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语看清了面前的人。
是薄景珩!
他一袭黑色衬衫融入到黑夜里,英俊得近乎邪恶。
他身上,有着淡淡酒精的味道。
他喝酒了。
她本能退后一步,很轻地问:“那个活口呢?”
“死了。”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苏阮语顿时全身冰凉……
她的腰再次被扣住,下一秒她被按进沙发里。
她娇小的身躯在他有力的控制下,那样微不足道。
薄景珩凑近她,呼吸萦绕在她的耳后:“为什么不想跟我?我比不上一个死人,嗯?”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吻她。
苏阮语怕得要命,身子不住轻颤。
他略抬了身子,她能看见他眼里闪着邪火。
苏阮语哭了起来,颤声道:“我不想做人外室。”
她只不过想调查清楚自己父亲的死因。
怎么也没想到会招惹到眼前这个男人!
薄景珩清醒了些,他看着身子底下的小姑娘。
黑发微湿、薄肩轻颤,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他坐起身,揉了揉额头声音转淡:“上楼睡觉,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回医院。”
苏阮语掉头就跑。
薄景珩静静看她背影,稍后一个亲信过来:“珩少,确定没人知道苏小姐在您这里。”
薄景珩仍是静坐在幽暗中,许久才低语:“帮我准备一份大礼。”
他那继母如此不安分。
那就警告警告。
什么人是她不能招惹的。
*
清早,司机把她送回了医院。
正巧这时老太太派人过来接她出院,就随着司机回到薄家。
老太太很高兴,还让人放了两挂鞭炮。
薄景鸢撇撇嘴:“扫把星一个,祖母还喜欢得和什么一样。”
薄夫人看她一眼,她顿时就闭嘴了。
老太太心疼苏阮语,抚着她的手道:“先休息,晚上家里人一起吃个饭。”
苏阮语乖巧地回房。
薄景鸢在她背后咬牙切齿:不要脸,我看你晚上过后还怎么留得下来?
她又偷偷地看自己的母亲。
薄夫人面色平静。
苏阮语在自己的卧室里休息了一天,晚上六点薄家的佣人过来敲门:“苏小姐,先生马上回来了,老太太请您下去。”
苏阮语换了件蔚蓝色收腰长裙,一头长发编成鱼骨辫。
温婉动人。
片刻,她款款下楼。
此时,薄明远偕同薄景珩、薄景梨兄妹已经回来,薄家一家人坐沙发那儿喝茶闲谈。
看见苏阮语,薄明远温和道:“听老太太说是景珩特意请了厉害的医生,我之前还不信,现在看确实是大好了。”
他又呵呵一笑:“阮语你得好好谢谢景珩。”
苏阮语目光落在薄景珩身上。
他看向她的目光十分淡然,丝毫看不出他曾对她做过那些可恨的事情。
苏阮语垂了眸子,轻言细语:“谢谢大哥。”
薄景珩极淡一笑,未置可否。
薄明远就笑起来:“这样多好,一家子多有爱啊!景鸢,你以后也得像你大哥一样接受阮语,爱护她。”
薄景鸢气死了,这个女人,哪里配给她二哥守房!
刚来没几天,就害她被父亲罚跪了两个小时祠堂。
现在全家人都觉得是她害的这个女人生病住院,明明是这个女人心机!
还想让她接受这个女人?
想都别想!
一家子正要挪去餐厅之际,管家拿着一个礼盒过来了,讨好道:“这是专人送给夫人的礼物,不知道是哪家太太的。”
薄夫人在老太太面前倍有面子,便迫不及待地拆开:“送礼的人哪会白送,多半是要回礼的。”
老太太知道她的花花肠子,暗暗翻了个白眼,继续喝自己的茶。
苏阮语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礼物让薄夫人高兴至此,便一直关注着。
这时薄夫人把礼盒打开了,只见她面色徒然发白、嘴唇也不自然地颤抖了起来,面前的东西更是被扔出半米远。
薄景鸢尖叫一声。
薄景梨别过了脸。
苏阮语也变了脸色,她握紧了手悄悄看向薄景珩。
那人淡然坐着,唇边甚至噙着一抹冷笑。
“把这东西拿走!拿走!”薄夫人颤声,语不成调。
那盒子里装着的是她昨日派出去的杀手的断指!
那帮废物!
没有想到没能杀了薄景珩……
却反倒被他威胁!
薄明远也惊到了,反应过来立即让佣人把那脏东西拾走,转而安抚自己的太太。
这时,佣人从礼盒里翻出一张卡片,他为难地交给薄明远。
薄明远眯紧了眼:“下一次,我不介意把令嫒送给夫人!”
薄景鸢眼睛一愣,反应过来这卡片上指的令嫒就是她!
然后翻了个白眼吓晕了过去。
佣人连忙过来把她抬走。
薄明远勃然大怒:“胆大包天,还有王法吗?”
薄夫人拉住他手臂,泪意盈盈:“明远,我总共就景鸢一个孩子了,我不想失去她。”
这时,一直在喝茶的老太太问道:“美郁你是做了什么坏事儿?那人怎么就单单威胁你呢?”
薄夫人顿时哑口无言。
薄明远死盯着自己太太,随后目光又移向自己的大儿子。
薄景珩坐在沙发上,清清贵贵,眼底带着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