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小院。
秦鸢轻摇着蒲扇,小炉子里的火儿幽幽的。
待沙罐子里的药膳煮沸,她从一旁冰镇盒子里取出了一朵皎洁无暇的雪莲。
雪莲遇热,顷刻化成了水。
氤氲香气扑鼻,秦鸢如释重负。
这碗雪莲汤,成了。
王爷的病,也能好了。
她小心翼翼的倒出药膳,不让那精贵的汤汁洒出去一丁点儿。
而后她便欣喜的往书房去,去给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送药。
侍从高剑见她来,上前便接过了东西。
恭恭敬敬道了一句:“王妃有劳了,王爷正与贵客议事,恐不便王妃进去。”
秦鸢僵了僵身子。
心里空落了一瞬。
她外出采莲三月有余,她便是三个多月没见到了他。
如今药膳做成了,也不能见吗?
秦鸢抿了抿唇,对高剑道:“待王爷空时,我再来看他罢……”
高剑颔首,转身欲走。
秦鸢却又喊住了他:“等等,高侍卫,且告诉王爷,秦鸢一直在等他来。”
高剑眸色之中闪过一丝不忍,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诺”。
看着秦鸢落寞的背影,高剑轻叹了一声。
待高剑进屋。
离去的秦鸢,却又是转身回走。
她忘记将兜里的蜜饯拿出来了。
萧临泽最怕苦了。
没有蜜饯下药不行的。
……
屋内。
那碗雪莲汤端在萧临泽的手中。
他动作轻柔,俊美的面容上,是不可说的担忧。
他望着斜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人,眸色紧张。
待一碗汤药下肚,女人的脸色竟是瞬间的红润。
“轻儿,感觉如何?”萧临泽关切的望着她。
“王爷,我感觉好多了,这碗雪莲真能起死回生,妾身又可以陪在您身边了……”
说着,被唤轻儿的女人眼眶跟着红了。
萧临泽将人搂在怀里,温声细语:“好轻儿,快别哭了,哭了身子又该不好了。”
“嗯,轻儿不哭,为了陪在王爷身边,妾身也要努力的好起来。”
娇柔的人,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怜惜不已。
萧临泽便是道:“待轻儿身体好起来,本王届时就娶你进门。”
轻儿则是摇了摇头:“王爷,切莫说胡话,妾身不求名分,只愿得王爷一份怜爱,死已足矣。”
萧临泽面色却是黑沉:“莫提那人,扫兴。”
“王爷,您已经三月没见她了,您还是去……”
“轻儿。”一声呵斥,萧临泽面色严肃起来。
轻儿则是被他如此吓得掉出了泪。
萧临泽见状,是怒又是怜。
他轻轻叹息:
“本王知道轻儿顾虑周全,但便是她身份尊贵,也无法改变她阴险贪恶的事实,本王与她成婚至今无所出,即将成婚三年期,该允诺与轻儿的,必定不会食言。”
“可王爷,您知我父亲断不会允我做人妾室的……他读圣贤书,骨子里就容不得……”
“轻儿放心,本王断不会委屈了你。”
轻儿靠在萧临泽的怀里,柔弱无骨着,可一双眼却犀利的望着门外一隅。
她勾了勾唇,眼中闪过兴味儿。
秦鸢听着房内的话,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她怎么敢想,自己拼了命去采回来的雪莲,竟是给萧临泽金屋之娇呢。
这就是她全心全意付出了三年的男人。
三年来不进她房门一次,原来就等着三年期到,再迎娶心爱之人。
不会委屈轻儿的意思是,要休了她,给人腾位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