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抿嘴道:“主子,您自然是要给皇上看的……”
纪疏这才心情好了些,是啊,这后宫中的女人都是要给朕看的!
“皇上?与其琢磨他,”安毓眉翻了个白眼,娇俏地伸了个懒腰,很是不屑,“还不如想想太后的寿辰我们送什么吧。”
说着,她从梳妆台前站起来,长发几欲曳地,撑在纪疏跟前水灵灵地打量着他。
女子特有的芬芳灌入鼻翼,纪疏险些一阵心猿意马。卸了重妆的安毓眉反而显得清纯可人好颜色。
“您不会是打算把这盆病歪歪的牡丹送给太后娘娘吧?”水墨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这牡丹……看着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安毓眉点评道,“最主要的是那花瓣上淡淡的金光,颇有龙凤呈祥的美意。”
纪疏听到她那评论物件的语气便觉得胸闷,却又没来由地因为她的赞同而喜悦。
他心中很是疑惑,难道变成花之后连情绪都容易波动起伏了?
安毓眉说到便做到,这几天静下心来便在宫里侍弄牡丹。
她浇水施肥修枝,样样亲力亲为,每当那素白的纤手抚上纪疏的枝丫,心中久未起波澜的池水都是一阵荡漾。
正当这天纪疏亦是在享受安毓眉的照顾,锦乐宫的门却是被人踢开了。
安毓眉悠悠回眸看去,漫不经心地道:“怎么,梨妃这么着急,难不成是李家倒霉了?”
梨妃气势汹汹而来,却被这么一句话给气了个半死。
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不阴不阳地笑道:“本宫是看皇上好几日不来本宫那里了,故而得空来探望淑妃,没想到淑妃这里依旧是门庭冷落,可真是落魄得很呢。”
“你可真闲。”安毓眉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道。
她一双娇嫩的手翻飞剪枝,纪疏这株牡丹便逐渐显出了华贵天香的形来。
梨妃最是见不惯安毓眉这副神情,抬腿便逼近过去,一把抓住了牡丹,冷笑道:“怎么,淑妃宫里没有花匠?”
安毓眉脸上微微一冷,道:“你最好松手。”
纪疏被她抓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此刻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伤心。原来自己最高看的梨妃也会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梨妃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牡丹,金光从牡丹的枝丫上蔓延到花蕊中,明艳大气的红色湛湛。
“嗤,你哪配有这么好的东西!”梨妃冷笑妍妍,抬手就把牡丹连着花盆掷到了墙上。
“嘭!”剧烈的一声,白瓷花盆撞在墙上,狼狈地碎裂成满地狼藉。
纪疏头晕眼花地在地上滚了两圈,周围泥土亦是散落了一地。
一向温和冷淡的安毓眉慢慢变了颜色,她冷落下眉眼,微微上扬的眼角显得更加凌厉。
梨妃一愣,竟是不敢对上那双欺霜赛雪冰寒的双目,“你……”
“啪!”她还不曾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
安毓眉冷笑道:“这是锦乐宫,不容你放肆!本宫打你这一巴掌便是教你为客之道!”
梨妃瞪圆了眼睛,摸上红肿疼痛的脸颊,犹自有些难以置信。
她竟然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