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泪拍下他的照片,不够解恨又把钱包里的所有现金甩到他身上。
当成花钱买服务,这样心里多少能舒服些。
到家后我把照片交给养父,他起初不解,在得知他就是伤害妹妹的人后,激动得声音发抖:“乔一,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竟然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妹妹报了大仇!不过你有没有受伤?”
“还好,我们是一家人,这是我该做的。”我尽量说得云淡风轻,既然已成功,就不必强调过程。
“行,我这就去找周家算账。”
我忙拦住他:“爸,不行!周家权势太甚,冒然找去会给你的公司和家人招惹麻烦的。”
他也是商人,权衡利弊是最擅长的事,冷静下来后说会保管好照片,从长计议。
我这才回二楼卧室休息,洗澡时看着全身的淤青,昨晚那幕又闪回眼前......
正失神,手机响了。
我第一反应是周霖川打来的,心里不由一揪,当看到是外婆的来电后才放松下来:“外婆,在干嘛呀?”
“一一,我是你肖奶奶。”
她的哭腔十分明显,令我的心慌起来:“肖奶奶,怎么了?”
“你奶奶晕倒,送到了县医院,医生说......说是尿毒症晚期......”
后面的话我没来得及细听,随便找了身衣服穿好我就出了门,买了高铁票赶回老家。
车子开到一半才想起忘了和养父母说,想告知他们才发现手机没了电,也没带充电器。
6小时后我赶到医院,询问护士后找到病房,可一推开门就看到床上罩着白布,医生说已经尽力了。
愕然,回神,我冲上去趴在床边大哭。
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医生掀开白布让家属告别后送去火化,在看到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后,我才意识到搞错了。
外婆确实是住这间病房,不过是睡隔壁床,她当时去做透析了。
但这事把我吓得不轻,我当即决定把外婆转去湛城最权威的肿瘤医院。
她起初不愿去,理由无非是没钱和怕拖累我。在我拿辍学相逼时,她才勉强同意。
当晚搭高跌赶回湛城一院,做了全面检查后,结果和县医院的说法差不多,病程已到晚期,换肾是唯一办法,问我要不要排队等待。
我连声说要,可我打工的积蓄只有六万,要凑足手术费就得问养父母借。
可想到这儿,我心里却开始发怵......
毕竟9岁那年,养父母因为一百块钱就把我扔回外婆哪儿,直到两年前我考上湛城,他们才让我回家。
但转念一想,这两年我们相处融洽,我又刚为妹妹报了仇,他们总会网开一面的。
我抱着这种希冀赶往家里,可刚走进别墅一楼大厅,我爸就朝我脑袋砸来一把椅子。
我吃痛跌倒,视线所及是分崩离析的木凳和我爸怒气腾腾冲上来的样子。
“爸......”还没叫完,他就揪着我的头发使劲儿撞到铁门上,“我没你这种养女,供你好吃好住你不知足,还用歪门邪道勒索周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赶紧收拾东西滚出这里!”
周少?周霖川?
额头的血流进了眼睛,视线模糊中看到周霖川从沙发上站起来,信手阔步的鼓着掌走到我面前:“疼吗?”
见我不答,他又似笑非笑地说:“早知如此,就不该拍下我的照片,并用邮件勒索我。”
我大体明白了。
是养父拿着我给的照片去要钱,被周霖川反将一军后,他就推到我身上。
我心里有埋怨,但把更多人牵扯进来也不合适,便低声下气的说:“周总,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犯的错,与李家无关,你要报仇冲我来就好。”
周霖川的眼中有暗光流过:“不怕死?”
我勉力苦笑:“贱命一条,你不嫌脏了自己的手,就尽管拿去。”
他盯着我看了几瞬,忽弯眼笑了,凑到我眼前:“你是第一个往我酒里下东西的人,等我想好弄死你的办法,再联系你。”
他说完摔门而去,一声没吭的养母突然冲我吼:“滚!滚出这个家!”
我僵住,养父拉了她一把,用眼神示意我上楼。
我顶着晕眩的脑袋晃晃悠悠的来到房间,还没走到床边就昏倒在地。
再次醒来天已全黑,我从地板上爬起来,想到外婆的手术费,我忍痛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到养母的怒斥:“当年费了番功夫才赶走这扫把星,两年前你就不该再把她带回家!”
“当年的事就不提了,但现在哄着她,是想让她联姻,帮公司拓开点路子!”是养父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联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