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乔沫静静地看着水汽不曾散去的浴室，脸上，内心，不曾感到半分欣喜。
她从未想过两人之间本该美好的时刻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开的头。
乔沫疼得半蹲在地上，陆斯辰只冷眼睨了她一眼，兀自走向淋浴房，随便冲洗了一番之后，裹着浴巾被出去了。
等了许久，乔沫才从撕裂的剧痛中缓过来，慢慢从地上起来，走向淋浴房将自己清洗干净。
看着镜中的自己，尽管惨白如纸却掩盖不了其中的精致明艳，却怎么都入不了陆斯辰的眼。
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意外地看到陆斯辰竟还在房间里。
这是她跟陆斯辰的婚房，但三年来，他出现在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过夜了。
此时的陆斯辰，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修长从双腿慵懒地交叠着，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看着乔沫。
这样的眼神，乔沫并不陌生，但今晚……却刺眼得让她觉得受尽羞辱。
乔沫抬眼看了他半晌，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事吗？”
陆斯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身伤痕面白如纸却平静得让他烦躁的女人，绝情的话，从他的嘴里缓缓吐出。
“小柔回来了，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从这里滚出去。”
乔沫的身子，僵了一下，原本愣怔的眼底，多了一丝不敢置信——
“苏柔回来了？”
苏柔，她一点不陌生，即使从未在她生活中出现过，却时时刻刻活在她的生活里。
乔沫抬眼盯着陆斯辰的双眼看了许久，这双眼深不见底，对着她的时候，永远都是冷漠得像刺刀。
她静静地看着陆斯辰，记忆里那个笑得温柔，阳光明媚的少年已经渐渐模糊了。
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低声问道：“斯辰，三年来，你有没有一刻……喜欢过我？”
问这句话的时候，乔沫知道自己已经将自己全部的尊严，都踩在了脚底下。
噙在眼底的泪水，硬生生地被她逼退了回去。
陆斯辰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料到乔沫会问他这个问题，深沉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但这疑惑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消散了。
盯着乔沫沉默良久，才听到他的嘴里，发出了一声讽刺的冷笑，“你说呢。”
乔沫看到他眼中的嘲讽，像是在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也跟着笑了，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可笑，毫无自知之明。
三年来，如果陆斯辰哪怕有一点喜欢她，也不至会像现在这样羞辱她。
陆斯辰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笑了，提到苏柔，她的反应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平静得完全不像一个正常妻子该有的反应，陆斯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越发烦躁了。
三年来，她总是表现出这样一副得体大方不吵不闹的样子，做一个体贴不惹他心烦的妻子。
可只有他心里清楚，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