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冯去念大叫着从病床上坐起来,心跳得很快,全身都是汗,全身都是汗,还没等冯去念注意到周围的情况,他就听到自己身边传来了一个很大的声音:
"怎么了?!什么人?到了吗?!冯去念回头一看,原来自己也在病房里,房间里一共有三张病床,自己的床位只靠着窗户,说话的那个人也和自己一样坐在中间的床上,满脸惊慌的四处张望,好像要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门旁的床上还有另一位病人,但病人并没有起来,只是躺在床上,用他的脑袋打量着自己,从他那乌黑发亮的长发里,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女病人。
这位坐在正中床上的人,身材并不高,满脸惊慌,带着一副黑色宽边眼镜,两只不大的眼睛在透明镜片后面闪耀着光芒,看上去就像一个中年人,嘴唇上面还有一层淡青的胡须。
看着自己在病房里,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冯去念就很不好意思地对那个东张西望的中年人开口:
"对不起,我刚做了噩梦。"
中年男子听着冯去念只是一个梦,使劲地咽口水,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对冯去念说:
”“我说小同志,就算你做了梦,你这么突然大叫,也容易吓到周围的人,你知道吗?尤其是前几天你被送进来的时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几次我都以为你死了,结果你突然大叫一声,还好你旁边是我,要换的是一个有心脏病的人,小同志,你这是故意杀人啊。”
讲完之后,中年男子又把自己的眼镜拿下来冲镜片哈几口气用眼镜布擦了擦,接着道:
但既然可以在同一间病房里见面,那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也会原谅你,对,我叫赵成,赵钱孙李,成功的赵成,小同志怎样称呼?
这个人怎么会如此自以为是?是我认识他吗?但还是初次见面?冯去念有点纳闷,但出于礼貌,还是开口了:“我叫冯去念,水冯,过去的去,思念的念。”
冯去念刚说完,就见这赵成眼珠一转,冲着自己笑了笑,笑得让人想离他远点,并笑着对自己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原来是冯小同志,啊,冯先生姓啊!宋版的百家姓却是排在第九位的大姓,历史上除了不少冯姓名人外,西汉时有一个叫冯唐的大臣就姓冯,小兄弟这个姓,可不行!小弟弟这个名字也取好了啊,宋人有个诗人叫周邦彦,就曾经做过一首诗这样写道:念念不忘,岁月如流,悠悠悠悠,叹息愁思。小弟弟的父母一定是有文化的吧?当时…”,“冯去念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成滔滔不绝地说自己当年想读点书,想成为一个文化人怎么难,家庭怎么富裕。
这个家伙,我只是说了一个字,这个人就能自己一个人坐着把这么多东西扯出来吗?恐怕他没有疯吧?!等等吧,这位油腻中年男士不会是看上哥的吧?要不他突然间就把自己这一大堆人都搞没了干嘛?
冯去念忽然觉得一阵寒意袭上了自己的脖子,接着菊花一紧,他急忙从衣服里拿出怀表,只要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敢出声,我就把时间定在打他娘的身上,弯腰给他打直!
冯去念一想到怀表,又想起那个令人讨厌的光头男,心中暗暗发誓:光头男,你以为有钱就让打我的人去自首,把一切事情都办妥你就能逍遥法外?等等,我会告诉你,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当冯去念正在考虑如何去复仇的时候,中间床的赵成却是在那越说越厉害,冯去念不得不打断了他一脸的纠结,看着这个油腻的中年男子开口道:“这个大哥,我们两个素不相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等赵成说话,门边床上的那个长头发的姑娘就激动地对冯去念说:
""他是卖保险的,老弟你可要小心了,别听他和你扯那些没啥关系的,主要是他那张嘴就像庙里的灯一样,太诱人了,这不,他的主治医生被他忽悠了去买保险,姐姐我更惨,都毕业五年了,还被他忽悠去买毕业险。"
而回望这姑娘的赵成,也没有气她揭穿自己,反而语气轻柔地说:
「这个女同志别胡说八道,虽然你毕业已有五年,但只要你肯放弃工作再回去读书一直读到毕业,这个保险还会照样赔你的嘛。」那姑娘把牙齿咬得嘎嘎作响,眼中闪着难以抑制的怒气,好似一头愤怒的狮子:
"看你姐姐!不要讲话,我去睡觉赵成见姑娘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开始装睡,这冯去念似乎有心无意,听自己推销保险,知道这些事情不能急,否则也许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也将话改为:“小同志好好休息,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说完,还躺在病床上为自己盖上了一辈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睡觉。
冯去念见这赵成终于不再唠叨,看了一眼自己裹在石膏中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握着的怀表,心想事情不隔夜,能对付今天的那光头男人,就不要等明天,考虑一下,冯去念眼中的狠辣一闪,便按下了怀表上的停止键。
原来很安静的医院在冯去念的时候更安静了,更安静了,更安静了,好象整个世界在那一刻都失声了。
看到旁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两个人,冯去念嘿嘿笑了一声,对自己说:“光头男,哥来找你了。”接着,两人掀开病床被单,穿上鞋子,慢慢地走出病房,来到走廊,他发现,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病房走廊上的人还是不少,有推着医务车一脸疲惫的护士,也有蹲在走廊墙角抱着脑袋一脸忧伤的男人,也有拿着输液瓶扶墙走向卫生间的老人。
望着四周像是定居点一样一动不动的人群,冯去念此时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恶念,这些人都不能动弹,而唯一能动弹的是他们自己,就像上帝一样,只要他们自己愿意,这些人就可以自食其力!!
就算是把他们一刀砍死…等等!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尽管我不想做好人,可我也不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肯定是那些欧美复仇片看得更多了,冯去念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在医院电梯旁等了好久也没有看到电梯里显示的数字有什么变化,冯去念这才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
"马丹!时光飞逝,电梯怎能还能运转?冯去念说完,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朝医院的楼梯走去,因为楼梯有台阶差,冯去念每一次抬腿下楼梯时,都扯东他左手的伤痛得直哼哼。
"啊!!很疼很疼!我忍了!我会报复的!哎呀呀!真疼!这事我可忍了!忍耐!疼得要命!」于是,冯去念每次走下一层楼,都会疼得大叫一声,直到半个小时以后,冯去念才凭借坚定的信念来到了医院的第一层,看到值班室里昏昏欲睡的护士正在擦拭额头上因剧烈疼痛而冒出的汗珠。
比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医院二楼的空气后,冯去念一脸沉醉地喃喃道:“自由与复仇的味道,光头男,哥来找你了。”讲完后,冯去念抬脚准备走出医院大门,却突然把脚停在半空中,仿佛其他已定形的人一样,他站在医院门口,静静地想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谁是光头男?他倒没有失忆,他死了也不会忘记光头男派人来对付他的事,但是光头男叫什么名字?哪里居住?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仇啊?
或者??打电话问徐楠楠,好吗?那碧池当然不会告诉自己,虽然自己回家之前她曾打电话提醒自己不要回家,但鬼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还是只是单纯的怕自己被打后报警不想让那光头男惹麻烦?
冯去念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医院门口,站在这很冷,现在该怎么办?那光头男士应该是个有钱人,要不要上网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他的资料?但是现在时间已经定下,既然电梯都不能用了,那手机网络肯定也是不能用的,怎么办,难道要我重新爬上那些楼梯回到床上?冯去念转过头,望着恐怖的楼梯,不由咽了口唾沫。
小时后,冯去念双腿发抖,推开自己病房的房门,看见空空的床铺,冯去念热泪盈眶,几乎没有激动地大叫,走到病床旁,冯去念一头倒在床上,然后拿出怀表一按,呼呼的北风从病房窗外吹起,冯去念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头栽到床上就睡了。
得知第二天红日初升,来探望病人的当班医生检查到冯去念这张病床时,才皱起眉头轻咦一声道:
"咦?您左手的伤口怎么还在恶化?这个日子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跑,否则伤口就不能愈合了,喔对了,冯去念是吗?请于今天下午前联络你的家人去医院交医疗费、住院费以及急救车的车费。”
原本听了开头的话,冯去念心里还抱怨道:叫来别的病患,这么爬到楼上楼下估计早就散手了,还好自己自小吃苦身体健康,不过是伤口恶化了一些,可是听了值班医生的最后一句话,冯去念的小心肝噗通了一声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