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颜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半晌才将一直往外冒的泪水擦干。
“咯吱”洗浴间的门声传来,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噔”床尾凳传来声音,大概是男人坐在那里擦头发。
片刻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后的被子被掀开,床垫往下沉了下去,男人靠坐在床头。
“卿卿?”磁性悦耳的声音传来。
“嗯。”阮卿颜回了一个音节,她不敢多说话,害怕陆谨寒知道她哭过了。
“你今天不是有事和我说吗?”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异常的好听,就是太过清冷。
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冰凉一片。
“没有了……”阮卿颜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声音瓮声瓮气,这样就听不出她的哭音了。
……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嗡嗡”陆谨寒的手机再次振动出声。
阮卿颜转了个身,从被子缝隙能看到男人似乎在打字。
他在回那个女人的信息吗?
阮卿颜的心再次抽痛。
良久,男人掐灭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顺手将灯熄灭。
房间一下陷入黑暗。
阮卿颜再一次转过身背对着男人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下一瞬她被男人温热的手搂进了怀里。
阮卿颜没有挣扎,顺势窝进了男人怀里。
即便男人很有可能和他的白月光复合了,她却还是抱着幻想。
湿湿润润的吻印在她的脖颈处,微凉的唇瓣像带着电流,刺激她的神经。
往日这个时候,她肯定会转过身,吻上男人的薄唇,但是此刻她没有任何心情。
“我今天有些困了。”她缩了缩脖子,轻声道。
停留在她脖颈处的唇瓣停止了撩拨。
“那你好好休息。”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酥酥麻麻,却不如往常那般让她心跳加速。
阮卿颜没有再搭话,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陆谨寒会去书房工作,但是没有,他只轻轻的搂着她,没有别的动作,也没有说话,和以往的他有些不一样。
这让阮卿颜心更加痛了。
是因为明日就要离开了吗?
所以才施舍的多陪陪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睡着。
半夜,感觉到脸上有熟悉的温热感,是陆谨寒吻她了吗?
迷糊中好像真的看到了男人放大的俊颜,实在太困了,或许,她只是在做梦。
-
翌日清晨,阮卿颜醒的时候,天才微微亮。
她摸索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
洗漱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陆谨寒还没下楼?
从床上起来,走进了洗漱间。
男人在洗漱,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身高腿长,长袖被推了上去,露出一节冷白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青筋微凸,又撩又欲。
阮卿颜迈着脚步走了过去,俩人已经很久没有一块洗漱过了。
她才过来,陆谨寒已经洗漱完毕了。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她透过镜子和男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男人的眼神是一贯的清冷,只一瞬,她就移开了视线。
明明他对她这么残忍,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为他跳动。
男人转过身看向她,冷白的双臂垂在身侧,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见底,嗓音低沉暗哑,“怎么起这么早?”
“嗯,你今天不是要去外地吗?”眨巴了一下狐狸眸,阮卿颜又移开了视线,她不敢一直盯着陆谨寒,怕自己又会忍不住的难过。
“嗯,我会尽快回来。”男人低声道,没有多做停留。
看着男人的背影,阮卿颜只觉心里酸酸涩涩,隐隐的作痛起来。
洗漱完,刚出了洗浴间,男人西装革履从衣帽间走了出来。
头发全被梳了上去,露出矜贵的俊颜,太阳穴周围一颗小红痣性感惑人,冷白修长的手里拖着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
他将行李箱立好,停在了原地。
“有事给我打电话。”薄唇轻启,磁性悦耳的声音就飘了出来。
“嗯。”阮卿颜垂着眸子点头。
“咕噜咕噜”行李箱再次被拖动,男人的脚步从她身前缓缓走过。
“陆谨寒……”她忍不住的喊出了声,抬起头看向他。
男人的脚步在房门口停住,转过头看向她,眼神平静却有一丝疑惑,“怎么了?”
狐狸眸眨了眨,她沉默了下来。
男人眼底的疑惑更深了,他放下行李箱,抬步朝她走了过来。
男人脚步在她面前顿住,下颚线紧绷,眉目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薄唇轻抿着,静静的打量着她,似乎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睡衣,阮卿颜心里慌乱无比,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男人留下来。
陆谨寒向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只怕多说无益。
思想斗争了一秒,她抬头看向男人,还是问出了口,“你能不能不去?”
心里暗道:陆谨寒,只要你不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眉心微蹙,沉思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这次合作很重要。”
“砰”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言外之意是她很重要是吗?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她。
她垂下了眸子,目光落在男人右手腕上的棕褐色腕表上。
这个腕表是上次男人生日的时候,她送给他的。
“那你路上小心。”强忍着泪水,她声音很轻很轻。
下一秒,她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男人好听的嗓音从她上方传来,“最慢十天,等我。”
她一动不动,任由男人拥着,心隐隐抽痛。
很快,男人松开,转身拉着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回过神追下去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别墅。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谨寒和纪今安,天才金融才子和金融才女本来就更加相配。
她霸占陆谨寒多年,早就赚了,或许,她该退出了……
泪无声的流下,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直到天黑她才从床上爬起来。
吃过晚饭,她若无其事的陪着两个孩子玩。
小家伙两个育儿嫂带的比较多,却仍然跟她亲近,或许这就是天生的血缘关系吧。
“妈妈妈妈妈……”奶呼呼的音节从俩个小家伙嘴里溢出来。
两个胖嘟嘟的小崽子仰着脑袋朝她“咯咯咯”的笑,几乎融化她的心。
她忍不住的亲了亲小家伙的头。
晚间,孩子们睡着,她让育儿嫂回了房间,自己躺在了两个孩子中间。
心里难过至极:小承、小诺,妈妈对不起你们,没办法带你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