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悄做了一个梦。
梦里,唯一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奄奄一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而她深爱的男人,拥着她的姐姐宁妤,眉眼冷漠的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唯一,谁来救救她的唯一……
“唯一,唯一……”
“唯一!”宁悄猛地惊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心口平复气息。
原来是梦。
“醒了。”
属于男人的低沉声线蓦地响起,将仍然心有余悸的宁悄唤醒。
宁悄怔了一瞬,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地方。
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宁悄看到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他正在抽烟,缭绕的青白色烟雾几乎笼罩了他的脸。
他身后的落地窗,映着初升的太阳,浅色的金芒将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光晕。
男人五官深邃,眉目冷峻,他不说话时,仿佛携着一种令人不由自主生畏的压迫感。
他抬眼看向她,眸光幽深。
宁悄一惊,竟然是他……
傅良洲,傅时遇同父异母的二哥。
“傅先生。”宁悄客气的喊了他一声。
而后,下意识问:“这是哪里?”
傅良洲闲适的靠着沙发,手臂搭着沙发扶手,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淡淡回道:“我家。”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是。”
宁悄眉头微皱,心底生出几分异样。
傅良洲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他吐了口烟,被烟熏染过的嗓音,愈发沉了两分,他说:“为了个已经不爱你的男人,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值得吗?”
宁悄和傅良洲基本没什么交集,她只知道,他是傅家私生,与傅时遇向来不和。
宁悄摸不准他的心思,不明白他为什么将自己带回来,更本能的不愿意和他过多接触。
她思索了片刻,而后掀开被子下床。
身体过于虚弱导致了头晕,宁悄差点又跌了回去。
她站在原地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来。
宁悄诚恳的说:“傅先生,谢谢你昨晚收留我,给你添麻烦了。”
语毕,她打算离开。
才迈出两步,身后传来一声低喝:“站住!”
男人的语气像是有些不悦,携卷着三分凉意和冷嘲:“你不想要回唯一了?”
宁悄身体一震,回过身脱口问出:“你怎么知道?”
傅时遇想要唯一为他的女儿做骨髓移植,这件事应该很少有人知道,更何况是傅良洲呢,他怎么会关心傅时遇的家事。
傅良洲勾唇,却不见笑意。
“宁悄。”
他念着她的名字,语速十分缓慢,听在人耳朵里,倒是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愫。
傅良洲说:“傅时遇是什么人,傅家又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又吸了一口烟,深邃眸光紧锁着她:“现在,除了我没人能帮你。”
宁悄垂在身侧的双手倏然握紧,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和傅良洲纠缠,可情感上……傅良洲说穿了她的心事,傅家和傅时遇不可能理会唯一的死活,她已经走投无路,可若是眼前的男人愿意出手……
宁悄的声音还有些哑,她艰难的开口:“傅先生,你愿意帮我?”
傅良洲将手里的打火机扔在茶几上,脆响在室内震了震。
他眼眸危险的眯着,嗓音沉沉又布满诱惑:“你求我,我就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