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晚想着,冷冷的看了一眼犹如死狗一般还昏迷着,躺在一旁人事不省的赵大庆。
赵大庆,这次且就先放过你,以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上一世害我的,欠我的,我定会加倍奉还。
刘星晚脚步匆匆的往外走,路过赵大庆的时候没忍住抬脚又踢了他几脚。
赵大庆虽然昏迷了,可却还是疼得直抽抽,身子不自觉的弓成了虾米状,嘴里发出模糊的痛吟。
刘星晚没敢多耽搁,出了荒屋之后,就挑了小路走,快速朝着家里跑去。
小路荆棘密布,不好走,但比大路过去她家要近将近一半的路程,哪怕已经耽误了一会儿了,以她的速度跑回去,也还是能够赶在大队长他们之前回到家里的。
刘星晚的爷爷刘鸿远今年六十岁了,在整个岭下都是极为让人尊敬的存在。
因为当年就是他带着大家死里逃生,带着所有人躲到了石竹山这大山沟里,让所有人都幸免于难。
后来,刘鸿远投身从戎,跟着一起走南闯北,未曾归家。
早些年收成不好,也是刘鸿远想办法让村里人度过了难关。
当时别的村镇食不果腹,唯独他们石竹山所有人全须全尾的熬了过来,虽然大家也都苦,可好歹还活着,是以刘鸿远对整个村子来说,是恩人。
早几年,刘鸿远就嗅到了风向不对,主动借口伤势过重,无法担当重任,需要静养从上面退了下来,回到村里养老。
虽然也要干农活,赚公分,但却因为人品好,加上村里大家的尊敬和照顾,所以比较幸运。
早两天刘星晚非要解除婚约,刘鸿远不肯,两人吵架,导致刘鸿远被气得头疼胸闷的,小病了一场,这几天就请假没去上工。
当然,虽然地里不上工,可是在家里依旧还是要干活儿的,所以刘鸿远感觉没那么气闷之后,便起身在后院的菜园子里忙活着。
“谁在那儿?敢翻我刘鸿远的院墙,不想活了是不是!”听到动静,刘鸿远当即大喝了一声。
“爷爷,是我,别叫,别叫。”刘星晚从墙上翻下来,赶忙一路小跑到刘鸿远的面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着急的做着嘘声的手势。
刘鸿远没想到他以为的翻墙小贼会是他的宝贝孙女,虽然早几天才吵过架,这两天爷孙俩也是谁都不搭理谁,可是刘鸿远哪里舍得真的跟他从小呵护长大的宝贝疙瘩真生气?
也就是刘星晚她不跟他说话,所以他也憋着一口气没搭理刘星晚罢了。
刘星晚一跟他说话,他就忍不住了。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大门不走要翻墙?那墙多高,多危险啊。”
刘家的院墙修得很高,差不多得有两米左右,上头还撒了玻璃碴子,要是碰着有盗贼爬墙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还没进屋呢,自己的手脚就得被扎穿。
刘鸿远看了一眼远处的高墙,道这会儿都还没想明白,他家这平日里不爱动弹的丫头是怎么那么利落的翻过来的。
“爷爷,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找我的话,你就说我昨天跟你吵了架,今天没出门,一直在屋里睡觉,知道了没?”
“哎,不是,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衣服怎么破了?头发怎么乱了?你是不是被欺负了?格老子的王八蛋呜呜……”刘鸿远看清楚了刘星晚的模样,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
刘星晚着急回来,所以身上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虽然拢好了,可撕裂的痕迹还在,头发也因为先前被压在草垛里沾着稻草碎,后背上也都是稻草和灰尘,加上从小路赶回来,身上的衣服裤子被刺勾破的地方不少,看着特别凌乱。
这模样,一看就像是被人糟蹋过后的凄惨可怜模样。
刘星晚本来已经放开他的嘴巴往屋里跑,没想到他会忽然嚎出这么一嗓子出来,吓得掉头又跑回来捂住他的嘴。
“爷爷,你小声点,别嚎啊!你这么嚎,我这模样被人看了去,指不定人要怎么想我呢,我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啊!那我往后可怎么活?”
刘星晚想到她这模样若是被人看见了,可能会再跟赵大庆扯上关系,眼中便忍不住浮现出委屈的晶莹,啪嗒啪嗒就往下落。
在从小到大疼爱自己的爷爷的面前,她也没觉得红眼睛哭鼻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只知道,这辈子要是再跟赵大庆扯上关系,那她才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用自己两辈子以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就是为了改变命运来的,可不是想要重蹈覆辙的!
眼下帽婶儿和大队长他们虽然都还没到呢,但也差不老远了,要是速度不快点,刘鸿远再这么大声的嚎出去,就真来不及了。
刘鸿远看到刘星晚这样,眼睛顿时也红了,他是气的,是愤怒的,也是心疼的。
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丫头被人欺负了,他这会儿恨不得把那王八羔子剁成肉酱!
他呜呜了两声,用手指了指刘星晚的手,示意她赶紧放下来,他有话说。
刘星晚怕把人给捂坏了,赶忙放了手。
“晚晚,你……你是被谁给欺负了?你给爷爷说,爷爷这就弄死那王八羔子,爷爷虽然老了,可我豁出命去,准能把人给杀了,替你报仇!”刘鸿远的眼中满是杀意,声音也是沙哑的。
回过神来之后,他也知道这事儿不宜声张,对刘星晚的名声不利,声音也压得低低的,除了刘星晚,谁也听不见。
“爷爷你别担心,我没被欺负,对方确实是想欺负我,但是没得逞。这事儿说来话长,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但是现在麻烦快来了,你记得我刚跟你说的话,一会儿人来了之后,你就说我昨天跟你吵了架,今天赌气一直没出门,在屋里睡觉,一定要这么说,爷爷你听见没?”刘星晚抓着他的手,眼中带泪,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