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这样的噩梦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次了,但是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只能记得这事一个噩梦,具体梦中是什么内容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刚刚擦去额头上的虚汗,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色不过刚刚蒙蒙亮,现在不过是凌晨4点,好像已经好几次她都是在这个时间点醒来的,没了睡意起身去到洗手间想要洗个脸清醒一下,不过却在走到洗手间的时候发现洗手间的灯坏了,她来回按了几次开关却发现依旧打不开。
干脆也不想再去管,透着微弱的灯光,她走进去打开水龙头洗了个脸,抬头看了一眼镜子,之后她迅速移开眼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但是双手细微的颤抖却透露出她的惊恐,只是刚刚那一眼她竟然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一张七窍流血的女人的脸在对她微笑。
安夏只觉得浑身冰冷,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身边都是冷飕飕的,深吸一口气,她再次抬头看过去这次发现镜子里只有自己惊慌失措的苍白面容。
错觉!她一遍遍这样安慰自己,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就可以了,她慌乱的离开洗手间快步跑到卧室将卧室的灯打开,关上门,好像这样就可以安慰自己。
她不过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因为手上并没有多少钱,所以在找房子的时候找到了这个房价并不高,但是环境还不错的屋子,手头上本就并不宽裕,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来这里住之后总是做噩梦,面色也日益憔悴。
房东把房子租给她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看,现在想一想她为什么当时在租房子的时候就没有仔细问清楚这里面的事情。
颤抖着手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好朋友乔萧,不过刚刚拨通手机,却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阵阵刺耳的电音,之后传来一个女人的轻笑声,每一声都透着诡异冰冷,房间内的灯光突然开始一阵阵闪烁。
听着这个声音安初夏紧张开口。“乔萧你别吓我,乔萧……”
但是电话那端始终只是有一个女人的轻笑声,渐渐的笑声变成了低沉的抽泣,在这个时间点传来这样的声音可以说相当的诡异了,安初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想要确定下自己拨打的电话对不对,却在下一刻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张女人脸。
就是在洗手间看到的那张脸,她正对着她微笑,但是眼睛里没有眼白,只是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满脸鲜血。
“啊……”
安夏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看了一眼周围天色已经大亮,心口狂跳,那种恐惧感还围绕在她周身,她几乎是颤抖着手掀开被子下床,这个屋子她不敢待着了,慌忙收拾了一下,她甚至连洗漱都没来得及,慌忙跑出门去。
安夏自认自己从来都是无神论者,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觉得这很邪门,为什么自己会住进这里之后就一直做噩梦,好像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一路上也管不着别人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满眼慌张,她的脑海中不停回想的都是那个女人对她笑的模样,让她挥之不去,浑身发冷,她甚至有些慌不择路的胡乱闯,好不容易穿过一个小巷就要到了乔萧住的地方,看着有些幽暗的小巷她有一瞬间有些害怕。
深吸一口气也管不了许多,她快步走进去,却不想刚刚走了几步一个幽幽的略微苍老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我看姑娘印堂发黑,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样一个声音突然在这样一个幽深的巷道里面响起让安初夏忍不住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僵硬的转过身去,就见到一个老人拄着拐棍,佝偻着身子站在微微对他一笑,眼睛幽幽的看着她,这一笑莫名的让她觉得诡异。
“啊……”安夏现在只觉得自己的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是敏感的,她不过刚刚尖叫出事,老人慌忙开口,好像也是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她了。
“老了,几百年第一次对人笑,吓着你了……”
几百年?这不说还好一说安夏更是吓得落荒而逃,她拼命的往前跑,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条明明并不长的小道她硬是跑了有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尽头,安夏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她渐渐觉得事情不对,她甚至于现在对于身边每点细微的声音都极为敏感,浑身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叫嚣着恐惧。
“小姑娘,你见着我跑什么?”这时候刚刚还在她身后被她远远甩开的老人突然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借着并不明亮的光线,她垂头看了一眼,地下竟然只有她一个人模糊的影子,这个老人没有……没有影子?
老人摆出一抹自认为很友善的笑容对她微笑,这个情况对于安夏来说,她只能想到一个,鬼打墙。
他一步步向着她靠近,之后深吸一口气,不由感叹了一句。“不错不错,八字全阴,至阴灵魂一定香甜,对我修为也大有好处,啧,一般八字全阴的人是很难活过二十岁的,没想到你竟然成了例外。”
安夏慌乱的往后退,老人见此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的一双眸子渐渐变的漆黑,脸上肉一点点腐烂,他没有注意到,直到一块肉腐烂从脸上掉下来,他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想要去捂住那往下掉的肉,却没想到,手上的肉也开始腐烂。
恶臭味传来让安夏心口一阵阵的泛起恶心,只是这一刻对于她来说她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心中除了惊恐就是惊恐,意识告诉她要跑,快点跑,但是双脚却好像是钉在原地一样无法动弹。
眼看着老人一步步向她靠近,脸上的笑容早已经不在,他瞪大眼睛看她,声音嘶哑刺耳,“吃了你……”
安夏极度惊恐,慌忙转身,却在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张脸出现在身后,满脸鲜血,一边眼珠子掉了下来挂在脸上,倒挂着对她咧嘴露出黑漆漆的嘴巴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