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她就提了离婚,郁总回都不回一句话,跟没听见似的,没想到三个月后,在她“感情破裂,遭遇背叛”的时候,他旧事重提。
这询问的语气,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嘲讽呢?
南初哪是个会老实挨怼的人,目光从郁总精瘦有力的双腿游走而过,故意恶心他:“起码人家能行,你……”
郁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她,好像完全不为她这句挑战男性尊严的话动怒。
也是,这种有悖事实的话,激将一般男人有用,郁迟从来都是冷静的。
可就是这样南初才觉得无趣,这个男人好像永远不会有失态失控的时候,无论是她声嘶力竭地质问他春阳路14号里住的人是谁,还是心灰意冷地说离婚,他都是淡淡的。
撇撇嘴,懒得再说,反正他今天看够了好戏,她再逞口舌之快也没什么意思。
南初将头瞥向窗外,车子已经开动,路上的景物从她眼前飞掠而过,她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这条路不是回家的吧?”
郁迟道:“爸妈很久没有见我们,打电话让我们回老宅陪他们吃顿晚饭。”
哦。南初明白了,伸手抽了一张纸巾,把唇上的正红色口红擦掉,再从包里拿出另一支口红画上。
郁迟看了一眼,这只口红的颜色比较温柔,衬得她的人也内敛乖顺了很多,是个居家好儿媳的模样。
车子在郁家老宅院子里停下,佣人小跑过来打开车门,南初下车后,自然而然地挽住郁迟的臂弯,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眼神温和,一人笑容款款,夫妻恩爱地进了大门。
还没看见二老,南初就先喊:“爸,妈,我们回来了!”
“初初来了啊。”郁母从厨房走出来,南初迫不及待先跑上前和她拥抱,郁母被她这亲昵的举动哄得心花怒放,一握她的手,立即说,“你这孩子,都立冬了还不知道多穿一件,看你的手多冷,阿迟,你怎么都不照顾着一点初初?”
南初眨眨眼,嗔道:“阿迟平时那么忙,怎么顾得上我?”
郁迟薄唇舒开柔和的弧度,目光扫过她的手指上精致的美甲,说:“等忙过这一阵,我带你去冰岛看极光,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南初对他笑了笑。
在郁母看来,两人对视的目光都满是爱意,她心下也欣慰。
郁父一贯严肃,但许久没看见儿子儿媳,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快坐下吃饭吧,知道你们晚上要来,你妈还亲自下厨炖了汤。”
“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多喝两碗,好久没有尝妈的手艺了。”南初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妈。”
南初坐在郁母身边,贴心地给她夹菜,偶尔也给对面的郁迟夹,不过夹的都是他不爱吃的,郁迟抬眸看了她一眼,南初眼神殷切好似关心,眸底却藏着恶劣。
他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郁迟和郁父也聊了几句公事,说到有个大项目要完成了,郁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道:“刚才你们说要去看极光,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初你们结婚,正赶上郁氏加强海外合作,忙得都没时间度蜜月,就当是补上。”
郁母也说:“蜜月里的小夫妻最容易怀上孩子,你们也抓紧了啊。”
吧嗒一下,南初刚夹起来的排骨又掉回盘子里,她倏地抬起头看向郁迟,没有错过他眉心里快速地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