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倒是充满了戏剧性。
晏同归调侃晏君知:“二郎,你可是毁了一位小娘子的凤命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都反应过来,纷纷同情地看向裴浅酒。要不是晏君知横插一杠,那支代表凤命的签可就是她的了。
裴浅酒表情一僵,这不说点什么还挺尴尬,于是她道:“这又何尝不是天意呢?”
晏君听着裴浅酒的发言,心情顿时十分古怪。
“这小娘子的秘密还真多啊。”晏君知不是蠢人,立即就猜到了很多东西。
国师此时开口道:“此言不差,一切都是天意,裴三娘子所言正合了命里无时莫强求之意。”
连国师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三姐姐,看来该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呢。”裴锦屏喜上眉梢,痛快地看了裴浅酒一眼。
“嗯。”裴浅酒假装很失落的样子。
有些东西可不是到手了就是你的了,你也得有命守得住。
裴浅酒装模做样演了一下,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定了,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皇帝:“以往从未有此先例,今日却被这混账破了例,说到底是他对不住裴三娘子,朕便做主将裴三娘子许给皇次子晏君知。并封晏君知为齐王,册封大典于立储大典之后举办。”
晏君知:“......”
裴浅酒:“......”
就连幸灾乐祸的晏同归都有点傻眼,他调侃那么一句,可不是为了提醒皇帝给晏君知和裴浅酒拉郎配的!
他更希望自己娶裴浅酒,所以他才会特地强调凤命本该是裴浅酒的。
本以为皇帝会补偿,给裴浅酒一个太子侧妃之位,结果给的却是齐王妃之位?
皇后当先反应过来,惊怒道:“皇上,此等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皇帝当然有自己的考量,却不方便公之于众,便道:“朕一片慈心,梓潼竟斥之为儿戏?”
皇后没想到堂堂皇帝竟然公然耍无赖,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晏君知也不想稀里糊涂就多个妃子啊,便道:“这个,这个......是不是该问问裴浅酒的意见?”
拒绝的话他不方便说啊,谁让他以“看裴浅酒心喜”的理由要了分签之权呢?
皇帝眼神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晏君知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裴三,你对朕的安排可有不满?”皇帝沉声问道。
裴浅酒察觉到其中隐含的威胁之意,不禁暗暗心惊。
若是回答不好,她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臣女,臣女......”
重活一世,她比谁都惜命。
“为何期期艾艾?”皇帝不悦道。
裴浅酒已经感受到杀机了,只得硬着头皮认下:“臣女一时欣喜若狂,故而失态,请皇上宽恕臣女罪过。”
皇帝闻言,笑了:“你们看看,朕就说朕的安排不会错,偏你们一个个生事端。”
“谢主隆恩。”
浅酒和晏君知一起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有苦难言啊。
批凤命结束,众人离宫。
裴浅酒察觉到有石子打中了她,还无巧不巧地打了三次。
她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没想到皇次子是这么幼稚的人。”
不过幼稚归幼稚,他这个准头是真牛逼,三次都丢到她领子里了。
裴浅酒忍着不适出了皇宫,直至上了马车,她才伸手把三颗圆润的石子掏出来。
“夜,来…孤?”裴浅酒发现石子上面还有用内力刻出的字。
......孤夜来?
她心虚地把石子收好,没一会马车就停下了。
楚国公府离皇城太近了。
“回来了,回来了!”府中众人十分激动。
裴家的老太君甚至亲自迎了出来,一家老小热热闹闹的,不过这些亲热都是属于裴锦屏的,裴浅酒这个正经的国公嫡女反倒无人问津。
裴浅酒例行公事地行了礼,便独自回了院子,也无人在意。
“她们真是欺人太甚!若国公与大郎君在府中,她们怎敢如此冷落主子?”侍女蕙草忿忿不平道。
裴浅酒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说。
入夜后,裴浅酒特意早早把伺候的下人们都打发了。
晏君知来的时候,发现她院中空空如也。
晏君知走进房中,裴浅酒果然等着了。
“裴三娘子这架势,倒像是特意在等丈夫归来。”
裴浅酒翻了个白眼:“不是殿下您说的‘孤夜来’么?”
晏君知衣袍撩开,毫无形象地坐下:“你为何不拒了赐婚?你堂堂楚国公嫡女,我爹他还能强迫你不成?你怎么就不敢跟他唱反调?”
裴浅酒活活气笑了:“您少在那乌鸦笑猪黑,您堂堂准亲王殿下,怎么就不敢拒了赐婚呢?皇上还能把您吃了?”
晏君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各自占据床榻一边,窝囊地蹲坐在那,仿佛两只傻狗子。
半晌,晏君知说:“此事皆因你而起,你得想个法子给解决了。孤可不想娶你这个麻烦精。”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裴浅酒本来还理亏心虚,闻言瞬间不乐意了。
“想娶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信不信晏同归就恨不得自己娶了我?”
晏君知冷笑:“那你还让孤给你分签?没这一遭,你已经如愿以偿了。”
裴浅酒一噎,她就是不想嫁给晏同归,才搞这一出幺蛾子。
“咱们这样互相推诿也于事无补,我倒是想到个法子。”裴浅酒转移话题。
“说说看。”
“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