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富国此刻正在暴怒,开口就要呵斥,他心里正烦着呢。可这小辈直接冲到了几人身前,心急火燎的说道。
“送礼?送什么礼?亲都不结了,赵家这是要干什么?”
咯噔。
宁富国的脸上更黑了,他以为是赵家来找回场子呢,可他刚想开口撇清干系,却见这宁家小辈缩了缩脖子,目光落在了宁雨晴的身上。
“大伯,不是赵家送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什么人,他们就硬闯了进来。说是要送礼物给宁姐,你看我们......”
不是赵家?
宁富国等人面面相视,惊愣间,却见宴会厅中走进一群穿着统一制式服装的大汉来。
“一心一意,崇州别墅庄园一动,五行十六排,赠与宁雨晴小姐。”
“天长地久,某国地下酒庄一间,占地百亩,美酒应有尽有,赠与宁雨晴小姐。”
“百年好合,豪车十辆,商场百间,赠与宁雨晴小姐。”
“......”
一件件礼单自一个大汉口中缓缓报了出来。
见鬼,这都是什么?
其代表的惊人财富,让人目瞪口呆。
以零售起家的宁家近些年发展的顺风顺水,资产屡攀高峰,但如今的市值却也才刚刚过亿而已。但此刻的礼单上不断曝出的名目,却何止十亿。
直到最后礼单报完,先前开口的大汉这才站在了宁雨晴的身前。
“宁小姐,礼单在此,我等仅代楚帅送上彩礼,弥补昔日分毫未取。礼物金额,共计二十亿元整,还请宁小姐查收。”
说完,大汉笔直的敬了一个军礼,大步离开。
针落可闻。
宴会厅中未离开的宾客全都蒙了。
二十亿的财富拱手让人,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气魄跟财富。
等等。
‘他’姓楚?
还不待众人反应。
‘叮咚。’
宁雨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取出手机一看,顿时愣在原地。
一旁的岳母陈淑芬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见到女儿发呆,偷瞄着一眼,竟然念了出来。
‘昔日,我入赘宁家,身无分文,没有三金,更无彩礼。今日,十年归来,寥寥礼物,聊表寸心。’
陈淑芬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落在众人耳中。
全场皆惊!
“这......这是西河补的彩礼?!”
宁雨晴捂住红唇,瞬间泪如雨下。
昔日,有贵族小姐出阁过门,要求彩礼千金,以示分量。
可现在,眼前无数资产摆在眼前,何止万金?
你在我心,价值亿万。
这是亿万小姐。
......
“希望我的礼物,雨晴能够喜欢。”
楚西河漫步在夜晚的崇州城。
夜晚温差很大,六月的天更是女人的脸,天空有淅淅沥沥的小雨掉落下来。
“楚帅放心,宁小姐一定会感受得到楚帅的心意。”身后一个身影出现,徐徐出现在楚西河的身后,恭声道。
“喜欢就好!”
楚西河没回头,他点燃一根香烟,感受着烟草的味道转过一圈,悠然道。
二十亿的彩礼,不可谓不重。
但楚西河却不觉得如何,十年阔别,他亏欠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十年,区区二十亿而已根本无法补偿楚西河心中的亏欠,何况对他而言,区区二十亿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绝世将星,陆战称王,真正的权倾天下。
这并非钱的问题。
“龙象,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摇了摇头,楚西河没有继续去想,他停下脚步,扭身望向身后的壮汉。
这个身高超过两米,身躯如同棕熊的壮汉名叫楚龙象。
楚是楚西河的楚,龙象是佛经中的龙象,自战场中被楚西河见到的少年,如今是他的亲兵统帅,更是楚西河最得力的心腹。
“禀楚帅,一切准备就绪,只是......”
楚龙象欲言又止。
“说!”
“礼物是否薄了一点,楚帅的义父便是龙象的父母,楚帅肯一掷千金为宁小姐送上二十亿的天价彩礼,为何......”楚龙象犹豫道,不知如何去说。
一直以来,楚西河都是他的信仰,百万便将军士不可动摇的神明。
一箱烈酒,一捧旱烟。
和二十亿的财富相比,天差地别。
“你不懂!”
楚西河摇头,他拍了拍楚龙象的肩膀,抬手接过了礼物。
那个古板刻薄的小老头儿嗜酒如命,自打楚西河和弟弟楚汉被小老头儿收养的那一刻起,就好这一口,以楚西河今时今日的地位,特供,取之不尽。
但楚西河敢打赌,只要他敢带回去,恐怕也是逃不过一顿训斥。
弟弟......
楚西河摇了摇头,十年纵横,生死早已司空见惯。
活着的人仅能缅怀。
楚西河抬脚上了车,钻入茫茫夜色。
半个时辰后,车辆在崇州城北郊区待拆迁的棚户区处停了下来。遥遥剩了几百米,楚西河喝住了楚龙象,示意对方不必跟着便拎着礼物下了车。
十年阔别,往昔场景犹在。
这个足足让楚西河生活了足有数年时间的棚户区似乎丝毫没有改变,感受不到任何时间的磨洗。
楚西河快走两步,遥遥站在岔路上。
家门在望,充满着烟火气。
楚西河运足了目力望去,便见到自家的门口一个佝偻着脊背的小老头儿正端着酒篓子坐在门槛子上自斟自饮,旁边年纪稍轻一点的妇女正在说些什么。
走近一点,声音遥遥传入耳中。
“姓谭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喝,屋里头来了亲戚都不知道招呼一声,不知道你成天想些什么。人家要是愿意帮衬你一把,你恐怕早就脱了这穷乡僻壤,早去快活了。”
“可你倒好,成天抱着个酒篓子,难不成你想后半辈子跟着酒篓子过不成?”妇女骂骂咧咧,手中却不忍,丢了一根黄瓜过来。
“老子乐意,别人家的事儿跟老汉有什么关系。”
“再说,一个人多逍遥快活,何苦找个婆娘来找不自在?”谭老汉灌了一口酒,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就逞能吧,谁不知道你是为了养当初那俩孩子才娶不上媳妇?现在倒好,一个失踪了十年,一个年前走在了你前头,我看到时候谁给你养老送终。”
妇女咒骂了一句,扭着身子就上了楼。
今天家里头来了贵客,若不是抱着想拉谭老汉一把的想法,她可不想出来挨冷受冻。
“谁稀罕!小的死了,大的也不省心,一走就是十年,连个信儿都没有。老子可是养了白眼狼了。”
谭老汉撇了撇嘴,他嘎吱咬了一口黄瓜,就着下酒菜就要灌上一口。
只可惜,酒篓子里早就见了底,哪里还倒的出来。
“晦气!”
谭老汉骂了一句,准备去凭一张老脸赊上一顿酒喝。
搂上的确好酒好菜,但谭老汉愣是不稀罕。
却在这时。
“少喝点,刚下了雨,可别着凉了才好。你这一把岁数,学什么愤青,屋里头到底有什么让你老这么不开心,到外头来躲清静?”
楚西河坐在了门槛上,一瓶二锅头递了过去。
“老子乐意,你管得着吗?”
谭老汉想都不想就骂了一句,他也不管对方是谁接过酒瓶子就起了盖子,只是瓶口放在嘴边,他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来。
扭头一瞧,却见到楚西河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老子不是喝糊涂了吧,还没睡觉怎么就做开了梦??”
谭老汉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义父,我回来了!”
楚西河身子探前了一点,努力想要让谭老汉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