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龙大厦八十七层。
一场宴会在这里举行。
名流们在宴会厅中推杯换盏,寒暄不断,他们衣着不菲,出入者皆是各个领域小有成就的杰出人士,穷人眼中的上位者。
满眼无虚士,出入者非富即贵,足见这场庆功宴的档次。
举办这次聚会的主人是崇州宁家。
以零售起家的宁家近些年发展的顺风顺水,资产屡攀高峰,市值过亿,勉强有资格栖身于崇州的上流社会圈子。
不过若是这点身家想要有今天的场面,那绝不可能。
而之所以有这样的声势,便是因为隐隐有小道消息传出,今日的宴会是宁家的女儿和赵氏集团公子的订婚宴,方才有了如此规模。
“恭贺宁先生,恭贺宁家,能够与赵氏集团的公子结缘,宁家崛起势必不可阻挡,栖身豪门行列也是指日可待。”
“宁小姐国色天香,赵公子人中龙凤,真是天作之合!”
客人们推背换砖,恭贺之声不断响起。
站在门口迎接来宾的是宁家的当代家主。
宁富国。
也是今日众人吹捧的焦点。
“多谢,多谢,感谢诸位的好意,一会一定要赏宁某一分薄面,多喝两倍。”
“一定,一定!”
宁富国笑的跟朵花一样。
宁家好不容易栖身上流社会,如今又和赵氏集团联姻,未来发展必定顺风顺水,一想到这,宁富国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忽然,一个侍者急忙走过来在宁富国耳旁一阵耳语。
后者的脸色顿时青了下来。
“不识抬举!”
宁富国暗骂了一句,随即,他挤着笑脸和众位宾客告了声罪,连忙走到了宴会厅一个角落里。
角落里,正在发生一场争执。
一个年轻女人站在人群中间。
她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妆容精致,尤其是一双丹凤眼十分灵动。只不过此刻,她紧紧的抿着嘴唇,俏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愤怒。
“妈,我不嫁。”
宁雨晴咬着嘴唇,倔强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进去人话?人家赵公子愿意帮你介绍对象,还不嫌弃你带着个拖油瓶,这是多好事儿,难道你还等着那个失踪了十年都毫无音讯的废物不成?兴许他早就死了,你还等个什么劲儿?”
“赵家是什么家世?你怎么就不知道好赖?到时候,你一起嫁进赵家,攀上高枝成凤凰?咱们宁家岂不是扶摇直上?”
宁雨晴身前,一个穿戴的珠光宝气的女人嘟囔着嘴,规劝道。
“西河才没死!妈,你用再说了。”
宁雨晴表情决绝,毫无半点商量的余地。
闻声,坐在宁母身旁的几人顿时拉下了脸来,她们是来帮赵家另一位公子来保媒的,可谁曾想对方竟然油盐不进,这让她们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宁家身家过亿,勉强栖身于上流社会。
可赵家却不一样,在整个崇州来说,赵家可是当之无愧的豪门。其产业链遍布全国,囊括了各个行业的多种产业链。
哪怕就算是去年的市值也超过了百亿。
和这样的人家亲上加亲,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何况,人家那位公子并不介意宁雨晴这个已经结过一次婚的二手货。
可偏偏,这个宁雨晴倒好,半点没有松口的意思。
这让其中一个保媒的有点不乐意了。
“哼,你们宁家真是不识抬举,我们赵家的公子都不介意,你们竟然还推三阻四。别以为跟我们赵家结了亲,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
“就是,还推三阻四,真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难听。
“够了!”
却在这时,宁富国走了过来。“几位不用多说,这件事我可以做主。我们宁家非常愿意和赵家亲上加亲,你们可以回复赵家的那位公子,只要选定吉日,我们一定会风光的将雨晴送过门。”
“雨晴,你也算是宁家的一份子,要为宁家考虑。”
“大伯......”
宁雨晴开口想要祈求。
“不用再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下,东海,你和淑芬也要劝劝你们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当初她执意要嫁给一个废物,已经让我们宁家沦为了笑柄。”
“而现在,那个蠢货已经消失了足足十年,这已经可以定义为社会死亡,连证明都已经下了,你还在期望什么?”
“赵家的公子能看得上雨晴,这是她的福分,咱们宁家可不要不识抬举。”
宁富国声音带着一丝戾气。
宁家此刻正在和赵家渡过蜜月期,他可不想因为区区小事阻了宁家发展的脚步。
“大哥说的是,我们一定好好劝劝她,那个废物有什么好怎么能和赵公子相提并论?雨晴啊,你就听我们一次,我是你妈,又不会害你。”
“就是,就是。”
坐在一旁的宁母陈淑芬和宁父宁东海连连点头,说罢还埋怨了女儿几句。
想当初,他们就不赞同那桩婚事。
一个既无家世也没有背景的倒插门女婿有什么好?除了让他们备受冷眼之外,根本得不到丁点好处。
现在他已经失踪了十年,音讯全无,恐怕早就死透了。
如今,承蒙赵家不弃。
他们可不想错过这样的金龟婿。
“妈......”
宁雨晴身子摆了一摆,她紧紧的咬住红唇。
十年前,宁雨晴以决绝的姿态嫁给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平民小子,一度把宁雨晴推上了风口浪尖。
可没想到,宁雨晴刚与楚西河结婚,对方便离开。
从此查无音讯。
她几乎是动用了自己一切的人脉跟手段,想要找出那个男人。只可惜整整十年,对方仿佛是人间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她恨他。
但宁雨晴又如何能改投他人怀抱,成为别人的妻子?
哀莫大于心死。
宁雨晴认命是的闭上眼。
“将我的女人嫁人,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却在这时。
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一愣,他们回头望去,却见宴会厅的大门被再次推开,一个青年缓缓的走了进来。
原本厅中的宾客正在把酒言欢,推杯换盏呢。
陡然闻声,顿时大惊失色。
豪门赵家意欲和宁家联姻,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冒出来砸场子?
活腻歪了不成?
“谁在找死?敢在我们宁家的宴会上撒野?!”
宁富国脸色沉了下来,他们回头一望,可见到来人顿时大惊失色。
“楚......楚西河,你竟然还活着?”
宁母陈淑芬发出尖叫。
她眼眶凸起,仿佛是见了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