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芷嘴角抽了抽,一时忘记自己穿越了,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冰冷着脸,把手伸长,拉着花亦邪的手上下晃了晃:“这是我的礼仪,很高兴和你相识一场。”
花亦邪点点头,一副了然,还没来得及回晃,慕夕芷却已经把手收回去了。
他也没有介意,依旧是那副轻佻的样子:“看你的打扮,应该是深阁小姐吧,这么晚,在郊外是......?不会是在私会情郎吧?”
“对。”慕夕芷点点头,低头把自己的裙摆整理好。
花亦邪:......
这女人,这种话也可以这么坦诚的吗?
“吓到你了?”慕夕芷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有个小人想要把这个罪名压在我身上,当然会挑最骇人听闻的方式了。”
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后,结合今晚发生的事情,很快确定了这次事情的谋划者,除了原主之前一直纠缠的那个位高权重的人以外,又还会有谁,如此容不下她呢?
原来是这样......花亦邪这才明白过来,额头冷汗涔涔,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大喘气?
慕夕芷看见花亦邪的反应,嘴角微勾,直接道:“你刚刚说‘花阁’,应该是个厉害的组织吧?而你,肯定是花阁的首领吧?”
“你怎么知道?”花亦邪下意识反问。
慕夕芷也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继续道:“我现在受了很严重的伤,而这里距离京城肯定有很远的距离。能否劳烦你送我回去?”
她问的直接,完全没有一点麻烦人的抱歉,仿佛理所应当。
花亦邪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反问道:“你住哪儿?”
“京城左相府。”慕夕芷清浅的吐出几个字,表情淡定,仿佛那地方就是她称王称霸的地盘。
“哦。”花亦邪下意识的点点头,又突然瞪大了眼睛。
左相府?!
花亦邪音量都不自觉提高了:“你就是传闻中那个貌丑无盐,暴躁易怒还花痴的相府千金?”
难怪他刚才觉得名字有点耳熟,但是这女人和传闻哪里相符,除了确实貌丑以外。
慕夕芷嘴角的笑意越发不屑,这些人还真是府内欺负她不够,还要各种散播她的恶名,也怪原主自己过于轻信他人。
她薄唇微掀,声线极为平静,仿佛刚刚说的传闻中的那个人不是她:“对,所以你还愿意送我回去吗?”
......
慕夕芷刚进闺房大门,门内等待的丫鬟映月便焦急迎上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身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血迹?”
慕夕芷知道映月是难得的真正关心原主的人,语气忍不住放柔:“你放心,我没事。”
映月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还是前前后后地打量着她,还好,除了衣服有点皱巴巴的以外,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
慕夕芷任由她打量,只是问道:“翡翠呢?”
依托原主的记忆,慕夕芷知道还有一个和映月同等级的大丫鬟,还是是左相大人的继室,左相府现在的女主人王氏,拨来伺候她的。
映月顿了顿,迟疑的开口道:“翡翠说小姐今晚肯定不会回来了,所以已经去睡觉了。”
慕夕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翡翠自从来了原主身边伺候,总是在帮着原主追求太子殿下,因而原主相信翡翠胜过所有人,而今夜告诉她去城墙跟下守着的人,正是翡翠。
难怪今晚原主会这么轻易就出了府,完全不担心,毕竟是翡翠告诉她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她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映月,你去帮我准备热水吧,我想沐浴。”
映月闻言,立刻下去准备,没有因为已到深夜,而有任何不满,不过一会儿就在屏风后准备好了热腾腾的浴汤。
“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慕夕芷走过来,对着还在加热水的映月说。
映月手一顿:“这怎么行呢小姐?还是映月伺候您沐浴吧。”
慕夕芷正解着自己的腰带,抬头看向她:“不用了,夜也深了,你先去休息吧。”
映月很是惊讶,以前小姐虽然心地善良,但从来不会如此体贴她们下人。
她也没敢多问,只是顺从地放下手上的木勺,福了福身:“映月先下去了,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慕夕芷点点头,看着映月退出房间,才脱下衣服,整个人放松的躺进浴桶中,温热的触感渗入四肢百骸,缓解了她身上的酸痛感。
翌日
初秋的阳光洒在干净但又有点奢侈得过于俗气的院里,安静而平和。
但一阵突如其来的争吵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翡翠,你干什么啊,小姐还没醒,你不要惊扰了。”映月看着一起来就想动手推开小姐房门的翡翠,伸手阻拦着,小姐吩咐过,不让人来打扰她休息的。
翡翠怒目一瞪:“映月,你拦着我干什么?别忘了我才是小姐最宠的大丫鬟。”
“你......”映月想反驳,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门里却传出来清亮的女声:“在门口闹什么,进来。”
闻言,映月应了一声后推开门,想往里面走,却见翡翠站在原地,呆呆的不动,她回身推了推她,翡翠这才回神,和她一起进去。
看到床上安静坐着的女子,翡翠眼底闪过一丝不敢置信,但却是掩饰的很好,没有表露出来。
但慕夕芷怎么会错过呢,她看着眼前这个颇为清秀的小丫头,年纪不过15岁左右,脸蛋圆润白嫩,可爱得如同年画娃娃。
外表看上去毫无心机,但眼底的那抹贪婪的精光却暴露了她的不怀好意。
慕夕芷问道:“说吧,什么事?”
翡翠收敛了自己心里的惊讶,现在也只能够随机应变了,她立刻装作十分焦急的样子,说道:“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就是原主之前一直纠缠的那个男人吧。
慕夕芷斜倚在枕上,撩了撩睡得凌乱的头发,懒懒地说:“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