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机场。
“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二十名身穿军装,荷枪实弹的战士,冲到接机口处。
一字排开,把守出口。
现场,迅速被清空。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中年男人看到,顿觉心惊胆战!
一时间,他亦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正在此时,牧寒缓缓从通道中走了出来。
他五官分明,神色冷酷,身材修长而又伟岸。
十月,冷风萧瑟,行人渐疏。
牧寒抬头,目光落在带人夹道欢迎他的中年人脸上。
他皱了皱眉,点燃一只香烟,一言不发。
“二少爷,老爷不行了,想见你一面。”
此人西装革履,正是江南首富牧家的管家。
虽然只是个管家,但平日里,跺跺脚,整个江南地带都要抖一抖!
无论是谁,见到他,都要恭维巴结。
然,他在牧寒面前,却将姿态放得极低。
甚至,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原因无他。
只因如今,牧寒已是炎黄国史上最年轻之战神!
传闻,他曾以一己之力,斩帝国三大战神,扬炎黄国神威。
再后来,他官拜军中统帅,特封寒兵战神。
手眼通天,富可敌国!
“想见我?”
牧寒冷笑:“只怕他,是看中了我手中财权吧。”
这句话要是放在外面,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然而,中年人却只是一怔,并不敢多言。
牧寒摇摇头,露出一抹讥讽之色。
想当年,他才十岁,不小心打翻了后妈的梳妆镜。
便被亲爹扣上目无尊长、冥顽不灵,这个可笑的帽子,从牧家逐出。
老爷子可曾,替自己说过一句话?
他轻轻掸了掸烟蒂,淡淡道:“牧家的牧寒,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和牧家已无半分瓜葛!”
牧寒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沧桑厚重,以及若有若无的杀气。
“告诉他们,别来烦我。”
忽然,‘叮’的一声脆响!
只见一个烟头,钉在了铁皮垃圾桶上。
接着,传来一道声音:“再敢烦我,杀无赦!”
瞬间,一股近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轮罩管家。
他只觉得毛骨悚然,好像被洪荒猛兽盯上了一般。
足足五分钟,他冷汗如瀑,大气都不敢出。
从机场出来,牧寒便坐上一辆大众汽车。
“缸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牧寒倚靠在车座里,神情疲倦。
驾驶位上坐着的便是缸子,本名吴刚。
因为在部队时,习惯用缸子吃饭喝水,便有了这个外号。
缸子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一身肌肉虬起如龙,看起来极为强悍。
他憨笑道:“老大,三哥的墓,就在北郊常青山上。”
牧寒眼中闪过一抹难过之色,说道:“走吧。”
三哥,名叫邱三水,也是他们‘寒兵’中的一员。
只是后来,在回到海城探亲之时,意外身亡。
在他去世前,忽然给前线执行任务的牧寒发过信息。
正是这条信息,让牧寒意识到,事情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老大,对不起,我回不去了。”
“老大,我不是逃兵,但我还是对不起你啊!”
简短的两条信息,牧寒能感受到他那一刻的绝望和不甘。
……
常青山墓园,杂草丛生,显然无人打理,已是荒芜。
牧寒瞥了一眼不远处,不知是何人的森森白骨,心中升起一股悲凉之意。
“真是应了那句,英雄枯骨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
牧寒叹了口气,走到一处粗糙的墓地前。
而四周,则由寒兵账下一个机动营,手握钢枪站岗把守,或四散巡逻,以防发生不测。
寒风呼啸,落英缤纷。
牧寒剑眉星目间,带着说不出的悲憷。
他抿了抿嘴:“三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
“陷害坑杀你的人,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替你报仇雪恨!”
缸子见状,急忙上前,替他披上一件风衣避寒。
“老大,节哀顺变。”
然,牧寒忽然双臂一震,喝道:“鸣枪,送行!”
兀的,砰砰砰!
枪声响起,鸟兽四散。
一时间,一股悲伤,涌上众人心头。
“老大,你要不先回家看看?”
缸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提醒了牧寒。
牧寒陡然神情一滞,脸上露出一抹难言的神情。
缸子又提醒道:“另外,上头指示,还要让你过几天视察东南的工作。”
“好,知道了。”
随后,牧寒坐上那辆大众,疾驰向市区。
他看着窗外纷纷倒退的景色,嘴角渐渐泛起笑意。
十五年,海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不过,他对她的感情,不仅没有因为时间而变淡,反而更加深刻。
十五年前,他十岁。
被牧家扫地出门的他,流落街头。
饥寒交迫中,他被一对夫妇带回家。
从那一天起,他知道了自己新的身份,童养夫!
从小到大,他虽然经常被欺负。
可渐渐的,他迷上了那个不近人情,高傲冷漠的女孩。
二十岁时,他和她刚举办了婚礼。
然而,他却被神秘人带去,从军。
这一走,成就了他威风凛凛的炎黄国战神!
而现在,他带着一身荣光,衣锦还乡。
“我回来了。”
牧寒嘴角勾起,带着笑意。
只不过,他急促的心跳,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堂堂炎黄国战神,回家的时候,竟然会紧张!
此时,林家别有一番热闹。
在海城,林家也算得上是大家了。
林家有人为将,有人为官,也有人为商为医。
而今天,林家次孙林王朗晋升为科管,自然少不了一番庆贺。
林家大小人物,纷纷推掉工作,前来祝贺。
然而,林郁奕一家三口,却是犯了愁。
“都怪你这个废物,要不是你非要收养那个孤儿,咱们家,怎么会被人拒之门外?”
破口大骂的吗,正是林郁奕的妈妈江秀琴。
四十岁出头的她,保养的很好,身材匀称,皮肤细嫩有光泽,可谓是风韵犹存的尤物。
沙发上的林长丰,脸色难堪,不敢反驳。
而林郁奕坐在一旁,脸上带着泪痕,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今天,他们去祝贺林和松,结果直接被人赶了出来!
而理由更是离谱,就是他们没带上那个,不知道死哪儿去的童养夫!
“妈,你就别说爸了。”
林郁奕咬着银牙,忍不住劝道。
“你……”江秀琴气的直哆嗦,指了指林郁奕,又看向林长丰。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此时,牧寒站在熟悉的家门口,便按响了门铃。
“谁啊?”
江秀琴尖声喊道:“来了来了。”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
“妈……”
牧寒话音未落。
忽然,咣当一声,门直接被关上!
“你个废物,还回来干什么?”
江秀琴看到牧寒的一瞬间,肚子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