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医院,V218病房。
床上的人撑起了身,露出了一张冶艳的脸,即便是失去了些许的血色,这张脸仍能勾去男人的魂。
“这孩子,是江一帆的。”女人轻勾着唇角,说的得意,那神情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
“你说什么?”
唐念安脸色平淡,只有她自己知道白大褂下的手,抖的有多么的厉害。
女人抱过了孩子,对她笑道:“唐医生,难道你都不想过来看看吗,他长的多像一帆啊。”
唐念安晃了晃,死死的抓住了床头的扶手,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江一帆,她的老公,如果不是他,这女人怎么会找上她。
她强压着怒火,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
“看孩子难道还不知道吗,唐医生,你是真傻,还是在跟我装傻。”女人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道:“孩子都生了,当然是在你们结婚之前。”
唐念安咬住了唇。
是啊,她嫁给江一帆还不到半年。
“那又怎么样?”深深的吸了口气,唐念安讽刺的说道。“他终究没有娶你。”
女人怨毒的瞅着唐念安,讽刺道。“那也比你这只下不出蛋的鸡强,要不是你一直缠着江一帆,你以为他会娶你吗?”
她缠着江一帆?
开玩笑。
她和江一帆的婚事一早就订下了,他该庆幸,她没有嫌他出身贫寒如约嫁给了他。
但是这些话,唐念安不可能对一个恬不知耻的小三说。
她弯下了唇,勾出了一抹无谓的笑。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孩子在我看来,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女人哼了一声。“唐医生,你尽管嚣张,我到要看看江一帆会不会继续和你过日子,你以为唐家还像从前那么风光吗,别忘了,你爸已经死了,你仅剩的弟弟也成了植物人,要是没有江一帆赚钱供着你们,你弟弟还能住在高档的VIP病房里吗?”
唐念安身体一僵,清秀的脸上终于有了愤怒的表情。
“你给我住嘴,唐家怎样还轮不到你来评论。”
女人忽然笑了,并且笑的十分灿烂。
她高傲的仰起了脖子。“评论又怎么样,有种你来打我啊,你敢吗,唐医生。”
唐念安气的浑身哆嗦,却仍然没动。
这份工作,她丢不得。
女人更加嚣张,她幸灾乐祸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敢,连工作都丢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争。”她喘了口气,继续说:“识相的就赶紧离婚,一帆已经够累的了,如今又有了儿子,你以为他还会继续照看你那比死人好不到哪去的弟弟吗?”
弟弟这两字成功的触痛了唐念安的逆鳞,她几步来到了床前,扬起手,却未曾落下。
因为她不只是江一帆的情人,还是一个刚刚做完剖宫产手术的患者。
女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她“啊”的叫了一声,抬手捂住了脸,这动作看的唐念安想笑。
她放下了手,在病床的名牌上看了一眼,冷冷的说:“许静,下一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关门的时候,她听到了许静咬牙切齿的声音。
“唐念安,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唐念安脚步微滞,她的“不放过”指的是让她离婚吗,就算她不说,这种日子也不可能再过下去。
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丈夫的背叛,更没有人愿意去吃一碗落了蝇屎的饭。
说来可笑,结婚这么久,两人却没有同过房,江一帆一直以腰痛为由拒绝她,作为一个思想保守的女性,唐念安也不好太主动,没想到,他却弄出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自嘲的笑了笑,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提示却是关机。
唐念安看了一眼表,下午两点,应该是他们公司的例行会议,便强压着一肚子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翻看了几页病例,却静不下心,许静的话就像手术刀,一下一下的割在她的心上。
一年前,江一帆正柔情似水的追求着自己,却也同时在外边包养了另一个女人。
唐念安用力的握住了笔,桌上的病例本已被她戳出了一个窟窿。
一个小时后,江一帆的电话终于通了。
“念安啊,我正在谈生意,有事晚点再说,先挂了啊。”
没等唐念安开口,江一帆就把电话挂了。
再打,又是关机。
唐念安顿时火冒三丈,她脱下了白大褂,直奔江一帆的公司。
“江一帆在哪个楼层?”唐念安问的气势汹汹,完全没了平日的冷静。
服务小姐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江经理好像在十一楼的会议室。”
不等她把话说完,唐念安就进了电梯。
电梯很快停在了十一楼,楼的左手边正好就是会议室。
唐念安本想礼貌的敲下门,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她猛地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圆桌旁边的江一帆。
想起那个七斤沉的大胖孩子,唐念安理智瞬失,她一把揪住江一帆,声音高八度的喊道。
“你给我滚出来。”
江一帆有些懵,其他人更是不明所以。
“江经理,这是怎么回事,合约咱们还签不签。”有人不满的说道。
另一人直接拿起了手中的档案袋。
“既然江经理有事,合约就改天再说吧。”
江一帆陪笑着说:“张总,王总,这合约当然要签,请给我一点时间,我说两句话,马上就进来。”
“江一帆,你给我坐下。”
终于,正位上的男人开了口,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唐念安一眼扫过,只见那人身穿一件合体的黑色西装,宽肩窄腰,坐在那里,犹如山峰一般的挺拔陡峭。
此时,他正眯着狭长的眸,一脸危险的盯着唐念安。
盛怒之下,唐念安直接选择了无视,她扯着江一帆的领口,冷冷的说道。
“江一帆,是不是要我把你的丑事全都说出来,你才肯跟我出去。”
男人腾地站起身,声音里仿佛凝了一层冰。