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缺钱,又喜欢玩刺激的,如果我豁出命和他玩,他应该不会吝啬那一百万。
有了希望,我就直奔他常居住的公寓碰碰运气。
因为跟踪期间踩好了路线,我驾轻就熟的混在业主中,很快来到周霖川家门口。
深呼吸两口气,我摁响门铃。
我做好了他不在的最坏准备,可铃声刚落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正是周霖川,他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傍身,还拎着个手提包,似要出门。
我立马说:“周总,我有事相求。”
“要救你外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你的事我了如指掌。”
“那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他就递了张房卡给我:“去这个地方洗干净等我,我忙完就过去。”
他说完就关门走了,我盯着上面的“皇城酒店”四个字发愣。
这是他常带女人去的地方。去那儿意味着什么,我太清楚不过了。
可为了救外婆,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又不是没做过......
我这样宽慰着自己,去了酒店。
洗好后我忐忑的在床上等,但因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贴了上来。
我勉力睁开眼。
虽是白天,但防光窗帘屏蔽了一切光源,加上没开灯,我辨不出他的轮廓。
我下意识推搡,换来一句威胁:“想要钱,就主动点。”
是周霖川......
我搂着他的肩膀,笨拙而生涩的去吻他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一盆刺骨的冷水泼到我脸上,我费力的睁开眼,就对上周霖川玩世不恭的脸。
他似笑非笑的把一张支票递到我眼前。
我撑着床坐起来:“够了,谢谢,我会尽快还的。”
“钱不用还。”他笑笑,“我下个月就会结婚,婚后会进公司任销售部经理。但我们家族中有好几个人不服我,想给我使绊子,你得帮我摆平他们。”
“怎......怎么摆平?”
“像你之前对付我那样,拍下他们的照片,为我所用。”
我刚想拒绝,他就打开手机相册冲我晃晃:“考虑清楚再回答。”
照片上的女人是我,一丝不挂的我......
我浑噩的脑袋瞬间清醒,试图抢夺手机,却被他压倒在床:“你抢它也没用,我早把它们备份到网盘了。”
我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卑鄙!”
“跟你学的!”
“可我都把照片删了!”
“那很遗憾,我不会删的。”
“你......”
我忙不迭的推他,他干咳几声松开我:“先去救你外婆吧,后续等我联络。”
我当然不甘心就此被利用差使,但外婆那边等钱做手术,事有轻重急缓,先救外婆再说
我捡起地上的衣服要穿,他拍拍椅子上的纸袋:“那身又臭又烂,换上新的。”
以为会是他兴趣取向的清凉衣裳,没想到却是能遮住我全身伤口的连帽运动套服,袋子里还有几瓶进口的止疼去疤药。
上一秒我恨不得撕碎他,这刻却鼻尖一酸有些感动。
但这感动没能维持太久,因为他又说:“你得把身体养好,才有为我卖命的资本。”
我在心里把他痛骂一顿,换上衣服后打车赶往医院。
可刚到ICU门口,就看到护士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出来,并让我节哀。
我秒懂其意,却又抱着侥幸心理掀开白布,没想到竟真是外婆......
我摸她的手,又摸她的脸,却冰冷得没一点温度。我跪在床前呼唤哀求:“外婆,我有钱了,你醒醒吧,病治好我带你回家......”
可外婆再也不回应我......
三天后,我捧着外婆的骨灰回了老家,挑了块风水宝地把她厚葬。生前没尽孝,只能死后让她住得舒服些。
几天后我回到学校,却收到因作风不良被退学的处分通告。
原来我的照片两天前在网上迅速传播。
我给学校和院系抹了黑。
这些照片只有周霖川有,散播之人也可能是他。
我以为我会很愤怒,可我竟出乎意料的冷静。
这座城市给了我太多的悲痛,却无任何留恋,也是时候离开了......
当晚,我和同村发小陈恬恬取得联系,远赴深圳并在她的介绍下进了电子厂上班。
车间工作的时间长达12小时,但我却喜欢这样。因为身体忙起来,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不会在脑袋里安营扎寨。
连续无休的工作了三个月后,某个下午我晕倒在工作台上,以为是简单的劳累过度,可医生却告知了我一个无法承受的消息——
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