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血肉模糊的宁绾撕心裂肺的痛呼。
她一生最敬重的祖母,被人持烙铁活活的穿心而过,死不瞑目!
四周全是浓郁的血腥味,喜翠,元宝,忠叔…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被砍的四零八落,面目全非的挂在城墙上。
是她,都怨她,所信非人,瞎了眼爱上了一个披着人皮的狼,害的自己满门被诛!
乌云蔽日,百鬼哭嚎。
“萧平贺,你不得好死!我宁绾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啪!”
挂着倒刺的长鞭猛地击落,划破她的脸颊,宁绾痛楚的尖叫一声,感觉自己的皮肉在空气中翻涌。
她长发披散,如厉鬼索命,恶狠狠的盯着萧平贺,恨不得食其血肉,唾其骨髓。
萧平贺放下鞭子接过一旁的长剑,剑锋挑开宁绾的衣襟,向下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宁绾眼中闪过惶恐。
“萧平贺,你敢!啊——“
萧平贺一刀捅进她的腹部,又用内力吊着宁绾让她不至于昏死过去。
“你个贱人,还敢怀着他的孩子,哈哈哈。”
“不过摄政王被人追杀的穷途末路,手都断了一只,不如把这孩子做成肉丸,给他补一补,如何?”
看着自己未成形的孩子被人一刀一刀划开,宁绾痛的目呲欲裂,她仰天恸哭,眼角布满血泪。
“畜生,你这没人性的野种,你一辈子都不得善终!“
萧平贺面目扭曲,一刀切落她的手指,他双目黑沉,悠悠笑开。
“那本王便让你尝尝什么是不得善终!“
浓郁的血雾弥布四周,宁绾死不瞑目的睁大双眼,内心如滔天愤恨。
她化成厉鬼,夜夜飘在城门。
不过十日,城门破。
鹅毛大雪飘洒而下,男人一袭红衣银甲,如风中火焰,灼烈耀眼,长剑下血迹斑斑。
冰冷的修罗面具,罩不住浑身的杀意。
他拖着长剑一步一步踏入城门,守城的士兵,纷纷吓得弃械而逃。
男人弯下身跪在雪地里,小心翼翼的捧起她被万人踩过的尸骨。
坚挺的身躯依恋的抱着尸骨,苍白的指尖划落在早已腐烂腥臭的血肉上。
风雪四散,宁绾听见他几欲嘶哑的呢喃。
“绾儿,我回来了,这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短短一炷香,生擒萧平贺,登基为王。
昏暗的地宫里,血流满地。
萧平贺血肉模糊的被捆在刑架上,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
他想死,每一天都恨不得自己能一死了之。
可萧景昀那个疯子却派着最好的御医,用最好的药吊着他的命。
七七四十九天了!
这四十九日的夜里,他夜夜不眠,每天晚上一刀一刀的磨开他的皮肉,在他每块皮肉里钉下密密麻麻的钉子。
天亮了,萧平贺痛不欲生的松了一口气。
谁料,男人轻飘飘的抬手,泥浆一层层落下,将他的血肉包裹。
这是要…要把他做成活人佣!
萧平贺五官惊恐,他支支吾吾绝望的开口。
“杀….杀了我…”
男人轻柔的捧起一旁的盒子,萧平贺惊恐的蠕动。
这个疯子,那里面装的是宁绾的骨灰!
“朕怎么会杀了你呢?朕要你长命百岁。”
萧景昀依恋的将脸靠在骨灰盒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只剩一颗头可以蠕动的萧平贺。
疯子,疯子!
萧平贺惊恐的睁大双眼。
男人一把扣住他的颅骨,强硬的在泥浆中转了个向。
“别拿你脏污的眼睛看着朕的绾儿,污浊她了。”
宁绾飘在男人的身侧,一开始她沉浸在旁观折磨那畜生的快感中,现在只余下对男人的愧疚与心疼。
骨灰盒那么冰冷,他却仿佛找到了一生的慰藉,依依不舍的抚摸。
“绾儿,你休想与他一起上黄泉路,我一定会赶在他前面再找到你,你再也别想与我分离。”
宁绾心痛的捂住胸口,身体从男人消瘦的身躯穿过,泣不成声。
原来萧景昀爱她近乎疯癫!若有来世,她一定擦亮自己的双眼,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突然天空一道惊雷,铺天盖地的灼热感扑面而来。
宁绾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一阵布料的撕裂声。
紧接着一串几乎控制不住力道的吻落在她的肩头落下一片红晕。
“宁绾,你是本王的妻!”
萧…萧景昀!
宁绾睁大眼,四周都是喜烛,肩头的男人红绸束发,眼下一颗泪痣,衬得他眉星目俊。
上天居然如此怜悯她,让她重回到了新婚之夜!
这次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断不会再伤害萧景昀!
宁绾热泪盈眶,她颤着双唇,浑身不受克制的抖动。
突然腰间一疼,被人死死的抵在柱上。
萧景昀居高临下的捏着他的下巴,通红的眸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痛楚。
“怎么?就这么嫌弃本王的亲近?”
她心头一阵酸楚,垫着脚尖轻轻的触碰那颗泪痣,语气哽咽。
“真…真好看…”
“你又耍什么花招?”
眼角如有花香袭过,萧景昀冷喝一声,全身紧绷,耳根有些发烫。
想起前世自己死后男人潺薄的样子,宁绾忍不住眼含热泪,唇角却轻轻扬起。
“昀哥哥…”女人指尖轻轻的划过他的喉结,“奴家这才是使花招。”
她用尽全力猛的一推,二人坠入飘着花瓣的热池中。
萧景昀刚想开口,唇角印上一片柔软。
女子特有的馨香传入鼻尖,他眸色猛的幽暗,水下的拳头紧握。
突然,一滴热泪砸在水面。
萧景昀猛的推开流泪的女人,讥笑着开口,眸中翻滚着滔天怒意。
“你倒是痴心,为了那无耻小儿,能做到这一步。”
宁绾看着面前鲜活的男人,努力咽下心头的激动。
“怎么,奴家伺候的王爷不舒服吗?”
“宁绾!”
萧景昀面色黑沉,捏紧她的下巴。
“唔…”
腰腹下一个小瓷瓶咯着宁绾,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宁绾一惊,回想起来。
前世,那畜生萧平贺哄她嫁给萧景昀,让她洞房花烛之时给男人下毒。
自己愚昧,一心听信,害得萧景昀新婚之夜显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