皮底下,自云梦湖百丈悬崖一跃而下、以证清白。
纵然万劫不复,他亦无愧于心。
却没想刚坠落湖中,就被一老者所救。
老者收他为徒,后将他带入深山、让他苦修了四年。
之后帝国边疆大乱,边境百姓民不聊生。
位卑未敢忘忧国,也就北上从军。
五年间,他带领天汉军奋战北境、百战不败。
最终克复北境,授勋帝国四星大将——封王天汉。
受封后,北境再无战事,就想回家看看,想与义父分享这份绝世荣光。
没想刚回来,就得到义父于三年前惨死的消息。
此乃人生大悲凉。
回忆到这儿,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至飞机登梯旁。
叶天也就下了飞机、直接上车。
车子驶过万人簇拥的通道时,其场面绝对是天岳机场有史以来最为震撼的一幕。
十八驾装甲车开道、冠盖云集齐拜、数万群众注视、三十六发迫击炮轰天。
呐喊声、轰鸣声犹如山崩海啸。
那激昂氛围、直击人心。
这动人心魄的欢迎仪式,叶天却对其并不感冒。
他端坐在车内,面色淡然,双手环抱胸前、正在闭目养神。
……
阜山墓园。
叶天跪在一座孤坟前,双手抚摸着墓碑、目光苍凉。
“义父,孩儿来看您了。”
他盯着墓碑、陷入沉默。
心酸纵有千百种,沉默不语最难过。
子欲养而亲不待,他很难过、也很悲伤。
他克制悲伤,却越来越悲伤。
沉默良久,他语气森寒道:
“义父,孩儿这次回来,一定会将那些残害您的人一一挖出来、为您报仇雪恨。”
说完,他郑重磕足九个响头,起身、唤来自己的侍卫长。
“先生。”
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走来,对他卑躬行礼。
“小瑛,查清楚没,我义父怎么死的?”
叶天话语平白直叙、却透着一股凌人威严。
“先生,叶先生三年前参加医药协会座谈会时,被三大家族逼着吞下一枚参杂剧毒的气血丹,然后气血紊乱,于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红衣女子禀告。
“三大家族!”
叶天蹙眉、没有掩饰眼中杀意。
柳孟秦,天岳三大家族。
盘踞天岳,底蕴深厚、是三个拥有近千亿资产的大财阀。
不过,以他现在的权柄,一声令下,便能让三大家族瞬间化为齑粉。
但他不想这么做。
快刀斩乱麻固然大快人心、却不可消除他心中壁垒。
义父死得那么惨,他要先诛心,后杀人。
也让三大家族感受感受,那被人逼到深渊却挣扎无助的绝望。
“先生,还有一事,是影卫无意中查到的。”
红衣女子继续说、语气明显带着些许寒意。
“九年前,柳家想铲除叶先生,又不想落人话柄,就事先给秦宇下了毒,然后让柳家二少柳明义,带着秦宇去叶先生的医馆治疗气虚症状。”
“柳家本想着要陷害叶先生,却阴差阳错害了先生您。”
“之后的事,先生您也知道。”
说到这,红衣女子眼中全是心疼。
她查阅了影卫传来的资料,大概了解了先生九年前的遭遇。
年仅十六岁的先生,竟是毅然决然自百丈悬崖一跃而下。
该是何等绝望。
“原来如此。”
叶天微微眯眼,抬头望着那阴沉沉的天空。
没想九年前的一切,竟是柳家设下的、想要残害义父的计谋。
他嘴角微扬道:
“好一招借刀杀人,会玩。”
“接下来,就让我好好陪他们玩玩。”
“先生,今晚七点,帝豪酒店,柳家二少柳明义将与秦家大小姐秦倾城举行婚宴、他们还给先生您发了请帖。”
红衣女子提醒。
叶天转头看向侍卫长、淡笑说:
“是么!那就答应他们,就说我会参加。”
红衣女子浅笑回应:
“那是他们的荣幸。”
“我也顺便做个好人,告诉他秦家、当年残害秦宇的是他柳家。”
叶天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