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晚。
她是齐礼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初一那年,齐礼被学校外的两个小混混盯上,不给钱就要打他。齐礼性子倔,当即脱了外套跟混混打了起来,可那混混手里却带了刀。
刀子捅过来的时候,许之晚推开了齐礼。自己受了伤,以至于常年体弱,甚至一度需要去国外治病。
齐礼向来就重感情。
这是救命之恩,所以齐家所有人都对许之晚各种疼爱和偏袒。
而我知道她存在的时候。
我已经和齐礼在一起七年了,不仅贯穿了整个大学生涯,而且我和他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我很爱齐礼。
同样,我也知道他很爱我。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叫许之晚的女孩子不会出现。
初次见面,是在机场接机。
她直接忽略了齐礼旁边站着的我,一头扎进了齐礼怀里,还亲密地在他脸颊上贴。
「阿礼,我回来了!」
声音柔柔的,让人充满了怜惜。
彼时我心里只是有那么一丁点不舒服,但一想起眼前这个姑娘当年奋不顾身为齐礼挡刀,我还觉得自己狭隘了。
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许之晚似乎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以至于看见我跟齐礼十指相扣,脸色瞬间就惨白了起来。
齐礼吓得赶紧甩开了我的手,将许之晚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她:
「阿晚,身体不舒服吗?」
许之晚紧紧抱着齐礼的脖子,跟小猫咪似的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阿礼,心口有点难受。」
本就是因为他受的伤,齐礼一直都心生愧疚,这下子听到她这么说,当即就把许之晚抱起来,然后大步匆匆往机场外跑。
完全忘记了还停在原地的我。
我只当这是一个意外,所以并没有多想。毕竟我没有把人往最坏处想的习惯。
然而隔天我跟齐礼看电影的时候。
许之晚直接打个电话过来,又说她心口不舒服。
齐礼立马起身准备去找她。
我拦住了齐礼,说我要和他一起去。那时候我的想法很天真,觉得许之晚一个女孩子很不容易,又因为我男朋友受了伤,所以我能帮一把是一把。
到她家,许之晚根本一点事也没有,还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大餐,穿了一件很凸显身材的短裙。
看见齐礼出现,嘴角笑容明媚柔和。
可下一秒看见了我。
她嘴角的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还带了一丝幽怨。
「她怎么也来了?」
许之晚直接质问齐礼,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似乎又开始不舒服。
齐礼立马半蹲在她面前,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湘湘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跟我过来看看。」
许之晚还是不开心。
瞥了我一眼后,捂着胸口开始哭。直说难受,然后一把扑进齐礼怀里,要他哄着睡觉。
齐礼担心她身体,将她送往了医院。
到了医院,许之晚什么事也都没有,只是当初那个伤确实很严重。所以在她说心口很疼后,还是要留院观察一晚,齐礼忙前忙后搞到了大半夜才睡觉。
我心疼他。
把随身带的大衣披到他身上。
原本在病床上该熟睡的许之晚忽然睁开了眼,满眼挑衅:「阿礼以前说过会娶我的,你要是识趣的话就主动提出分手。」
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知道这姑娘在打什么主意。
原本以为是个柔弱小白花。
现在却发现是个十足的黑心莲,还带着毒的那种。
「齐礼是我男朋友,我们已经见过家长了,订婚的日子也已经定好,我凭什么要分手?」
我只觉得想笑。
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齐礼和我的感情一向稳固。当初在大学里我们俩就是模范情侣,拥有着类似的兴趣爱好,做什么事情都很默契。
他说过我这辈子一定会嫁给他。如果敢嫁给别人,他就去抢亲。
彼时我娇笑地扑进他怀里,感受着他的炙热的心跳。
那时候我常想,这辈子我大概再也找不出这么爱的人了。
所以我根本就不想放手,也绝对不会放手。本就该属于我的幸福,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
许之晚缓缓从病床上坐直了身体,垂眸看了一眼睡在床边的齐礼,满脸温柔眷恋。
「我为他不惜被人捅了一刀,他这辈子只能爱我一个人!」
「周湘,我会让你看到,齐礼真正爱的人,究竟是谁。」
彼时的许之晚,脸上的神情有些疯狂。
可后来我才意识到,她做的那些事情才更是疯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