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潮湿黑暗的监狱里传来女人虚弱的痛苦声,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长长的发丝贴在脸上,只露出因为疼皱的不成样子的五官。
“好姐姐,你再坚持一会孩子就出来了,你也不想孩子被活活闷死在肚子里吧。”
躺在临时搭建在监狱手术台上的安之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安之悦。
“萧睿呢?我要见他!”
“姐姐害死大哥被睿哥哥亲手送进监狱,睿哥哥那么敬重大哥,又怎么会过来?”
安之然苍白的手指紧抓住身下的床单。
因为用力,指节泛着苍白。
“不是我。”
“人证物证都指向姐姐,不然姐姐也不会进这个暗无天日的监狱,爸爸对你也失望透顶。”
“我没有让人动了大哥的刹车。”
“我相信不是姐姐做的。”安之悦嘴角得意的扬起,弯腰凑到安之然的耳边,“因为,是我做的!”
安之然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你为什么这么做!”
看到安之然脸上震惊的表情,安之悦很是受用。
“将来的秦家所有产业肯定交给优秀的大哥,如果不除掉这个人,那睿哥哥怎么会有机会呢?我喜欢的男人,如果他不方便做的事情,那我可以帮他做!”
“萧睿与大哥手足情深......”
“所以我才会把这个罪名嫁祸到姐姐身上啊,嫁祸到姐姐身上,睿哥哥肯定会更加厌恶姐姐的,而我,在他最无助低谷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安慰他。日子长了,谁还会记得一个死人?”
大哥温润如玉的样子还在安之然的眼前徘徊,脑海里都是大哥温柔的模样。
那么好的一个人,被眼前人说的像个笑话给......
安之然眉目紧蹙,双眸蓄满了泪水。
“你......”
因为宫缩急促,她疼的五官皱在一起。
“姐姐先别激动,还有个事情要告诉姐姐呢。”
安之然是安家的私生女,从小因为没有爸爸受尽白眼,18岁后母女二人才被接入安家。
她每次看着安之然像个公主一样,被万千人宠爱,心里的嫉妒源源不断的积攒。
“那天晚上的男人根本不是睿哥哥,是我花了几十万找的一个野男人,所以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野种!”
嗡!
就是个野种!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砸在安之然的身上。
她双眼通红,挣扎着起身,呼吸都是虚弱绵长。
“姐姐,被野男人睡的滋味如何?”
安之然原本死死抓住床单的手又松懈了下来。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仰起头咬住安之悦的耳朵。
像小兽呜咽的,死死的咬住。
安之悦被咬的大声尖叫。
她反手一个巴掌,打在安之然的脸上。
‘砰’的一声。
安之然被安之悦重重的推到在床上,整个后背疼的发颤,满嘴鲜血,嘴角上是安之悦被撕扯下来的半截耳朵。
疼痛让她说不出话,唯独那双眼睛,寒光慑人。
医生听见动静,上前检查。
安之悦捂住被咬住的伤口,血顺着手指滑下,脸上露出一丝狠辣,“大人我不管,孩子一定要活着!”
生产时间是漫长而缓慢,疼痛如浪水卷着安之然的腹部,她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直到感觉有东西滑了出来。
小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让我看一眼......”
她刚伸手去接医生手中的孩子,却被旁边的安之悦一把抢先的夺走。
“我和睿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至于你这个小野种,我就好心帮你养着。”
安之悦没有回头心上安之然脸上的表情,给旁边的医生一张支票,便踩着高跟鞋消失在监狱里。
没有小孩子的哭闹声,整个监狱顷刻间又恢复之前的安静。
疼痛再次席卷而来,安之然体力不支,彻底昏过去。
医生面无表情拿着手术刀,继续工作。
直到又一道清脆响亮的哭啼声响起。
他如释重负,将孩子简单包好。
‘刺啦’一声,监狱的门在外面推开。
医生抱着孩子上前。
“先生,她不知道自己怀的龙凤胎,女孩被安之悦抱走,这次是男孩!”
男人伸手接过孩子,深邃的眼睛审视着怀里的孩子。
没有看狼狈的女人一眼,抱着孩子直径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