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瑟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身处池塘边,不远处躺着个浑身湿透,生死不明的女子。
“娴儿!我的娴儿啊!”正当她不明所以时,远处疾步跑来一身穿华服,大声哭喊的妇人。
“王妃您节哀,郡主已经去了。”
妇人一听,霎时面色惨白,目眦欲裂大吼:“发生了什么事,郡主好好怎么会落水!”
“是沐锦瑟!王妃,我亲眼看见是沐锦瑟将郡主推下了水!”
离沐锦瑟几步远,走来一身穿千水裙的少女,指着她娇呵:“沐锦瑟,你好恶毒的心肠,就算安乐郡主要嫁三皇子那也是皇上赐的婚,而你因为妒忌竟然将安乐郡主推下水,害她溺水而亡!”
谁!她害了谁?安乐郡主?!
莫名的言语让沐锦瑟皱眉,霎时空荡的脑子瞬间涌进许多事,而她明明从未经历过,却仿佛身临其中。
低头看着自己身穿的烟纱散花裙,沐锦明白她二十一世纪医学博士身死后,竟然穿到了大宣王朝,丞相庶女沐锦瑟的身上。
今日是皇上寿辰,百官可携家眷进宫贺寿赴宴,皇后下令庶子庶女也可一同入宫。
原主刚入宫不久,就被一小宫女告知三皇子要见她,原主一向爱慕三皇子,听言忙随着小宫女前往,却不想刚到就被人从身后一棍敲的晕死过去。
而此刻,她手中抓着半截蜀锦布料,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这布料和安乐郡主所穿布料一模一样。
沐锦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凭借原主的记忆判定,胆小懦弱的原主绝不敢杀人!
可安乐郡主是何人推下水的?又为何要栽赃陷害于她?
“王妃,快将她抓起来,她害了郡主,别让她一会跑了!”
陷入悲痛的镇南王妃脸色一沉,怒喝:“来人,将沐锦瑟拿下!”
话落,两名禁卫军直接上前死死扣住沐锦瑟的双臂。
她蹙眉急切解释:“王妃,安乐郡主不是我推下水的!”
“哼!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沐锦瑟爱慕三皇子,而今嫁给三皇子的人是安乐郡主,你怀恨在心就将郡主推下水,如今人赃并获,沐锦瑟你抵赖不了!”
沐锦瑟闻言,甚是头疼的瞥了她一眼,这少女名唤岳思柔,是礼部侍郎之女,和原主的姐姐沐悠然关系甚好,和原主几乎没什么交集,按理说她没有理由陷害原主。
可岳思柔就死咬是她害死了安乐郡主,出事时这里又没有旁人,眼下她想证明清白就只有靠安乐郡主了。
“王妃,我当真没有推郡主下水,郡主能为我证明清白!”
岳思柔冷然一哼,眼中带着鄙视:“我看你是傻了吧,郡主已死如何为你证明!”
“你怎知郡主不能为我证明!而且刚刚你说亲眼所见我推郡主下水,不知岳小姐当时站在何处?”
岳思柔不屑冷哼,随手指向几步远的假山:“就在那假山后面,我亲眼看见你将郡主推下了水!”
沐锦瑟朝那假山看去,随后又问:“那我是在哪里将郡主推下水的。”
见沐锦瑟还问,岳思柔不耐蹙眉,娇呵:“自然在你身后!”
沐锦瑟冷哼:“那假山离安乐郡主落水处不过十几步,既然岳小姐看见郡主落水为何不站出来营救,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郡主溺水!”
岳思柔被问的神色一僵,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四处一瞥又道:“我记错了,不是这处是那处假山,这相隔那么远的距离我有心也无法施救!”
岳思柔指的假山离这里至少十几丈之远,这么明显的差距怎么可能记错,岳思柔的回答证明了一件事。
她在撒谎!
经此一茬,沐锦瑟反倒冷静下来,不由冷笑:“那处假山离郡主落水点相隔十几丈,这么远的距离就算眼力在好的人,也只能浅浅看到人的缩影,而你又如何能看清郡主是被我推下水的!”
“我......”
沐锦瑟无视她斩钉截铁道:“王妃,岳思柔前后话语矛盾,她的指证不能信,还请王妃给我一个机会找出真正害郡主落水的人!”
突然被打断话,气的岳思柔恶狠狠瞪她,捏紧的手恨不能直接打上去。
而镇南王妃就算丧女心痛,也能看的出岳思柔的话不足为信,而沐锦瑟的极力辩白反而让她觉得有几分真话。
虽然丞相庶女在京城内名声不好,可她再愚蠢也不可能在皇宫中杀人,而她刚才所言也不无道理,想来她和自己的女儿都被人算计了。
想至此镇南王妃面色稍缓道:“本王妃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既然如此就给你一个机会,可若你找不出凶手,那就别怪本王妃手下不留情!”
话落,王妃抬手挥退禁卫军。
沐锦瑟松口气快步上前,扶住安乐郡主的头将其放在地上,然手指轻触到郡主的脖颈时,她双眸骤然一亮。
“王妃,郡主还有救!”
岳思柔一听当即变了脸色,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镇南王妃晦暗染泪的眸子,骤然升起希望的光亮,抓住沐锦瑟的手激动道:“你说的当真?娴儿还有救?!”
本来沐锦瑟心中还在盘算,若对郡主使用现代验尸的手法,不知镇南王妃能不能接受,却不想安乐郡主只是因为溺水,而进入假死状态。
这下只要救活安乐郡主,那她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沐锦瑟不动声色抽出她的手,道:“王妃放心,我定能让郡主转危为安。”
话罢,沐锦瑟侧放安乐的头,清除她口腔中的异物,动作麻利解开她身上的束带和紧贴脖子的衣领。
“安乐郡主千金之躯,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开她的衣服,妹妹你如此羞辱安乐郡主究竟是何居心!”
众人闻声看去,便见丞相长女沐悠然匆匆跑来。
“你们拥挤在这做什么?!”恰时一道沉韵的嗓音跟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