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遇到一个女生,她有一头很长的头发,让我心生嫉妒。言谈间,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卓盈。我一下记住她的名字,她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特别可爱,我们成了好朋友。
瞧见熟悉的人进来,我借故低下头,掩饰自己没有看到他。一进教室门,只一眼,他就发现熟悉的身影,那会我刚好低下头,并未瞧见他脸上欣喜的神情。
身旁的卓盈,惊讶的使劲摇晃我的胳膊,在我耳旁道,“有帅哥,看不看?”抬头看了一眼,拿书本遮挡自己,似有敷衍的嗯了声,表示自己瞧见了。
低下头,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特别的矛盾。真是躲什么,来什么,怕啥来啥,心底一阵无声的懊恼。他竟然落座在我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说不是故意都没人信。
班导老师姗姗来迟,是一位男性,是我们的数学老师。班导来了后,班上变得安静,秩序都瞧着顺眼不少。老师自我介绍后,便是新生的自我介绍。
私下,我们都称呼这位年轻的数学老师,老乔老乔的叫着。当着老师的面,还是老实的叫上一声尊称,乔老师好。
老乔提议,提倡同学们到讲台上自我介绍,一来便于大家快速熟悉和认识新同学,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锻炼大家的胆识。怎么觉得,谁怂谁后,有胆识的就放马过来。
讲台上,有序的进行着自我介绍。谁能告诉我,为何我起身的那刻,他瞎凑热闹是什么意思。仿佛比拼耐心和胆识,我和他一同站在讲台上,还引起班上一阵哄笑声。
黑压压一片脑袋,吓得我立马收住四处乱瞄的眼神,正襟危站。“老师好,同学们好。”“大家好…”他笑了,老乔带头鼓了掌,稀稀落落的掌声传来。“女士优先,请吧,同学。”
为何,我会有种错觉,他口中的同学两字,咬字特别重。就知道他还记着偷吃雪糕的事情,心底暗骂一句小气鬼。“我叫楚瑶,来自……”
自我介绍被他突然打断,他带着歉意的脸,还有一丝浅笑。真的是不好意思,还是故意这般为难我,“楚瑶,哪个楚?”就连老乔都临时插上一脚,“同学们,不妨秀一下书法,待会我们评价哪个同学的字体写得好。”
报告校长,我要检举,老乔一个数学老师,竟然跟我提书法,疯掉。我尴尬的接过他递来的粉笔,在黑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写完后继续未完的介绍。
在我转身写名字的间隙,为了不使气氛过于尴尬,他道:“大家好,我叫曹籼阳。我的名字有些绕口,不是仙女的仙,我是纯爷们。”有了他小小的调动气氛的举动,班上发出一阵热闹的欢笑声。
停笔转身的那刻,刚好与曹籼阳打了一个照面,他笑的不怀好意。我好像听到他的心声,‘快点还我雪糕,好吃鬼。’为了不被比下去,我在脑子里回想之前看过的笑话集,挑拣一两个讲,应该还不错。
声情并茂的讲完,身旁曹籼阳带头为我鼓掌,我故意朝他扬了扬下颚,神情不屑,似有‘讲笑话我也会’。我那个带有挑衅和蔑视的举动,他并未与我计较,让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小气的男生,偷吃的事情,应该能糊弄过去。
挥手致意,一路愉悦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途中,笑的那叫一个献媚和灿烂。上台前,有种身负要职上战场的紧迫感,溜达一圈,我高兴的像一个讨到糖吃的孩子。
黑板上,楚瑶的名字旁,再次出现曹籼阳的名字。这个人就是我高中生活里,挥之不去的阴影,怎么摆脱都躲避不及的人。好在我本事大,把一个陌生人,阴差阳错混成同学,再后来成为好哥们。
等等,身后的人是谁?这么眼熟,再次回头确认。没有看错,没有眼花,是篮球场上的那个男生。带着矛盾和激动的心情,我的神情说不出的要怎么表达,曹籼阳刚好看向我这边,他的注视让我吓了一跳,心虚的立马低下头。
早晚一天,我会被他吓出心脏病,到时候,我一定找他负责。抬头咧嘴一笑,虚假又调皮,曹籼阳竟装着无视的模样,转过我的注视。
心口处,跳动的规律,是被曹籼阳给吓得,还是心悸动的节奏?时间,快来告诉我吧,我再也不想被吓怂了。
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心绪,耳朵还在留意身后那个男生的一切举动。班上其他人的介绍,我会敷衍般抬头看上一眼,目的就是为了等待他上去的那刻。
个子真高,比曹籼阳那个讨厌鬼要高。我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专注的注视他的任何举动,他写下自己的名字,何家成。
曹籼阳的字工整、洒脱,亦如本人般,专注、认真,洒脱的表象下,包含着一丝沉稳。何家成的字,就有些小学生的模样,话少、沉闷。我竟能从他们的字体里,看出一丝本质上的区别,哇…好厉害。
为什么他的名字离我那么远,黑板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体,何家成后来的报到者,只能随意找处空白地,草草完事,应付的态度太过明显。
他的简介,真的很简单,他真的只是在自我介绍。报了名字后,写下名字,就算完事。要不要这么简扼呀,何同学。走下讲台前,似乎觉得太过敷衍,伸手挠了挠脑勺,一口白牙闪瞎我的眼。羡慕嫉妒恨,皮肤黑牙齿白,没公理。
自我介绍告一段落,班上接着开展了课代表选举。我真的不知道谁是谁,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何家成是体育委员。我无比清楚的记得这件事,就好像我自己当此重任般,比本人还高兴。
其他科目的课代表,便有各课老师钦点,我很荣幸的成为化学老师的心头好。就因为我在背诵化学方程式,选了一个比较特别的方式,让老高青睐与我,一下子记住我。他怎么都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担当这个艰巨的任务呢。
被老师当众揭发这个笨蛋举动,我的自尊心、我的脸面、我的名誉,就此毁于一旦,也因此一笨成名。我不就是把二氧化碳读成CO2,把一氧化碳说成CO,还有水念成H2O,等等一些化学式。
果然,不能欺负老人家,还以为老高会在躁耳的环境下,昏昏欲睡。我借此机会,浑水摸鱼,蒙混过关,失策失策。马儿也有踏空一步,失蹄的时候。
班上的哄笑声,几分恶意,几分愉悦,几分同情和嘲笑。气急白脸,怒吼道,“笑什么笑,没见过这么特别的背书方式。”好想钻个地洞躲起来,为什么我要那么丢人呀。
老高见我生气了,念及我是个女生,呵斥住同学们的笑声,和蔼可亲的问道,“叫什么名字?”除了尴尬,什么难为情,什么别扭羞愧,我脸上统统都没有,理直气壮的回了老高,“楚瑶。”
我说完自己的名字,老高果断的封了一个官儿给我,“楚瑶,好样的,保持这种学习态度,就你了,化学课代表。”我楞在那里,微张的嘴巴,略显傻气和可爱。
立马回绝,想也没想,反应很是迅速,“高老师,我化学不好,恐怕不能担此重任,你另请高明。”老高呵呵笑了,还嘱咐我不懂就问,他很乐意我多跑跑他的办公室。
推脱不了,硬着头皮接受老高的委派,我的神情都要哭了。老高好心的嘱咐我快坐下来,我的神情太过悲愤,在瞧到曹籼阳带笑的脸,立马乖乖坐下,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了老高的青睐,我的学习态度那是进步很大,他几乎每节课都会点我回答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高的影响,其他课室的老师也会点我回答问题,那段时间我的眼里都只有学习,再无其他。
学习劲头,恨不得连上厕所都拿着书本看。鉴于我是课代表,要与班上其他同学交流,我竟然把看着顺眼的男同学,都处成好哥们的那种。当然了,也包括曹籼阳在内的一众男生。
有史以来,我才发觉自己广交的天分,我到底是怎么把不熟的男同学,变成可以称兄道弟的哥们呢?更甚至,拜托他们的小事情,都完成的很满意。难道,是因为我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