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阵阵。
我撑着伞在雨中行走。
伞柄冰凉刺骨,我强撑着没有栽倒在地,进了家门。
白日里,医生的话在我脑中回荡。
“小姐,您生病了,很严重,是白血病......大概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
我苦笑。
上天还真是会对我开玩笑,我在一次火灾之后吸进了大量的烟雾和粉尘,喉咙受伤,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哑巴,而现在又告诉了我活不长久的消息。
2个月啊,60天,1440个小时......
须臾,我来到书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里面灯光微弱,嘉珩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看向他,眼眶一湿。
这是我的丈夫,是让我朝思暮念爱着的男人啊。
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眼神在虚空中描绘着他的轮廓,好想触碰他......
可惜,在他已经得知我怀孕之后就一直没有同房过,满月的孩子,他也不闻不问,仿佛我只是陆家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人。
我听到嘉珩咳嗽了一声,忙进了书房给他盖上衣服。
他醒过来,清冷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比划一个吃饭的动作。
这是他能看懂的手势:晚饭有没有吃?
我几乎能感觉到我谨小慎微的讨好。
陆嘉珩眉目清冷,起身离开。
我的心像是被戳穿了一般的痛。
我追上去,拽住他的衣袖。
“滚!”嘉珩看向我,眼中戾气深浓。
我呼吸一滞,指头松了松,只敢抓他一点衣角。
“有事快说!”
我心如刀割,手伸进包包里,将离婚协议书递给嘉珩。
他沉默不语地看着我,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身形,显得越发生人勿近。
半晌......
“呵,你欲擒故纵的表演真是越来越逼真。”他蓦地冷笑:“这一出戏码,私下排练了多久?”
我努力的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拿出手机,艰难地在便签上打字并亮给他看:我成全你和夏雪。
我无奈。
我与他之间的婚姻,终究是我的一厢情愿。
如果我当年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我的闺蜜,那么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他的。
嘉珩俯身:“初栀,和我离婚,想分掉陆家多少家产?”
我愣住,抿了抿嘴唇,摇头。
我从来没想过要他的钱,只是现在的我命不久矣,不想互相拖累!
嘉珩转身就走,我张开手臂拦在了他前面。
他一怒之下将我推开,我踉跄后退几步,后脑猝不及防地撞在书柜上。
书柜上红色的同心结水晶饰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跟着一起破碎的,还有我四分五裂,伤痕累累的心脏。
“痛吗?就你这上赶着倒贴的样子有什么资格和她比?”陆嘉珩嘴角扯起笑意:“我会让夏雪风风光光地进门,做我的陆太太。”
他眯眼:“而你,就等着接下来需要承受的所有苦果吧。”
我呼吸一滞,耳边的毒辣,让我全身都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