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唐苒就过上颇为诡异拧巴的生活。
也不能说合欢宗里的人对她不好,恰恰相反她们除了不让她随意出门,可谓是锦衣玉食的伺候着。
渴了立马有人端茶递水,饿了立刻奉上珍馐佳肴,把她照顾的舒舒服服,完全叫人挑不出任何错。
后来她才知道合欢宗宗主突然失踪。
平日里一项高调的镇宗之宝长期不出现,其他仙宗门派议论纷纷,打着歪心思的人也逐渐露头。
那领头女子愁的整宿整宿睡不着,头发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正巧门下一个弟子见过唐苒,惊觉她与宗主长得颇为相似,二人一合计才想了这么个替身的昏招。
她们给她佩戴的明珠是宗主留下护宗法器,上面有她气息,只要不近身别人就不会发现她是只狸猫。
一大帮美人泪眼朦胧的跪下求她,唐苒能忍心吗?
那可是一大群漂亮姐姐哎!
并且同为女性,唐苒何其不知女子立身难,即便是修仙又如何,只要修为不够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唐苒一时心软便稀里糊涂应允了下来,做起了假宗主。
她虽然天赋还成,却难免有些抵触,宗内弟子也没为难她逼她修炼,只是对她完全开放各种秘籍,让她可以随意翻阅。
平日里她就泡在书阁,看看修真界的奇闻异志,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秘籍她只不小心看到过一本,明明一开始写的义正言辞,她就不设防看了下去。
哪成想后面会如此劲爆。
简直是精神污染,让唐苒瞬间小脸通黄。
咳咳咳,她只是好奇,好奇,是以严谨的学术精神翻阅的。
绝对没有半点色心。
而在合欢宗呆久了,唐苒越发了解这里,心中抵触消散,很快与宗内弟子混熟。
弟子们经常会给她讲八卦,其中说的最多的便是江子渊。
说这人冷面阎罗,脾气火爆。
普及他如何当众拒绝女修,把人家情书当战帖,不仅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最后还了不忘嘲讽对方。
直接把人女修给整自闭了,当天就收拾行囊回家种地去了。
听得唐苒啧啧称奇。
可惜这样的安稳日子并不长久。
突然一天,一老者溜进合欢宗将她掳走丢到这个山洞里。
山洞中昏暗阴冷,唐苒昏昏沉沉,突然失去光亮,让她眼前朦胧一片,不知道身边是个什么情况。
可她不敢移动身子,生怕一动就会被针对。
老者并未理会她的惊恐,冷笑着开口:“你这黄口小儿现在倒是老实,别想着有人会来救你!我在这山洞布下重重结界,等龙渊派找过来,你早成了一捧白骨。”
唐苒这才感觉到山洞里另有其人,逐渐适应了黑暗的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前边石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没出声,便只有老者一个人自说自话:“你不是看不上我徒弟吗!让你心高气傲,我那么宝贝的徒弟你都看不上,我就把这天下最脏的女人抓来陪你,哈哈哈哈,让你临死也能享受齐天之乐,江子渊,你可得好好感谢于我!”
老者越说越激动,一把薅过唐苒的头发将她往江子渊身上一扔。
“唐宗主,你眼前的可是龙渊派大弟子江子渊!都说你修为高强,依我看也只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这江子渊可是难得一见的天灵根,上好的炉鼎。现在他的身上被我下了禁制体内灵力无法运转,手脚也被寒铁禁锢无法动弹,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江子渊这才有了反应,兀地睁开双眸瞪向老者:“你何不直接杀了我。”
他的声音清冽低沉,带着彻骨的寒意,与他身上灼热的温度截然不同。
唐苒听得心里也跟着一颤,恨不得立刻爬出十丈远,可惜她被老者灵力震慑,根本无法动弹,只得强撑着身子尽可能多的不去碰他。
听到这话,老者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更是一瞬间扭曲。
“别想骗我出手,你们龙渊派出了名的护短!”老者似乎有些委屈,扯着嗓子阴阳怪气道:“你的本命灯一熄,你师父那疯子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到时候恐怕要连累我满门!”
江子渊冷笑一声:“你会后悔的。”
他说的平淡,却字字饱含杀意,唐苒听得已经幻想出老者一族被扒皮拆骨的画面,吓的更是面色煞白,抖成了筛糠。
老者听完不屑一顾:“我已派出探子散布谣言,龙渊派只会以为你是出门历练去了,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待他们发现时你早已被这妖女吸成人干,修为尽废,此事又与我又有何干。”
闻言江子渊嗤之以鼻,直接回了老者“懦夫”二字。
声音里尽带不屑。
老者愤怒的涨红了脸,骂道:“我的阵法可不是一般人能破解得了的,以你的天分或许可以一试,但现在呵呵!”
说罢他冷笑一声愤而离去。
唐苒听得欲哭无泪,她不是合欢宗宗主,更不是元婴大佬,而是个刚刚入门的炼气小虾米,甚至还没辟谷。
救命,她会被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