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上的宾客,何时见过这般场面。
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
李啸心中满是感动。
虎贲军一百零八大将,以赵刚为首。
所有人,都到齐了。
他相信,外面还有那些小将,在等着。
只要他李啸愿意。
一声令下,十万大军即刻便能集结于此。
随时可以出征。
但——
李啸眼神冷厉下来,寒声道:“你们,这是在逼我?今天……我还非去不可了,是吧!”
语末,更透着怒意。
众将士心中一惊,连忙叩首请罪,“虎帅息怒,我等不敢!”
“不敢,还不快滚!别打扰我吃饭。”
“虎帅……”
众将士再叩首。
现边关危急,若虎帅不出山。
他们,实在难以抵挡啊!
“让你们滚!没听懂吗?滚!”李啸确实是动了真怒。
何等机密的国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议论?
简直不像话!
“是!”
赵刚不敢再劝。
率领众将,再齐齐一叩首后,便赶忙散场离开。
真是来不见其影。
去不见其踪。
但在场众宾客,都已经看呆了。
“啪啪啪!”
倒是周建最先反应过来,起身用力的鼓了鼓掌。
“妙啊!”
“李啸啊李啸,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我和如烟的婚事,请了这么多演员,演了这一出戏,想来,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此话一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我还以为我们当中出了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一个跳梁小丑在演戏啊,实在是太难得了。”
“笑死我了,这么多群演,得花不少钱吧,哈哈。”
众人大笑出声。
姜如烟的脸色更是无比难看。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李啸呆立当场。
姜如烟气得浑身发颤,眼含怒意,“李啸,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她可以不在乎李啸的窝囊,不作为。
可以不在乎,他这一走,便是十数年光阴,不曾有消息传回。
但是她真的没想到。
为了面子,李啸竟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
甚至带着几道指甲划过的血痕。
李啸紧了紧拳头。
但抬头,对上姜如烟眼眶泛泪的模样。
心中莫名一疼。
拳头松开,低头道,“对不起。”
十五年岁月。
人生又有几个十五年。
对比姜如烟这些年所受的委屈。
这一点小小的折辱。
李啸就忍不得了?
这十五年,对李啸而言,是一场军中的艰苦磨难。
但对姜如烟而言。
这就是一场灾难!
“对不起,是我错了。”李啸再次说道。
“哈哈哈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李啸……男人嘛,敢作敢当也没什么。我们就当看了一场闹剧,也挺喜庆的不是?就算是你请来的,那也是你的一番心意不是?”
周建站出来,哈哈笑着打圆场。
眼中,却满是戏谑。
实际上,就刚才那一小会儿……那场面,可着实把他吓住了。
一直到现在,后背都还是遍布冷汗。
所幸,李啸承认了。
“承认了就好。”
“承认了就好……”
周建着实松了口气。
“对不起。”
李啸,第三次道歉。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给周建,给在场的其他人道歉。”姜如烟怒道。
李啸身体一僵。
但终究还是没有驳逆她的意思。
径直走到周建面前,先鞠躬致歉,后又面朝在场众来宾,深深一躬到底。
“对不起。”
事不过三。
但,这是第四次了。
众皆寂静。
还是周建,再一次出来,哈哈大笑,“李兄其实不比如此,更不用特地给我道歉。刚才那都是小场面,我以前跟着我父亲,也到西境的部队营地去观光过。都是小场面,呵呵。”
话锋一转。
周建又问,“对了,还未问过。李兄从军这十多年,是在哪个部队?军从何职?”
李啸脸色平静,未曾搭理。
姜如烟瞪眼过来。
这才沉声开口,“虎贲军,总帅。”
“虎贲军?”
“总帅?”
众人再次一愣。
“虎贲军,不是刚才那些群演的自称?这李啸,还入戏了?”
“还有这总帅?总元帅?”
“军中有这个职位?”
这时,周建轻咳一声。
吸引来众人注意,便笑道:“李兄,且不提虎贲军……据我所知,我神州分为四境军区,分由四大境主统帅。这总帅一词,是何意?似乎……闻所未闻?”
李啸冷笑。
周建所言,倒也不错。
神州军分四境。
有四境主统帅四方大军,镇守一方国门。
但,虎贲军不归四境掌管。
此军,独属李啸。
战时,可直接统领四境百万大军。
但这些。
李啸却没有解释的兴趣。
只是沉默。
但他的沉默,却让姜如烟更加失望,凄凉低语,“那一巴掌,你随时可以还回去。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但等宴会结束后,我们……离婚吧。”
李啸身体一僵。
再一颤。
终,涩声道:“如果,刚才那一切都是真的呢?如果,我没有说谎,没有好面子……”
姜如烟转过身去。
笑容,倍感凄凉。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们李家早五年前就已经彻底完了。十年前,你父母失踪,再后来,你弟弟带着李家的产业,家破人亡……不是我打击你。但李啸……”
“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
宴会继续进行。
李啸独坐一桌,坐在角落。
没有人愿意跟他坐一起,就连姜如烟,也被姜家的其他人拉着,坐到了中间最尊贵的那一桌上。
正吃着饭,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
众人目光下意识的瞟了眼李啸,只以为他又折腾了什么新动静。
姜家老太太,此刻也已经落座。
闻声,开口问去:“外面,是何动静?”
“说是什么虎帅,几个人将东西放下,就走了。”外面有人回话。
虎帅?
又是李啸?
众人皆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