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破晓,寒冬的清晨格外的寒冷,大街小巷也没什么人烟,除了一些摆摊子的人外,其余还躲在被窝里睡大觉。
在半夜穿过来的她,及时的拿了一番棉被才没有冻着,北方的冬天,格外的难熬,零下十多度不用说,肯定有,位于丛山峻岭的L市,在冬天显得就更冷了,北方南下的冷锋,没有高大的山脉阻挡,长驱直入,出门四肢僵硬发抖,在家可以烧炕,暖和的多。
烧炕是在农村了,在城市里都烧煤,提供暖气,莫家分配到的房子是三室一厅一卫的,厨房在外面,属于筒子楼,分到的面积才八十多平方,不算大,也不小了,在家属楼里。
好的待遇轮不到她,大厅烧暖气直通三个屋子,她住在杂物间,所以没她的份,除非到大厅打地铺,能暖和点,对于私密性来说,还是杂物间好点。
盖上羽绒被,贴上暖宝宝,也不怎么冷了。
听见外面敲棒子的声音,才缓缓醒过来,时间还早,就窝在了被窝里。
莫如熙一个人一间屋子,把她赶出来了,可以想象这个成年的女孩压根就不善良,一点怜悯之情也没有,那她接下来也不用客气了。
王氏没有工作,只有莫大海一个人在钢铁厂工作,一个月18块钱的工资,还有一些布票粮票的补贴,城里分粮按照粮本上的人头,原主占个人头,却不给饭吃,王氏太过分了。
这年头大家伙过得都不好,厂职工的生活相对好一些,但是家里孩子一多,也难办,这时候物价也低,王氏过日子那是一个精打细算,所以她肯定,她手里有不少钱和票。
楼道里有人声,她觉得时间差不多,就进了商夏找了个超市拿了牙刷毛巾去卫生间洗漱,温热的水,顺着龙头而下,在这干燥冷酷的冬天增添了为数不多的暖意,好舒服呀。
刚出来,外面就传来王氏与人交谈的声音,“王嫂子,今个儿这天又冷了啊。”“是啊,太冷了。”对着手哈了口气。
“咋们赶紧弄好,端进屋里,我家那口子和孩子还都躺在床上睡着呢。”
“都一样,都搁在屋里躺着,他们倒是舒坦了,我们可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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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子,最近煤球又涨价了,你晓得不。”
王氏把煤炉子盖上盖子,“我没听到声,怎么又涨了,这冬天还有几个月,可怎么过哦。”
“那也没办法,要做饭不是。我再和你说件事。”那人说话声变小,听不到了,
王氏惊呼出声,“这事,是真的吗?你听谁说的。”“嘘,声音小点,别被人听到了。”那人看了看周围的来来回回走动的人,说了句,“真的,我哥都开始准备了,你也回家商量商量吧,把哪个孩子送去。”
屋里的莫诗语见听不到,就作罢,拿了贴身加绒的羊毛衣套在里头,外面在套上那件薄薄的旧棉袄,起身往客厅走去。
王氏正好进来,看了她一眼,把门给关了,“过来接东西,然后把桌子收拾开,碗筷摆上。”
“知道了,阿姨。”她小声回答,走过去接过装粮食的篓子,装稀饭的盆,由王氏端着。
摆好碗筷,王氏正漱口洗完脸过来,“拿着,进屋里吃,等下出来洗碗收拾桌子,今天你不用跟我买菜了,在家把屋子都打扫一遍。”
她看着王氏递过来的一个拳头大的粗馒头,心里嘲笑了一番,嘴上还是应了下来。
拿过那个粗馒头,回了她那个小房间,小房间只放了一部快散架的小床还有原主的几件衣服外,其余啥都没了,在这家里,她连一个碗都没有。
关上小屋子的门,用木棒拴住门。
一转身进了空间,在超市的熟食区拿了个大包子和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找了家店坐下来,开始吃早餐,至于那个粗馒头,她尝了口,膈嗓子,他们一家人吃白面馒头,她才不吃卡嗓子的东西,一进来就扔了,还是蓬松萱软的大包子和鲜香甘甜的豆浆好吃。
门外,陆陆续续起来的莫家人,洗漱完都坐在了桌旁,王氏给他们分好稀饭,那稀饭能照人,可以知道稀饭是有多稀,“妈,怎么这么稀啊,比昨天还稀。”
王氏的小儿子莫小兵不满对王氏说道,“快到月底了,我们家粮食不多,得省着点吃。”
莫大兵对着王氏说道:“可是这也太稀了吧,我们等下还要去上课,一泡尿就没了,饿啊,妈。”
“行了,行了,等会一人带一个鸡蛋去。”
这才放过王氏,“小熙,你就不要带了,家里鸡蛋不多了。”“知道了,妈。”莫如熙心里不高兴,嘴上也是闷闷的回答王氏。
王氏才没搭理她,再好也不是自己生的,怎么可能跟儿子一样好,给她吃饱就不错了,这年头哪里有能吃饱的人家,都是几分饱。
吃完饭,空留一桌狼藉,王氏给两个儿子还有莫大海装了个鸡蛋,送他们出门后,就提着篮子邀着隔壁的刚才说话的人去买菜了。
原主只有初中的学历,在这个年代也算是比较好的了,她还想继续上,王氏说家里花销大,四个孩子上学太费钱了,就不让原主去上高中了。
莫诗语出来,把碗用盆装好,送到空间里的洗碗机里去洗,王氏没留热水,想她用冷水洗,那是不可能滴。
然后开始随意的打扫计划,拿出在一家电子售卖的针孔摄像头,分别在三个房间装好,然后东扫扫西扫扫的拿着扫把扫来扫去。
到了晚上,她还是拿着那份卑微的晚饭回屋去吃,晚上的碗筷自然是王氏自己洗的,因为今早她把碗弄的豁了口,王氏气的骂骂咧咧的对着她吼了几声,她也不在意,王八念经巴拉巴拉,听不见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