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嘤嘤嘤的哭声跟蚊子叫一样,吵的姜婉宁脑袋嗡嗡的。
她不情愿的睁开眼,想看看是谁在哭。
还没看清楚哭的人是谁,一团粉就扑了过来。
“世子,您可算是醒了,您这是要吓死妾身吗?”
世子?
姜婉宁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她夫君康宁侯世子沈迟的身影。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太医啊!”一团粉开始发号施令。
屋里伺候的小厮一边儿应声,一边儿往外跑。
姜婉宁这会儿才看清楚了一团粉的模样——沈迟最宠爱的小妾苏听雪。
她怎么会在自己屋里?
不对,如果她眼睛好使的话,刚才跑出去的分明是沈迟身边儿的小厮!她的丫鬟哪儿去了?难道是被苏听雪给发落了?
苏听雪素来仗着沈迟的宠爱不把她这个正室放在眼里,而她因为并不喜欢沈迟这个花孔雀,所以从来不把苏听雪的叫嚣当回事儿。
可这不代表她性子软的可以随意叫人欺负,敢动她身边的人,那她就有义务叫苏听雪知道什么是正室的威严不可侵犯!
“苏氏!”姜婉宁气沉丹田,准备好好训斥一下苏听雪,结果一开口这声音差点儿把她吓尿!她怎么会发出沈迟的声音?
苏听雪跪坐在脚踏上,“世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妾已经叫人去请太医了,一会儿就到了。还有,您不是嫌弃苏氏叫着生分所以一直叫妾雪儿的吗?”
“苏,雪儿,你拿镜子过来。”姜婉宁一边儿心里默念着不可能,一边儿吩咐苏听雪。
“世子是担心您的容颜有损?不用担心,您只有脸颊处有一道口子,太医已经给处理过了。当时妾身问过太医会不会留疤,太医说不会的。”苏听雪笑着道,“妾身这两天一直给世子用宫里赏赐的冰肌玉肤膏,保管世子的脸比以前更光彩动人。”
“叫你拿你就去拿。”姜婉宁一阵阵绝望,苏听雪眼不瞎,小厮们眼神也好使,所以,她的猜想应该是真的。
苏听雪不明所以,见‘沈迟’坚持,便去捧了铜镜过来。
铜镜照人并不是很清晰,便是这样,也足以叫姜婉宁看出镜子里的人是谁。她猜测没错,她成了沈迟。
姜婉宁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给包围,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玩儿她?
三个月前,她睁开眼,人坐在花轿上,被抬进了康宁侯府。
原身有心上人,所以不愿意嫁给沈迟,故以绝食相抗,结果还是被亲爹跟继母塞进了花轿,多日绝食以至原身身体十分虚弱,悲愤交集,一口气没上来,香消玉殒了。
至于自己,姜婉宁想呵呵,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部队休假,她去旅游,心血来潮住了个青旅,谁知道青旅的上下床那么不结实,半夜塌了,她是生生被上铺的胖姐姐给砸到原身身上的。
原身饿了许多天,就那么一口气吊着,要不是她急中生智吃了几口怀里抱着的大葱垫了下肚子,估计也活不到这会儿。大葱在嘴里发酵之后的味道令人销魂,沈迟受不住这味儿,落荒而逃。
她因此保全清白的同时,也成功让沈迟厌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