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寒莫名挨了一棒槌,气急攻心,连同今日在皇宫被羞辱训斥的怒火,被彻底激发出来。
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腾出一只手将许长歌手里的棒槌直接甩到了地上,捏起了她的下巴:“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
“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我们俩之间的账可得慢慢清算!”
许长歌虽说力气大,可终归是个女流之辈,根本敌不过慕九寒的拉扯,他一只大手便箍紧了她,任她拳打脚踢也不松开。
“慕九寒你个混球,你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这五年,你从来没有尽到夫君应尽的义务,现在倒开始数落起我的不是,我告诉你,我许长歌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倒不如早日和离,去找你的如花美娘子去吧!”
当着众人的面请和离书,这女人存心在给他难堪!
慕九寒胸腔里的怒火则是越烧越旺,刚一走近屋,便把许长歌逼到了墙角,恶狠狠道:“好,你想要我休了你,我偏不,我就要折磨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守活寡,生不如死!”
许长歌仰着头,不依不饶:“好,既然你不愿意和离,那我权当你死了,一个人守活寡倒是自在。”
慕九寒怒目圆睁,被气噎住:“你……你这毒妇……”
周围并排站了几个护卫家丁,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敢多插嘴半个字,生怕引火烧身。
这女人,简直是胆大包天,直呼王爷名讳就算了,还诅咒王爷要死了。
这……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神仙下凡也没法救她了!
小元宝见状,迅速起身,蹬上裤子,还没有站稳当,便随手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眯着眼睛,费劲地举起一只弹弓,只听“啪”地一声,慕九寒后脑勺便挨了一石子。
他捂着头,疑惑地转身,简直是腹背受敌,狼狈至极。
小元宝迅速从屋外蹿了进来,护在了许长歌身边,对准慕九寒的手背就是一口。
可惜不过是个奶孩子,哪怕是下了狠劲,也无法撼动慕九寒半分,对于一个大人而言,和挠痒痒一般弱小。
“放开我娘亲,放开我娘亲,叔叔是个大坏蛋!”
小团子也不甘示弱,屁颠屁颠地跑去书房,拿了一只黑色的砚台,直往慕九寒奔去,小小的手掌托住底盘,由于个子小,根本就砸不到他的脸,砚台上的墨浸染了慕九寒一身。
“坏叔叔,放开,坏叔叔!”
娘亲?
这俩奶团子居然是许长歌的孩子?
她什么时候把孩子生下来了?
孩子到底是谁的?
围绕在许长歌身上的谜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越来越多,迷雾重重了。
慕九寒愣怔在了原处,低头瞅了瞅这俩奶包子一般的脸,又看了看许长歌,这样一对比,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许长歌,不说十分,至少也有个八九分。
他呼吸凝滞,吸紧了一口气,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俩孩子是谁的?”
许长歌沉默不语,眼神里却带着讽刺和鄙夷。
“给我说啊!说到底,本王还没有准了和离,你还是本王的王妃,”慕九寒双眼猩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下一秒恨不得要吃人,他揪住了许长歌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给本王老实交代!不然……家法伺候!”
许长歌倔强道:“这是我的孩子,许元宝和许小团,和你没有半分的关系!”
慕九寒彻底被激怒了,眼睛里布满血色。
什么是没有关系,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孩子是她和家丁私通的野种?
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背着他做这么肮脏龌龊的事,还留下了确凿的证据。
这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他怕是彻底摘不下了。
他收紧了手中的力度,质问道:“你生的到底是谁的野种?给我说!”
“你这女人,被禁足五年居然还不知悔改,到底和多少野男人厮混才生下了这两个野种?”
“被本王说中了不是,是和那家丁的吧,你这人尽可夫的女人……”
整个厅堂充斥这他的咆哮声,护卫们也步步后退,一阵胆寒,他们还从未见过燕王发这么大的脾气。
家丑不可外扬,想必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不知道这事情还要发展到什么程度才能收场。
就在此时,寂静到只能听见喘息的厅堂里传来了一个响亮又清脆的巴掌声。
众人眼睛和嘴巴呈现了同样的圆形,眼睁睁地看着杀伐果决的燕王被一个声名狼藉的最讨厌的人甩了一巴掌。
许长歌眼里盛满了泪,一脚踹开了他,指着他暴吼:“有病治病,不要在我这里发疯!”
她可以容忍这五年来的委屈和非议,可是不愿意让自己的亲生骨肉承担这样莫须有的骂名。
这眼拙的狗男人,居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认不出。
慕九寒站直了身子,踉跄往前,剑眉一挑:“不是野男人的,难道会是我的?”
小元宝委屈巴巴地抱住许长歌的腿,抬头眨巴着眼睛:“不,娘亲说过,我们没有爹,爹早就死了,坏叔叔才不是爹爹。”
“你……”慕九寒怒不可遏,冷笑道,“好……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荡妇!”
许长歌简直是气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吹了个响亮的口号,不出几秒,两只大狗便一前一后地蹿进了屋,对准了屋里的人一阵汪汪汪的咆哮。
“旺财、来福,给我咬!”
“好呀,放狗咬坏人!”两只小奶团眉开眼笑地拍着手,围在许长歌身边蹦蹦跳跳着,还做着鬼脸。
“慕九寒,你去死吧!混球,呸!”
语罢,她抬脚给了慕九寒一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和于心不忍。
狗儿毛色看起来没有杂色,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发出嘶嘶的低吟声,看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满屋子人都吓得面色铁青,护卫们根本顾不上王爷,相继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慕九寒根本就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遭,捂着胸口狼狈逃窜。
他蹒跚着步子往院外冲,来福穷追不舍,像离弦的箭一样咬住了慕九寒的后裙摆,旺财这是一张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臀部。
撕咬的声音惨烈,两只狗子眼睛放光,仿佛下一秒就能见到血了。
只听慕九寒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的惨叫:“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